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碎锦总是多和颉灏往来,可是却发现颉灏这小我私家虽然看上去亲和,但是却不愿和人深交,心里面是冷若冰霜的。
碎锦便命茶姑每日跟踪颉灏,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且收买了一个颉灏身边的男仆,才发现颉灏所养的兔子,是当年梦女养的。
自从梦女死后,颉灏便对这只兔子无微不至。
碎锦觉得这个情报没什么用处,但是也随手养起了兔子,究竟之前在狐族的时候,碎锦也经常养兔子,狐族和兔族,是一向交好的。
厥后,碎锦发现,颉灏每个月都市去一个山洞,而且只是自己一小我私家进去,不让别人进来。
碎锦也去了这个山洞,而且参透了这个山洞的玄机。
她趁着撞星还对自己万分痛爱,便和撞星说,自己想要生下一个孩子,让撞星开心。
此言一出,撞星却脸色一变。
碎锦搂住撞星的脖子,说道:“陛下,臣妾说错话了吗?”
“为何想要一个孩子?”撞星问。
“有了孩子以后,臣妾和陛下一起,带着他在宫里玩耍,他喜欢什么,都给他,看着他开开心心的,那多好啊。”碎锦笑着说道。
撞星的脸色变化很快,碎锦都已经习惯了。
撞星有事要离开,看着温柔地抚摸兔子绒毛的碎锦,若有所思。
——2
这天,撞星邀碎锦去一个神秘的地方,说保准让碎锦惊喜。
这一次,撞星不计划使用轿子,而是要骑马带碎锦去,碎锦便换了一身方便的装束,坐在了撞星前面。
“陛下,您会骑马吗?臣妾畏惧自己摔下来。”
“孤什么不会,你再多嘴,孤就把你抛下去。”撞星开玩笑地说道。
碎锦笑了笑:“臣妾才不怕。”
还没说完,俊逸的马儿便飞跃了起来。
“整日见那些奇珍异兽,今日坐在这马上,真是感受好极了,我真是没骑过这么好的马!”碎锦不禁叹息道。
撞星突然皱了皱眉,用欠好听的口吻说道:“你刚刚说了“我”这个字?”
“臣妾再也不敢了。”碎锦冒充十分畏惧,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撞星却在后面使劲抿着嘴唇笑着。
一旁侍奉的颉灏看到此景,却是闷闷不乐,他的脸色被碎锦捕捉到,碎锦微微一笑,继续视察着他。
上一次这样想笑是什么时候呢?撞星努力回忆着,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那是一个幽深黑暗的洞,洞口一旁,寸草未生,种种黑暗的生物飞来飞去,碎锦不禁畏惧起来,恐惧地看着撞星。
“莫非,陛下要在这个地方杀了臣妾?”碎锦冒充畏惧地拉住撞星的袖子。
撞星看了看她,却是面无心情:“孤不会杀你的,只是要送与你一样工具。”
他拉着碎锦走向了山洞,心里却有几丝不悦。走到尽头,却是一汪死寂的污水,充斥着臭味,碎锦却拿脱手绢来,给撞星捂住了鼻子。
“陛下别中毒了,这里也太臭了,否则我们赶忙出去吧。”
撞星拿过手绢来给碎锦捂上鼻子,说道:“不妨,孤给你的工具就在这水里面。”
只见他开始施法,里面的污水逐渐变得清澈,往一处聚集。
“美人,你看那像是什么形状?”撞星问道。
“像是……一小我私家?”碎锦不安地回覆。
纷歧会,那汪水竟真的酿成了一个活人,静静地躺在泥潭之中,竟是个成年男子模样。
“这是孤的皇子,七岁那年,我把他封印在这山洞之中,如今终于可以将他复生,只不外只能长成成年人的模样了。”撞星说道。
“恭喜陛下,终于迎回了心爱的皇子。”碎锦恭喜道。
“以后你照看他好欠好,他也算是有母亲了。”撞星抚摸着碎锦的脸,说道。
碎锦原来计划在山洞这里施法,让这个孩子重见天日,而且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用以日后威胁撞星,但是却没想到撞星却这样做。
碎锦原来心中不悦,这孩子在一定水平上阻碍了她与撞星独处的时间,这样下去,难免撞星会对她感应厌倦,虽说她已经打破了皇后在位的最恒久限,但是伴君如伴虎,碎锦担忧大仇未报,便又失去了一条命。
但是她却又很快兴奋了起来,没想到撞星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对自己如此信任。
