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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情诗与剑榜

第四篇 凶宅

开元情诗与剑榜 长庆二年 3072 2020-02-08 02:31:32

  (温庭筠是诗人,词人,事实上也有怪谈集流传于世,不会写鬼故事的才子不是好诗人嘛!本篇翻译自他的《乾鐉子》)

  “800,600,500,400,350……OK,就是它了!”

  寇永喃喃自语,在租房信息网站上约了租方晤面。

  这间房他留意几个月了,月租金不停下降,与本市不停暴增的房价形成鲜明对比。

  去了之后,比想象中好许多,一个小宅院,挺宽敞,设施陈旧了点而已。

  “房东?照旧中介?”

  “中介。”对方笑了笑。

  “没事,屋子挺好的。”寇永自言自语。

  “有一点要告诉你,”对方有些为难道:“这是一间……”

  凶宅。

  最开始的房主,是铁了心的钉子户,他坚决要求拆迁价每平米两千,人家只愿一千八,扯皮了很久,最后快要告竣一致的时候,房主死了。

  开发商选了此外区域。

  厥后的主人姓王,他用每平两千二的价钱买到,自己也没住,一直出租。

  说是一共租出过十七次了,可只要租客中有老年人,必死。

  王先生托给了中介出租它,这一两年来却无人入住。

  年轻人对屋子大不大无所谓,设施设备要齐全——不能WiFi都没有吧?况且还这么老旧了。

  老年人倒是喜欢它宽敞,也不用爬楼,可是住进来必死——

  这是一个死局。

  “租吗?”

  “租啊,为什么不?”寇永一脸坦然。

  究竟这个价钱,同地段其他屋子一个茅厕都租不到。

  搬到这里,光房租一个月就能省下一千五,甚至还能自己种蔬菜。

  老年人必死——

  我还不老。

  见他心大,对方笑道:“王先生说了,只要有人敢居住,只要付上他买时的房价,就卖了。”

  房价两千二,久远得似乎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不买。”寇永指着劈面刚刚动工的新楼盘:“攒了钱,在那边搞一套。”

  要过丈母娘那一关,这是必不行少的。

  ……

  租了几多年公共卫生间的房了,现在简直到了“天堂”——

  三室一厅一厨卫共五间,爱睡哪间睡哪间。

  墙壁厚实可靠,干啥也不担忧被外面人听见。

  虽然平均算一下,每间屋平均死过三小我私家——

  可五千年来,哪一片地没死过人?

  拉了一条500M的网线,装了热水器,一间房健身,一间房游戏室,美到冒泡。

  想了想,客厅里摆上菩萨佛祖,从今天起,就成为非官方认证的俗家门生了!

  这么做,一来可以辟邪,二来平时多吃斋念佛的话,可以降低七情六欲对自己的不良影响。

  吃斋,照旧降低生活成本的有效途径。

  而像前面说——蔬菜,他可以自己种。

  简直是完美闭环!

  夜里,寇庸扫除完屋子,休闲无事。

  冷冽的月光从窗外透入,映在身上有股莫名的冷气。

  到凌晨四时,下起了小雨。

  寇庸再也睡不着,突然不自觉地紧张羁绊,内心难以言说地恐惧不安。

  耳畔似有若无地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声,好象出自地下,再细听,又好象在空中!

  忽东忽西,没有牢固偏向。

  开灯,灯光耀眼。

  二楼的地板开始吱呀作响,一会儿远,一会儿近,来回逡巡。

  实在受不了的寇庸,打开手电在二楼搜寻了一会,除了落满灰尘的旧家具,没发现任何工具。

  只要离开三步远,混沌的黑暗就足以将他吞没。

  “这屋子也太邪性了!”寇庸怏怏不乐地下了楼,身后风穿旧窗发出唏嘘声,像是老者艰难的叹息。

  躺下,女子的啜泣又响起,到天亮时,怪异声音才隔离。

  越日思来想去,联系中介退房。

  “哎呀,很正常啦!都是心理作用!”对方道:“不要说基础没有阿飘,有阿飘的话,男阿飘,陪你打电动;女阿飘,抓来做老婆!怎样你都不会亏损!”

  提前退房也不是不行,但不退押金喔!

