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西施会圆满结束,夜间,狼族的夜市也十分富贵。
撞星因为西施会上的事情,并不开心。
他本点名让狐族丞相之女九冰妍藻为自己演出射箭,可是没想到九冰妍藻却把箭指向了自己。
九冰妍藻是狐族遗留贵族的要害人物,她的父亲已经投诚,但是没想到女儿却是这么冥顽不化。
他得顾及丞相几分薄面,笼络人心,才气更好统治狐族,所以便只下令将九冰妍藻押入大牢,期待发落。
除了狐族的这个幺蛾子,西施会还算进行地顺利。
颉灏如今已经成了御膳房的总管,他现在整日就是研究做菜,实际上,也是让自己陶醉在一件事里,好让自己不那么伤心。
之前的他,是个乐成的商人,野心勃勃,可现在的他,却从不愿多笑。
留在宫里,也是因为撞星不许他离开自己。
颉灏不是想离开他吗?那他就让颉灏给自己亲手做每一顿饭,永远都不能离开他。
基本上每次撞星出行,身边也都是要带着颉灏,让他走在自己的身边。
当撞星乘着酒兴,走到望仙桥的时候,却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个身影。
衣服,发髻都十分相似,她拉着另一个女人的手,一边笑,一边走着,她的走路姿势也很梦女很像,走得吃力的时候,还拽着另一个女人的衣袖,让她助力自己上去。
“等一等。”撞星喊道,他摇摇晃晃地跑上桥,抓住那位女人的衣袖。
碎锦因为惊慌,伞从手中滑落,飘下了湖。
她的脸被天上盛放着的烟花照耀着,瞳孔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碎金,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这种笑,很温暖,很纯澈。
“你是谁。”撞星的眼中湿润,手还悬在半空中,抓着碎锦的手腕。
“陛下,我曾见过你的画像,知道你是陛下,但是,臣女从未见过陛下。”碎锦敬重地回覆。
就连声音,也和梦女一模一样。
这是宁婉的奇特技术。
和撞星的第一场战役,她是稳赢的。
——2
撞星盘问碎锦住在哪里,便放她走了,但是看撞星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碎锦知道他是会来找自己的。
果真在第三天的时候,撞星便来到了若茵楼,若茵楼的所有客人全被遣散一空,只剩下忙碌的小厮。
茶姑在每次撞星来的时候默默躲到自己房间的柜子里,从不出来,若不是如此,恐怕早就被撞星纳入后宫,或许会死于横死。
若茵楼前几年确实出过一个妃子,其时深得撞星痛爱,可是有一次在撞星心情欠好的时候撒娇使媚,便被撞星一刀杀了,这件事让许多人都惧怕撞星的狠厉。
如今若茵楼已经更名为岁金楼,不再是曾经的青楼。
碎锦戴上面纱,抱起琵琶,穿着一身白色的纱衣,走出了房门。
她开口随意唱着一首小调,那种妩媚,似乎给所有人制造了一个幻梦,让人陶醉其中,忘记了自己原来是谁。
听到碎锦的歌声,撞星站了起来,直直地望着楼上抚着琵琶的碎锦。
一首歌罢,一袭红衣的撞星高声问道:“女人歌声极其感人,但是却似曾相识,把你的面纱摘下来,让孤瞧瞧。”
碎锦笑了笑:“小女做什么都是有价钱的,摘下面纱的话,陛下能给我什么呢。”
撞星笑着说道:“你算什么呢,敢来要挟孤?”
他拿起侍卫的弓箭,瞄准了碎锦。
碎锦的心暂停了一拍,因为她曾因为撞星的一箭失去过一条命,但是她很快恢复了理智,因为她知道,撞星是舍不得杀掉她的。
“小女知道陛下这一箭,便失去了一个绝顶美人呢,小女真替陛下感应惋惜。”
撞星扔掉手中的弓箭,笑着说:“我可舍不得杀你,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说吧,你想要什么呢?”