下一步,碎锦要让这个孩子喜欢上自己,让自己在撞星心中的分量加重,以便日后蛊惑撞星在政事上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
——2
碎锦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锦床上熟睡的皇子。
皇子叫萄泪,是个不错的名字,但是却充斥着一种伤心。
他徐徐张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最纯净的眼睛,他长的十分完美,只是额头上有着触目惊心的疤痕。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他惊慌失措地问道。
说实话,碎锦并不喜欢这个孩子,他是对头的孩子,但是碎锦必须让他喜欢自己:“我以后即是你的母后,我会好好疼爱你的。你的母妃,已经去了,你父王不忍心看你痛苦,所以将你封印起来,如今,他已经成了天子,你已经是皇子了。”
萄泪好奇地审察着这个陌生的女子,脑海里追念起来童年的点点滴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记得我的母妃最喜欢给我煮奶喝了,我的母妃还在吗?若是不在了,以后母后可以为我煮奶喝吗?”
碎锦说道:“你的母妃去了许多年了,不外以后,母后便为你煮奶喝,和以前的味道,保证一模一样。”
碎锦没想到这孩子不哭不闹,说话如此沉稳。
可是这样的孩子,让碎锦感受有点畏惧。
他欠好控制。
——3
安置好萄泪,碎锦便来御书房找撞星,在一旁调香,看着撞星在钻研巫族术数的书籍。
撞星喜爱巫术的事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拿着淡紫色的调香棒,驱散着香盏里的香味,说道:“不知陛下这偌大的御书房,有什么适合臣妾看的书吗?”
撞星大笑起来:“美人又不识字,还要什么书看,你过来。”
碎锦便放下了调香棒,妖媚地走了已往,撞星一把把她揽进了怀里,碎锦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那是其他女人身上的香味。
“美人若是亲孤一口,孤便给你一本你能看懂的书。”
碎锦轻轻地用手指戳了一下撞星的酒窝,说道:“那陛下闭上眼睛。”
“为什么?”
“臣妾怕羞。”碎锦装作怕羞的回覆。
撞星听话的闭上了眼睛,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长长的眼睫毛都似乎在闪闪发光,碎锦也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吻在了撞星的脸上。
撞星却感受有一种触电的感受,酥酥的,麻麻的。
他满怀笑意地看着碎锦,往碎锦的脸上亲去,只不外,这一次,碎锦躲开了。
撞星从桌子旁拿出一本《山海经》,说道:“这是孤亲自画的,以前是给萄泪启蒙的,厥后便弃捐了,上面只有稀稀疏疏几个文字,你若是不懂,便来问孤。”
碎锦轻轻翻动着这本书,发现是那样的细致,没想到撞星对自己的孩子,却是这么体贴入微。
她不知为什么,突然说道:“臣妾知道陛下喜欢看颉灏大人的戏,便给颉灏大人写了个剧本,想给陛下看,不知陛下是否愿意赏脸?”
“美人,你会写剧本?”撞星一脸疑惑。
“陛下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碎锦说道。
——4
苏之瞬正站在日落时的穷极湖,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把自己的手腕露了出来,阳光便也照了上去。
纷歧会,苏之瞬那貌寝的身躯便消失了,酿成了原来的模样。
他即是水醉碗的亲舅舅,宁诚。
前不久,宁诚的影象终于恢复,每一天所经历的事,他都记起来了。
谁知如今阿婉已成为撞星的皇后,阿城也早就死去多年了。
恨金也回到了墨泊镇,整日郁郁寡欢,像是丢了灵魂。
恨金走到了苏之瞬身边,苏之瞬对他笑了笑,恨金还没来得及回应,便剧烈地咳嗽起来,袖子上沾染着斑驳的血迹。
苏之瞬怜惜地看着恨金,说道:“王爷还爱水醉碗吗?”
