无尽的幽暗空间中,没有时间的看法。
方朔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浑浑噩噩。
直到他看见了一缕亮光。
那是尽头吗?
当他靠近时,才觉察这一缕亮光是何等雄伟醒目。
一颗高峻无比、流光溢彩的古树映入眼帘。
方朔站在它的面前,就像灰尘一般渺小,之前所看到的亮光就是它。
遮天蔽日的古树,每一片叶子中都有差异的光缕在游走着,它的周围有九个墓碑呈圆形围绕,布下神秘阵法。
而每个墓碑都刻着纷歧样的名字。
“帝鸿,乾荒......蜗皇?”
方朔看了几眼,觉察这些名字十分陌生,至少在这个世界中从未听闻。
他们不是存在于古史中的大帝。
那他们是谁?
方朔带着疑惑绕着古树寓目,企图寻找到一丝线索。
这时一道虚影从下方冒出,使他不由望去。
树根下,有一团斑驳陆离的光源被镇压着,闪烁蠕动。
这团光源散发着惶遽天威,吸引着方朔的目光。
一道道虚影从它的身上冒出,不停向远方的裂缝出发。
看来整个幽暗空间的焦点就是它了!
方朔正欲上前时,古树周身的墓碑一颤,绽放出万丈白光,白光中回响起一阵阵古音,那蠕动着的光源徐徐陷入平静。
白光汇聚,九道朦胧的身影从中显化。
他们并不是真人,而是某个时代留下的烙印。
这九道身影陆续睁开眼,瞳孔之中似有时间长河在流动,深邃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世间一切因果。
“终究照旧泛起了纰漏......”
“世间真无完美吗?”
一道身影将目光看向方朔,微微叹道。
不明前因结果的方朔,带着疑惑问道。
“你们是谁?”
“这里是哪里?”
九道身影相互盘膝而坐,哪怕他们早已死去,哪怕留在这里的只是一道烙印,身上亦是有无上之威。
“吾名帝鸿。”
“此地乃是我等设下的封印所在。”
其中一道身影,目光流离,轻启齿唇淡然说道。
闻言,方朔问道。
“封印?封印什么?”
“天的碎片!”
帝鸿的回覆,让方朔不由一愣。
在他心中一直认为天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是只可会意不行触碰的存在,是万物运行的规则与原理!
而如今,竟然有人告诉他,这里封印的是天的碎片?
只听,帝鸿继续说道。
“苍天不仁,以万灵为牵丝傀!”
“于是有修士逆天而行,想打破命运,挣脱天道的束缚。”
“可最后失败了,九天十地崩塌,苍天被斩伤,青天取而代之。”
帝鸿似乎在回忆,迟疑了一下后继续说道。
“厥后又有修士为修复九天十地而换天,从上苍之地斩下天的碎片,独断万古,置死地尔后生。”
“可他也失败了,九天十地徐徐陷入末法年代,此世界更是不堪,不死物质微乎其微。”
“于是我等九人与他联手密谋,设下瞒天大计!”
“以身为种,同化世界,欺瞒天道!”
帝鸿将目光看向古树根下,盯着那需要蠕动的光团说道。
“而这里,就是那曾经独断万古的修士与我等一同封印天意的地方。”
“原本封印万无一缺,可没想到终究人算不如天算!”
“封印被打开,那光团一旦脱困将回归于天,那我们大计也将毁于一旦。”
“那是天的碎片,我等生灵无法扑灭,但是你可以!”
“所以,吾想请左右助我们一臂之力!”
帝鸿说着说着,目光闪过一丝精光,带着期盼的眼神注视着方朔。
了解来龙去脉后,方朔不禁暗皱眉头。
帝鸿的话,是让他来扑灭那团天意!
可方朔作为巡天方氏一族,与天的关系自己就特殊。
承袭天命而出生,只为奉天而巡行。
就连守护他们一族不被诸神剿灭的承天棍,也是顺从天意而铸造。
让他来扑灭天意,这简直是犯上作乱!
方朔皱着眉头,随后开口说道。
“歉仄,我无能为力!”
“天是公正公正的,如同怙恃一般。”
“这种离经叛道之事,我觉得不应去做!”
闻言,帝鸿眉头一皱,还没等他继续劝说。
另一道身影发出一声冷笑,挖苦的说道。
“公正?公正?”
“你怕是基础不知道这世界是什么模样,这天是何等貌寝!”
那身影接下来的话语,为方朔展现一份雄伟蓝图。
“迷茫虚空之中,有一颗永存的虚树。”
“它既是诸天万界的本源,也是所谓的天道。”
“原本永恒稳定的它,在无尽岁月中降生了意识。”
“而我们这种世界,只是它的果实所降生出来细胞,九天十地更是微不足道的籽仁,众多无边的上苍之地也不外是一片叶子。”
“有的位面,是一片宇宙,有的位面,是一片大陆,也有的位面,是一个完整世界!”
“这些位面的天,从某种角度来说,只是那虚树为了游戏人生而缔造的杂念,有好有坏!”
“而掌管我们这片位面的天,以万灵为牵丝傀,掌众生浮屠,肆意玩弄他人命运,它活该!”
“所以请你不要将所有的天都混为一谈!”
这道身影的话语让方朔模糊。
他从未考虑过这,未曾想过世界竟然是这样的。
但仅凭对方一己之言,方朔扪心自问无法允许,
“歉仄,我做不到!”
方朔目光炯炯的盯着那帝鸿,问道。
“你们会杀了我吗?”
知晓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方朔不认为对方会那么美意让他安然离开。
只见,另一道身影腾空而起,单手一挥。
“放心,不会杀你!”
“你会作为封印的一部门,用来弥补缺口,永生永世的迷恋!”
随着他的话语,九个墓碑绽放万丈白光,一股强烈的颠簸在他手中发出。
“乾荒,等等!”
一道女影从中走出,可却来不及阻拦。
方朔只感受,无尽的黑暗在向他袭来,身影不停向深渊中坠落,意识徐徐迷失,只是隐隐约约听见最后传来一丝争吵。
“这样做违背了我们的初心!”
“这种事情,怎么能妇人之见!”
“只有弥补了缺口,才气继续瞒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