“臣女爱琵琶,如痴如狂,听闻陛下宫中有世间最好的琵琶,不知道臣女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一尚青春呢?”碎锦问道。
“好,孤允许你,马上就带你走。”撞星回覆。
碎锦笑了笑,便揭开了自己的面纱,那张薄薄的面纱飘下楼,飘到了撞星的手中。撞星现在便陶醉在碎锦的容颜中,半晌没有说话。
“给孤下来,孤带上你,回宫。”撞星命令道。
碎锦徐徐下楼,一步一步走到了撞星面前,撞星一把搂住碎锦纤细的腰肢,却被碎锦推开了。
“臣女只是想要去看琵琶,还望陛下自重。”碎锦行了个礼。
“这也由不得你了,孤没有耐心,你以后即是妃子了。”撞星拉住碎锦的手,不允许她逃开。
——3
第二天撞星得一绝色女子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大陆,恨金正在墨泊镇的穷极湖静静赏着月光,听到这个消息后,便再也没有与周围的人说过话。
撞星摆着极大的阵势带着水醉碗回到了宫殿,一路上他都与水醉碗坐在一顶轿子里,水醉碗坐在撞星旁边,努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厌恶。
“美人叫什么?”撞星笑着问道。
“碎锦。”水醉碗眼神朦胧地看着撞星,轿子外传来阵阵马蹄声,水醉碗的内心却终于安宁了下来。
“甚好,你的名字很美,不知道有什么寄义呢?”撞星回覆。
“没有什么寄义。”碎锦说道:“不知陛下为何这样着急,将我封为妃子呢?我们认识,也才不外两天。”
“我等不及,也不想等了,看到你,我有一种很放心的感受,让我觉得,许多工具,我还没有失去。”撞星自顾自地说着,眼睛看着远方,似乎已经将灵魂掷了出去,不外他很快便回过神来:“这些你也不会懂的,你也别多想,既然我看上了你,你就在宫里好好服侍吧,不要再东想西想。”
到了宫门口,撞星拉着水醉碗下了轿子:“传佶灏来。”
颉灏平时擅长作诗,所以撞星经常让他来为朝廷写诗赞美的,但是撞星从来没有让佶灏来为一个女人写过诗。
“佶灏,为孤的美人作诗,让整个大陆的子民都知道,孤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撞星显得很兴奋。
佶灏长的极为清秀,甚至与恨金有几分相似,水醉碗一时失了神。
佶灏把这一幕尽收眼底,但是却没有什么反映,而是随意地就地吟诗一首。
“晚钟与暮烟,倾慕与垂柳。”
撞星听完倒有些不悦:“你原来作的那些诗比这一篇可精致多了,怎么?为了她就只能做这样的诗吗?来人,把颉灏给我关起来。”
还没等武士动手,碎锦便拉住撞星的手腕:“陛下,碎锦觉得这句诗更有几分清新的感受,诗中深意不是一时半会便能领悟的,今日是碎锦第一日入宫,照旧和气些好。”
“好,今日算他颉灏幸运,颉灏,你这几日不允许出门,在房间里把这首诗的意思给我写在纸上,写到孤满意为止。”
撞星拉住碎锦的手,遣散了四周的武士,带着她徐徐走进宫中。
——4
碎锦头上戴着沉甸甸的金步摇,不舍地转头望了宫外一眼,她未曾想过,那个在续命所里卑微地水醉碗有一天竟也能如此。
可是恨金,会在什么地方,又在做什么呢?
碎锦看着撞星的侧脸,他身材高峻,肤白胜雪,血唇嫣然,看上去有很大的妖冶感,已经三十多岁却仍长成少年的模样,可是只是容貌青春,他给人的感受照旧透着满满的成熟。
据说撞星统治碧瓦飞甍以后,将自己的容貌进行幻化,已经不是曾经西施会时看到的那个模样。
如果不是撞星的画像在续命所的弄堂挂了那么久,谁又能相信这是征服整个碧瓦飞甍的帝王。
可是碎锦未曾想到的是,当夜,撞星竟把她放在豪华的寝宫,一小我私家去了天牢,碎锦叫过身边的丫鬟询问,却也不知道撞星在天牢里渡过一整晚是去做了什么。美其名曰不敢妄自推断国王,实际上即是撞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碎锦静静地躺在静谧的寝宫之中,这座寝宫还没有名字,只得择日让撞星赐名,
——5
碎锦自然是睡不着,便偷偷披上衣服,拿起一把罗扇,走出了寝宫。
盛夏的皇宫里并没有一丝人影,酷热难耐,只有噪耳的蝉鸣声围绕在碎锦周围,她不耐烦地用着扇子,却照旧不起什么作用。
“难道撞星是因为避暑去的天牢吗?”碎锦不禁心想。
不外那倒不会,撞星要是热了,不知道有几多人抢着给他扇扇子呢。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声响,碎锦畏惧,便乘隙躲在了石头后面。
只听到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女的声音让碎锦觉的十分熟悉,碎锦忍不住探头检察,却也看不清什么,只能觉出来是两人在亲热,像是侍卫和宫女。
“娘娘,若是有一天,你能和我一同出宫,那该多好,远离这个让您不快乐的地方,我一定会把我的全部给你,让您幸福快乐地在世。”
那个女的笑了笑:“夏弱你说什么胡话,你我只不外是撞星砧板上的鱼,哪能谈什么自由,只是能与你旦夕相处,我就觉得足够了。”
那是一个特别成熟黯然的声音,淡淡的口吻透露着几分忧伤。
碎锦克制着自己,等二人离开,才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