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子楚的干预干与之下,很快秦王下达了王令。
城西之春秋先生讲道之所,由秦锐士驻守,以保证春秋先生讲道勿受其乱。
当王令高挂在咸阳城头的时候,咸阳之人为之哗然。
这可是秦锐士。
自秦锐士建设以来,这是第一次执行非战的王命。
但想想那日咸阳城上遮天蔽日的手掌,想想那化为荒原的秦王宫,其实这也不是不行以接受。
唯一的问题就是秦锐士虽然在那位仙人手下败的很惨,任其生杀予夺,可对于凡人来说,秦锐士是天下雄兵之最,由他们驻守的话,一般人怕是进不去。
于是,掌管秦锐士的蒙骜一时间门庭都要被踏碎了。
蒙骜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的反映,就是谢谢。
秦锐士一般不会出这种任务的,这毫无疑问应该是令郎子楚求来的。
既然驻守的是秦锐士,那么他的两位孙子听道的资格,自然是有了。
而此外,整个咸阳城的勋贵都要欠他蒙氏一个面子。
蒙府之中,蒙骜坐上座,蒙武坐下。
“令郎大德,汝应记之。”
蒙武顿首道:
“大恩不言谢,一定铭记于心。”
“此外,令蒙恬、蒙毅多与赵政亲近。”
蒙骜嘱咐道。
“诺!”
此时,突然有一仆从进入内宅。
“报,纲成君请见于将军。”
蒙骜点颔首,道:“请入大殿!”
然后蒙骜与蒙武皆是站起身来,转身走出了内室,走入了大堂之中。
纲成君,昔日这位可是仅仅凭借一番舌辩之术便从范睢手中夺来了相位。
那可是范睢,就是武安君都因其而罪。
能令急功近利的范睢让出相位,其可见一斑。
纷歧会,一位身材微胖的老者便走入了大堂之中。
蔡泽拱手道:
“蒙骜将军,多有叨扰了。”
蒙骜也回礼道:
“纲成君,可亦是为子弟所求?”
蔡泽笑了笑道:
“非也,吾是为己求。”
“以纲成君之才,当有此位。”
…………………
就在两人攀谈之际,咸阳城东方突然一道莫名的气势冲天而起。
坐在庭院之中的一袭白衣,突然睁开了双目。
一时间,雾气弥漫如同人间仙境的庭院之中,一道道气浪荡开。
像是有着云雾的莲座,置于李春秋的座下。
仙人气韵,尽显一刻。
李春秋的眼中金光璀璨,像是藏着两轮灼日。
“成!”
随着李春秋一声淡淡声音响起。
一时间,咸阳城之上,道道流光,色成七彩,如同彩凤。
令郎府邸之中,赵政抬起头望着天际,目光之中异彩纷呈。
这就是吾的师尊。
世之仙人!
庭院之中,李春秋徐徐吐出一口浊气。
在他眼中,似乎整个天地都不太一样了。
“此次也该看看那石碑了。”
刚刚突破养气入神的李春秋再次将神念沉入了灵台世界之中。
在灵台世界的最中央,石碑仍旧耸立在原地,未曾有着丝毫的动摇。
李春秋走到石碑前,没有丝毫的犹豫,伸手再一次触碰到了石碑。
瞬间无数的金光涌现。
一瞬间,在李春秋的脑海之中,那如同洪荒太古的影象洪流再次泛起。
蔓延着上一千年的影象,一切再次浮现。
李春秋再一次感受到了那如同苍生之目窥视世间的感受。
冷漠、无情与亘古的沧桑。
天若有情天亦老,是故天地无情,而万物公。
战争,无数的战争。
修道者御剑而出,皇朝军阵尽出。
无尽的尸体泛起在大地上。
鲜血将大地染红,苍蓝之江水化为了血红。
第五世皇朝最终湮灭在历史的灰尘之中。
诸国再一次林立在这片大地之上,就像是上天之上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盛极而衰,衰而复盛。
唯一差异的是,唯有这一次,武道两脉近乎全部衰落。
一幅幅画面在李春秋眼前划过。
这次李春秋没有因为扛不住而停息,他直到那无尽的画面结束也没有神念的枯竭。
甚至灵台世界的大海之中,只是起了一丝丝波涛。
李春秋徐徐的睁开的双目,无数的信息在他的眼前浮现着。
像是一道道光在他的眼中穿梭,最终无数道光线织了一张大网。
而李春秋再次闭上了双眼,寂静了片刻后,李春秋再次睁开了双眼。
“真是莫名的沧桑感。”
李春秋似乎是叹息,又似乎是其它。
他徐徐抬起了头。
石碑上,蓝色已经酿成了四四方方的一块,而其余的地方仍旧是金色密布。
淡蓝色的光线似乎闪烁着异样的辉煌。
李春秋感受自己似乎跟这一块区域石碑发生了一种奇特的联系。
“这到底是什么?”
李春秋手轻轻的一推,石碑之上的淡蓝色瞬间化为另一个巨大的虫洞。
而虫洞的另一面则是一个巨大的神像。
“这即是吾获得影象的世界吗?”
李春秋大步迈入其中。
高楚国清凉山白云观,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突然跨出,落在了白云观的神像之上。
“谁?”
白云观的现任观主一瞬间拔剑而出。
李春秋轻轻的抬起来两指,夹住了长剑。
然后他淡淡的环视了四周。
“这是没落的白云观吗?”
白云观在李春秋的影象之中,也曾是一位仅次于道祖的存在建设的。
可是现在竟然只剩下一个勉强引气入体的观主。
真是可叹可悲。
“白瞎了这引灵阵!”
李春秋终于知道自己的灵气是哪里来的了。
不出意外,每次他修炼都是消耗了这里的灵气。
“你是谁?”
司空百里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是想不起这是什么人物。
自第五世皇朝湮灭之后,天下武道两脉均是大衰,以往引气入体的都是个个门派的杂役,而现在正是一派道主才有的修为。
而养气入神,更是传说之中的修为。
眼前的这位至少是养气入神的修为,这种人不应寂寂无名才对。
“我?”
“或许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李春秋食指在剑身上一弹,司空百里手中的长剑便被弹飞出去。
当司空百里再次回过神来,那白衣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他望着空处喃喃道:
“奇怪了,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