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九!”
王曦风身形发抖的道,“我家也算人多,许多仆从丫鬟都亲眼所见。我们四兄弟也算有些武艺,虽然跑了几个帮凶,我们最终却协力拿下了燕九。因是三条人命的案子,此案终于引得知府相公雷霆震怒,林摅大人亲自督办,最终判处了燕九死刑。但其他细节和案情仍旧没人去过问,也没有说法。那时我们知道内幕太深、斗不外他们,就此停止了闹腾,听林摅大人的劝,取消了往前的诉状。”
“加入轮王曦凤的人有哪些?”张子文暂时也没提及燕九没死的事。
“张小国,红叶观的唐老六。”
王曦风低声道,“起因在朱紫张小国。我家小妹貌美还多才艺,张小国频频引诱,还想把小妹签进旗下做演艺事业。但我家不缺钱也不怕事,他便始终没得逞。直至小妹出嫁刘家,至红叶观却没见到戚道长,遇到了张小国和唐老六。中迷香后被张小国先后糟蹋四次,其后张小国离开让唐老六善后。又不幸遭遇了唐老六的糟蹋。其后唐老六离开让手下善后。于是连人都认不清了,被四五小我私家轮。”
张子文又问:“所以你们四个听了林知府的话,想低调了,还故意摆出了脑子进水的气势派头?”
四大才子有些尴尬,雷震接上道,“好教老大得知,想装傻是一层用意。二一个,我们四兄弟天生也……也有点这样的品德,遇到这件大事后便心灰意冷,爽性破罐子破摔,以此排遣心中的悲愤。”
张子文撑着伞走在雨中,自此之后一句话都不再说了。
以现在的种种形势看来,他们的话可信度很高,要验证他们的话也不难。张子文计划把这事交给陆谦和富安去弄明白,于是凑近四九耳语两句,就此四九离开去见富安了。
到了文峰楼前,张子文眼神变得越发阴沉,停下脚步,在雨中看着这栋相对于古代豪华又辉煌的修建。
到得晚间这里更是汴京不夜城的璀璨标杆,莺歌燕舞花天酒地,江湖传言戏称:晚上小国说了算,白昼林摅说了算。
“算了先进这里去看看,喝点茶。”
张子文带着四大才子进去了。
坐下来后抖了抖湿了的长衫,张子文舒出一口气,喃喃道:“好你个林摅林相公,你还真会和稀泥,你这是……”
却是这才注意到,那个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吴清璇正好坐在旁边一桌。
吴清璇听到后微微一愣,思索少顷,这家伙有些狂妄,妄议林知府?
又侧头看看四大才子,她下意识略有些担忧。
说起来关于他们四大才子的事,上层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是简陋都清楚的。尤其吴清璇更是号称有颗玲珑心,所视察到的京城内幕只会比别人更多而不会更少。这下,便有些为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担忧。
“见过女人。”张子文见礼。
吴清璇注视着他,像是能深入内心深处,迟疑了一下道,“交友需带三分素心,我以为你这般灵性之人,该是懂这原理的?”
张子文有些懵逼,居然被她说出了这句?
但是深入想了想,以她的气势派头言行还真是带有三分素心,于是她也这样出口成章给人建议了。
雷震道:“好个三友需带三分素心,那老雷对‘锤人需要一些勇气’。”
云长摇头晃脑的道:“我觉得该对‘斩人需要一点杀气’。”
王曦风照旧没兴致,缄默沉静。
祝飞鸿道:“明白应该是迷人需要一脸才气?”
张子文便摇头道:“欠好欠好,我觉得应该是‘做人要存一些侠气’。”
吴清璇楞了楞,像是也通过对话,看懂了一些他的习性气势派头。此人有些桀骜不驯,敢妄议林知府,现在的意思又是以侠心结交四大才子,所谓侠以武犯禁,看似真的要出大乱子了。
这般思考许久,吴清璇才又道,“世事动明皆学问。似小兄台这般大学问之人,理应能洞察各面,以素心处之,莫要侠气犯禁。”
张子文道:“人情练达即文章。素心为无欲无求,谦虚不傲。固是君子品质,但若不能因地制宜,洞察乱事后不拨乱横竖,算不得人情练达。林知府那不叫练达叫随波逐流。于此时无所作为那不叫素心,叫高高挂起,非文非章。女人以为然否?”
迟疑了下,吴清璇道:“诚如小兄弟上次所言,淡雅和浓妆无雅俗之分,只因气势派头差异。我照旧坚持一双冷眼看世人?”
四大才子真不蠢,隐约觉得这两高人像是一个想做事,而一个在尽力的劝阻。
雷震便打横道:“好个一双冷眼看世人,我对:一把大锤震四方。”
云长道:“我觉得应该是:一柄大刀斩西天。”
王曦风继续缄默沉静。
祝飞鸿道:“非也非也,一张俊脸迷八荒难道不是更妙?”
张子文也无法责怪这四个活宝,看着吴清璇似笑非笑的道:“我主张满腔热血酬知音更好。”
“老大简直就是对王之王的对穿肠,五大才子之首,虎文就是这么风骚。竟能和吴才女对了个旗鼓相当,厉害了。”
四个活宝一起哄时,略让吴清璇有些头疼。
这下看来,这放肆又才气横溢的小子和四大才子结交大有深意,他不接受素心交友、冷眼看世的建议。
“虎文……好字号。但汴京有过太多你这样虎头虎脑的人,最后都撞的头破血流了。有些内幕一般人不能捅,你还年轻,万事该小心。”
吴清璇说着起身离开了,临没又转头深看了张子文一眼。
自今后暂时没人说话了,坦白说虎文老大和女神吴清璇之间唇枪舌剑的对答简直就像玄幻,让人云里雾里的,四大才也没弄懂这会带来什么结果?张子文还会不会过问老四王曦风的事?
于是雷震有些尴尬的低声道:“令郎请莫要责怪我们胡乱打横。我们……我们只是……”
“别多想,我没责怪。”
张子文微微一笑,“其实你们没给我丢脸。”
四大才子相视一番,都感受心里都暖暖的。虽然这大衙内没允许过要帮王曦风家找回公正,但实际上凭借感受、凭借他对林知府的评语,现在像是已经讲明了他不会放过这事。
虎文之名当之无愧,四大才子觉得他外面文雅却又绵里藏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