  ……

  回去的时候,发现主卧有人。

  有个女人坐在他的床上,哭不停。

  声音,就似乎和昨夜的一毛一样!

  寇永头皮发麻,险些就要夺门而去!

  对方抬起头,寇永的脚步却停下了。

  “你怎么——”对方哭泣道:“住的是这种地方!”

  阴森森的,除了大,就是大。

  寇永也哭了。

  对不起。

  对不起你。

  延长了你这么多年的青春。

  再给一年,再给一年的话——

  寇永指着劈面的新楼盘。

  一街之隔,以前想想,却恍如天堑。

  对方破涕而笑,道:两小我私家一起的话,用不了一年。

  ……

  小薇重新回到他身边后,这屋有了生气。

  甚至住久了之后,小薇也喜欢上了这里。

  劈面,似乎也没那么好。

  就在这里为家吧!

  横竖,一时半会儿的,两小我私家也不会老。

  看他在客厅那些菩萨像,小薇哭笑不得:

  你这是真计划“遁入空门”啊!

  “嗯,那现在我照旧觉得,”寇永笑:“红尘俗世比力好玩。”那些滑稽的工具全给撤了。

  老屋子里,似乎总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在盯着他看。

  不,不止一双!

  两双!三双!……十七双!

  “乱讲!”小薇就毫无感受,反而会用轻快地语调哼唱某首老歌:

  “我喜欢你爱逞强笨笨的笑脸,

  在心中抬头挺胸坚定的信念,

  这个辽阔世界不够完美,

  但有了你在我身边,什么都很OK!”

  “你到底在怕什么呀!”看着小鸟依人在自己怀中的寇庸,小薇哭笑不得:“满屋子一各人人陪着我们呢,劲呐!你看,张大爷在厨房拖地,李大爷在客厅看报,陈爷爷陈奶奶,他在闹!她在笑!”

  听着女友拿这个开玩笑,寇永也忍不住笑,又感应宽慰:

  连她都不在乎,我又何须那么敏感呢?

  今晚也不用听那瘆人的鬼泣喔!

  想了想,似乎最近下雨的日子越来越少。

  迈着轻快的法式快要抵家,却突然看到从老屋子前彷徨着一道倩影。

  一个身姿摇曳的女人。

  她,脸色苍白,像是擦了很厚的一层白粉;

  一身绿色的旗袍,阴沉的暗红花纹,似乎是上个世纪解严之前很是流行的款式;

  她旁若无人地比划着戏曲的身段,口中唱着一串凄怨的戏词:

  “妝台慵倦賦詩篇,

  惆悵花魂春欲斷,

  屋樑殘月照湘簾,

  梨瓣飄零如雪片,

  感懷嗚咽似寒蟬,

  此際心情愁歷亂,

  夜夜孤檠伴我,

  淒涼獨抱影兒眠……”

  登登登,黄色高跟鞋踩着优雅脚步,旗袍上七彩珠片映射着白月光闪闪发亮,戏、人皆美,可对寇庸来说只有说不出的诡异!

  正凡人,谁会用这一身装扮,不唱蔡依林而唱这种基础听不懂的戏!

  对方摇风拂柳地逐渐飘远,不像活人,轻盈得宛若一枚纸人。

  突然,她拈起兰指,痴痴地看着月亮妩媚一笑,鲜红的嘴唇血一般艳丽。

  倏忽不见!

  “撞鬼了!撞鬼了!”寇永心头大骇,毛发像被电流通过,身体止不住地哆嗦!

  好半天,都不能挪动一步。

  可是想到小薇,他又不放心她一小我私家在家!

  硬着头皮推开家门,里面不见小薇的踪影。

  同样不见脏工具。

  慌忙把门紧紧锁上,大喘息。

  小薇不在家,今天应该也是夜班。

  只剩他一小我私家,心里越发发虚。

  想到路上不宁静,赶忙发条信息给小薇:“晚上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不多时,小薇回信息给他:

  这都一两年不联系了,还玩暖男那套呢?老娘不吃了!

  下个月我结婚,红包够大的话,允许你坐我朋友那一桌!

  寇永面如土灰!慌忙把房门也关上了!

