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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鱼吻:我似乎在哪见过你(中)

株雪 晏谨子慬 3648 2021-01-29 10:39:00

  其实管喻钦并不是很期待小花猫。

  鱼吻厥后才知道,她因为矮,错过了一场“好戏”。

  原来,按余燕木和槐殊的身高差,基本是不会被部署坐一起的。

  而既然他们成为同桌已成现实,肯定是经过了……一定水平的争取。

  那天午休,鱼吻和管喻钦原本在聊着天,然而邻组的姐妹们聊得极兴奋,以至于她们无法继续自己的闲聊。她们眉飞色舞地给几个同样“太早”进入教室的同学描述着其时的场景,而二人在旁边面面相觑。

  “阮棠!”管喻钦突然喊住了其中一个女孩,“数学条记借我一下!”

  “啊……好……”

  几个女孩还在懊恼讨论被打断,突然就听见有人推开了前门走进教室。

  阮棠从抽屉里拿了条记,小跑着送去:“好姐妹!救命之恩当以数学条记相报!”

  “说什么呢?”余燕木瞥了她俩一眼,幽冷的目光顺着教室里的人群,从这一头,到那一头,最后凝在管喻钦脸上。阮棠下意识吞了吞唾沫,僵硬地退回自己的位置。

  “借条记。”管喻钦笑笑,向他示意了手中的条记。

  “数学吗?”说话间,余燕木和槐殊已经走到位置边上,槐殊先坐回了位置,而余燕木在桌边站定,俯视着管喻钦,“我也会。”

  随后,夺过她手中的条记本,扔还给了阮棠,然后,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条记,微微俯身:“年段第二的,不知道够不够用。”

  那次余燕木的心情,着实把鱼吻吓着了,她心惊胆战地看着管喻钦接过余燕木的条记本,挑了挑眉:“多谢了。”

  鱼吻觉得自己身子已经僵了,她转着眼珠子,环视四周,除去僵持的二人,众人都是大气不敢出的模样,槐殊却是有些无奈,拿出作业自顾自地写着。

  /

  想得入神,鱼吻不禁笑出了声。这一笑,把她自己吓得够呛,幸亏恰好讲师说了个什么,气氛比力轻松,也有不少同学在笑。

  鱼吻舒了口气。

  “想什么哪?”身边一个女人悄悄凑过来,“我感受你似乎没听课哦!”

  鱼吻连忙摆手,打个哈哈把这个颇为机敏的妹子乱来已往。

  /

  或许是因为反转过于突然,所以才记了这么久吧?

  其时正是午休时候,教室里人不多,但除了风暴中心的三人,每小我私家都似乎正在经历风暴的折磨。

  谁知余燕木突然哼了一声,坐下拿出书开始温习,管喻钦也真的收了余燕木的条记,转身之前还不忘向阮棠体现谢谢。

  这下鱼吻算是蒙了,其他人更是一脸“难道我磕错CP了”的错愕。

  厥后鱼吻才确认,三人之前就认识。

  我说嘛,我软软的同桌怎么会这么刚……

  “他这小我私家没事就爱耍脾气,跟个小孩一样。”管喻钦满脸嫌弃。

  “噢……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啊?”让我也八卦一下?

  “嗯……这个说来话长,总的来说就是他是我妈妈的弟弟。”

  “噢——”是亲戚呀……

  “等等?你妈妈的……谁?”

  那时候啊,大多数时间,都如同温开水一般,平平淡淡,泛着自然的甜味,很是让人舒服。

  那时候啊,希望往后,如此便好。

  /

  鱼吻头疼地看着空白的两页课本,重复抬头低头,都没找到讲师现在讲的什么。

  “第13页~”机敏的妹子小声提醒。

  “谢谢啦~”

  “说谢谢可不够,你要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妹子淘气地眨眨眼睛。

  /

  在某一段昏昏沉沉的日子里,自己上课四十五分钟能走神四十分钟,因此经常错过老师部署作业的那一部门。于是,鱼吻成了班级群的常客。而她最频繁泛起的讲话即是——“请问今晚作业是什么”。

  往往过几分钟,她就会收到余燕木私信发给她的作业。

  “谢谢啦!”鱼吻给他回信息,“下次发群里也行,说不定另有人也在等这份作业单。”

  “哈哈,没事。他们如果不知道作业,自己会问的。”余燕木的回应几多有点冷淡。

  鱼吻厥后才知道,这份冷淡的原因。

  也许你只是出于美意,却总会有人刻意扭曲。如果有人把自己的美意回复说作好出风头的话,恐怕自己也不会再多管“闲事”了吧。

  一小我私家活在世上,总会经历许多事情。这些事情或乐成,或失败,或令人愉悦,或使人恼火,几多会带给人些许影响。这些影响的慢慢累积,如同一把刻刀在慢慢雕琢,最终雕琢成某小我私家泛起出来的模样。

  鱼吻经常会祈祷,向着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的神明,祈祷紧握的手多年以后仍然紧握,祈祷相拥的人们多年以后仍然相拥,祈祷追梦的人多年以后仍然向前,祈祷飘零的人多年以后找到归宿。

  她不知道这些是否有用,却只能把这些看成慰藉。

  /

  回到宿舍,鱼吻依然感伤得有些入迷,愈发频繁的晃神和牵挂让她五味杂陈。

  “嗨,小鱼!小鱼!”舍友的喊声把鱼吻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啊?怎么啦?”鱼吻回过神来。

  “小鱼怎么时时刻刻都在发呆,这么迷糊可是会被大鱼吃掉的哦,”舍友笑道,“早上班级群里通知的,后天选班委,你要去吗?”