恨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穷极湖那一汪清澈的水。
“我不是苏之瞬,而是水醉碗的舅舅。”苏之瞬黯然地回覆道:“很久不见阿婉了,不知道她现在在撞星那个大魔头那里,过得怎么样。”
“她肯定不快乐。”恨金说道:“撞星是什么样的人,整个碧瓦飞甍的人都清楚。”
“我想找时间去看看她,不知恨金王爷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呢。”苏之瞬问。
“让我想想。”恨金回覆。
碎锦拿着刚刚给萄泪煮好的牛奶,走了进来,看到萄泪正痛恨地站在镜子面前,抚摸着自己额头的疤痕。
“萄泪,你的牛奶好了,趁热喝吧。”
萄泪接过碎锦递来的牛奶,抿了一口,说道:“母后待我太好了,萄泪日后定会好好酬金母后。”
碎锦没想到一个七岁的孩子会说出这种话,心里感受很是感动。
碎锦出去之后,便找来小狮子,要出宫去采办工具。
小狮子疑惑地问道:“你有什么要买的?莫不是,嘻嘻,要出宫去找我哥哥?”
“嗯,你哥哥说有要事要找我,让我们赶忙已往,你赶忙去易服,我让茶姑去问撞星让不让我们出去。”
撞星的宫规不严,况且这是碎锦第一次要求出宫,撞星自然是允许了,还嘱咐她要注意宁静。
碎锦换上了一件白色的便装,去掉了宫里为迎合撞星的喜好那繁琐的衣饰,舒了一口气,她挽着小狮子,第一次走出了宫门。
——5
从小狮子口中知道,狮旋开了一家奇珍楼。
刚到奇珍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狮旋,他照旧那样的高峻,用柔和的眼神看着碎锦和小狮子。
小狮子抓了一下碎锦的手腕,碎锦知道身后随着撞星派的武士,不能体现出认识狮旋。
狮旋很识趣地迎了上来,招呼道:“请问女人需要些什么?”
碎锦嫣然一笑,说道:“需要上好的绒丝,不知老板这里有没有啊。”
狮旋便挥挥衣袖,带着碎锦和众武士进了奇珍楼,他走向弯弯曲曲的楼梯,眼神一直瞄着那些身带利刃的高峻武士。
到了五楼,碎锦便命武士在楼梯处期待,可众武士们不听从。
“皇后娘娘,陛下令臣等务必跬步不离,皇后娘娘请不要为难部下啊。”
狮旋轻轻笑了笑,便略施术数,定住了那些武士,而且造了一个结界,甚至把小狮子也阻遏在外。
碎锦不解:“你这是做什么?要是被撞星发现了,就算我们是死不了,但我们的复仇计划,就完全泡汤了!”
“你在讲什么?”狮旋怒吼道,这是碎锦遇到狮旋以来,狮旋最可怕的时候,现在的他就像一只准备好残杀动物的狮子。
“水醉碗,不要复仇了好吗?你看看你现在,都酿成什么样子了,在哪个狗天子的身边饱受侮辱,还做了什么狗屁皇后,我们不复仇了好吗?我们不需要再复仇了!”狮旋说道,他激动极了,紧紧地抓着碎锦的肩膀摇晃着。
碎锦的眼中不住的流出眼泪来,她无奈地看着狮旋:“每当我在我的灭族对头面前献媚取宠,我的心又何尝不似被一块一块地剜下来呢?可是事到如今,已经晚了,我已经回不去了,我的恨金大人,我以前梦想中的那种生活,都已不在了。”
狮旋伸脱手来,露出自己手腕上的珊瑚手串,那只手串闪耀着耀眼的光线,他说道:“你把它摘下来,戴在你手上,你就可以任意支配我,我带你到我的草原,再也不让你痛苦,好吗?在那里,没有人可以找到我们,就连撞星都不能。”
没想到清高孤苦,将自由视为比生命更重要的工具的狮旋竟然有一天宁愿让别人奴役自己。
“你爱我吗?狮旋?”碎锦擦干眼泪,问道。
“爱。”他的回覆坚定又爽性。
“可是我似乎不配去爱了,自从我叛逆了恨金,便不配拥有爱了,谢谢你心疼我,但我不能和你走,我不爱你,也不会去控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