  不行思议之际,门外却响起来小薇那甜甜的声音:“宝物!我回来啦!快开门!”

  ……

  他一夜不开门,小薇便在屋外哭了一夜。

  那声音,明白就跟雨夜的哭声一模一样!

  一夜的时间,寇永念会了《金刚经》、《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大藏经》、《华严经》。

  越日,寇永叫来一辆挖掘机,特别点明要兰翔的。

  咔咔在院子里一通乱挖,一无所获。

  他爽性自己动手,用了尖镐,对着卧室床边的墙壁一通。

  不出所料,和敲击的声音一致,厚实的墙里填满了土。

  砖石碎地,泥土掉落。

  徐徐地,露出了还没有腐烂的绿色旗袍裙边。

  稍碰一碰,那朽衣都像纸一样容易碎。

  下面,露出了庞杂的枯骨。

  ……

  这事很是惊动了一番。

  无名尸骨也获得了安葬。

  人们说,以前有个跟原房主谈拆迁的服务员失踪了,不知道是不是。

  可也有人反驳,“红配绿,丑到哭”,你家服务员穿这种奇葩的衣服?

  以后倒没再发生怪事。

  有一天晚上,二楼的陈爷爷突然叹了一口气:“小寇搬走了?”

  陈奶奶“嗯”了一声。

  “其实吧,各人住一起也挺好的。”

  “嗯。”

  “我看他俩也挺般配的,姐弟恋就姐弟恋嘛!咱俩也姐弟恋啊!”

  “那能一样吗?比小寇大几岁没什么,可问题是她比你岁数都大四岁!”

  “咳咳咳。半年多的相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怎么也有情感了。”

  但这话并差池,应该快一年才对。

  从他来的第一天,他俩就一直与对方面劈面而卧。

  只不外她在墙里,他在墙外。

  租房网站上,屋子的价钱再一次下调,月租金250,买下来一平一千五。

  随时接待拎包入住。

  (PS:已往经常有什么“背靠背”“女生宿舍”之类壁里藏尸的灵异故事,看起来“始作俑者”应该是温八叉的这一篇,虽然咯,这类故事都是胡扯八道,怪力乱神,不用盘算太多啦)

  原文:

  元和十二年,上都永平里西南隅,有一小宅,悬榜云:“但有人敢居,即传元契奉赠,及奉其初价。”大历年,安太清始用二百千买得,后卖与王姁。传受凡十七主,皆丧长。布施与罗汉寺,寺家赁之,悉无人敢入。有日者寇鄘,收支于公卿门,诣寺求买,因送四十千与寺家。寺家极喜,乃传契付之。有堂屋三间,甚庳,工具厢共五间,地约三亩,榆楮数百株。门有崇屏,高八尺,基厚一尺,皆炭灰泥焉。鄘又与崇贤里法明寺僧普照为门徒。其夜,扫堂独止,一宿无事。月明,至四更,微雨,鄘忽身体拘急,毛发如碟,心恐不安。闻一人哭声,如出九泉。乃卑听之,又若在中天。其乍东乍西,无所定。欲至曙,声遂绝。鄘乃告照曰:“宅既如此,应可居焉。”命照公与作道场。至三更,又闻哭声。满七日,鄘乃作斋设僧,方欲众僧行食次,照忽起,于庭如有所见,遽厉声逐之,喝云:“这贼杀如许人。”绕庭一转,复坐曰:“见矣见矣。”遂命鄘求七家粉水解秽。俄至门崇屏,洒水一杯,以柳枝扑焉。屏之下四尺开,土忽颓圯,中有一女人,衣青罗裙红袴锦履绯衫子。其衣皆是纸灰,风拂,尽飞于庭,即枯骨籍焉。乃命织一竹笼子,又命鄘作三两事女衣盛之。送葬渭水之沙州,仍命勿转头,亦与设洒馔。自后小大更无恐惧。初郭汾阳有堂妹,出家永平里宣化寺,汾阳王夫人之顶谒其姑,从人颇多。后买此宅,往来安置。或闻有青衣不谨,遂失青衣。夫人令高筑崇屏,此宅因有是焉。亦云,青衣不谨,洩漏游处,由是生葬此地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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