  “班委啊……”鱼吻的目光突然温柔几分,“去试试吧。”

  又是突然!突然想起那年那天,那随意的选班委方式——高一年当过班委的续任原职,小组长摇号。

  于是,同桌管喻钦继续做地理科代表,后桌槐殊当了小组长。

  “真好,我都没当过班委。”鱼吻叹息。

  “要不你来当地理课代表?”管喻钦开玩笑道。

  “要不你来当小组长?”槐殊体现自己很头疼。

  余燕木则难得平静地整理着条记。

  “别,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们也就那么随耳一听就好。”鱼吻赶忙摆手,她清楚,自己想当班委的愿望并没有太浓烈,而且自己也是个怕麻烦的人。

  鱼吻注意到,余燕木似乎在回避“班委”这个话题。

  说余燕木冷漠,是没错,可让她觉得,他不应该会不愿意当班委的。

  起码不应该会……抵触。

  “燕木,今晚不在食堂吃了吧。”槐殊突然岔开了话题。

  “啊?”余燕木一愣,抬起头来,“想去外面吃?”

  “食堂有点腻了。”槐殊的眼神没有对上余燕木的眼睛。

  余燕木“哦”了一声,一脸“我就知道你只是想扯开话题”。

  “你们晚上要去哪家啊?”鱼吻突然却有些兴奋,“带上我好欠好?”

  余燕木和槐殊对了眼神,抬手用笔轻轻敲了敲鱼吻的脑袋,“好。”

  “去校门口左拐那家麻辣烫店?”

  “嗯。”槐殊点颔首。

  “好!”鱼吻笑嘻嘻,“同桌要不要去?”

  “不了,我跟我哥吃吧。”管喻钦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

  “欸?同桌你有个哥哥呀?”鱼吻奇怪道,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是查户口的,人家也不必把家底交接了。

  管喻钦颔首确认。

  “真羡慕你!我也好想有个哥哥!”鱼吻感概。

  余燕木挑挑眉:“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哥哥。”

  鱼吻没有理会他的冷水:“同桌你哥哥也在我们学校吗?”

  “嗯,高三的。”

  “叫什么名字呀?”

  “管玉官。”

  这个名字把鱼吻将要出口的“帅不帅呀”堵了回去。

  听鱼吻许久没吱声,管喻钦奇怪抬头,正要发问,余燕木插了嘴。

  “这不会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学长吧?”

  管喻钦反映过来:“噢,这样啊!”随即挖苦:“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做我嫂子,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要在辈分上占我自制!”

  “诶,说清楚,这可不是我要占的!”余燕木反驳。

  而鱼吻,终于反映过来自己同桌到底是哪面熟了,这不就是之前和学长一起用饭的妹子吗!

  怎么记着了学长,偏偏没记着经常与学长一块走的同桌呢!

  鱼吻一时间哭笑不得。

  放学,管喻钦率先起身:“走了,我要赶着去拦我哥了,这些天没跟他一起用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把他的小同伴们带沙雕了。”

  鱼吻听着知情人士用“沙雕”形容自己的男神,心中五味杂陈。

  余燕木则收好工具:“行动快点,晚了店里没座了,我甥媳妇。”

  “噗。”

  听到槐殊稀有地笑作声,鱼吻才反映过来:“好你个余燕木,占我自制!”

  “喂!你可把话说清楚了啊,这么公开场合的我很冤枉的好吧?”

  /

  回到现在,鱼吻要开始写班干部申请书了。

  可真麻烦。

  不外,鱼吻照旧如愿当上了学习委员。

  许多时候,一些看起来很麻烦的事情,其实并不是特别庞大。

  最令人可惜的失败原因,恐怕就是没有勇气做第一批举手的人了吧。

  “我们吃一次暖锅吧!”一个舍友突然提议,“庆祝一下我们宿舍六人班委大满贯!”

  “现在照旧十月份呢……”

  “那烧烤也可以啊!”

  不管最后吃的是什么,聚餐的提议全票通过了。

  鱼吻和她们聊着,心里不知为何有点酸涩。

  是还没有适应新的生活吗?

  /

  一如既往的,那是个无事之日。

  那天她又在晚自习时请了假,于是她回抵家,第一件事就是掏脱手机给余燕木发消息。

  “嘀嘀嘀,今晚作业是什么?”

  一如往常的,回复是规则的字体。

  生存了图片,鱼吻开始玩手机。玩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写作业。

  天已经黑了。

  突然房间门外响起了开门声。

  “咔哒。”爽性清晰。

  回来了。

  鱼吻叹了口气。

  很快,鱼吻房间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小鱼,在吗小鱼?”是妈妈。

  “在咧!请进!”

  “小鱼……你可不行以……”

  第二天,鱼吻很早就到了教室,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教室里只有零星几小我私家。

  没人去开灯,很暗。

  如果没有那一阵阵飘过来的肉包子和杂粮煎饼的味道,这会很好入眠。

  鱼吻正迷糊的时候,听到一阵按开关的噼啪声,灯全亮了,鱼吻清醒了,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看是谁来了。

  “早啊,燕木,槐殊。”

  “早,鱼吻。”余燕木也有些蔫耷耷的。

  “我再说一遍哦,”鱼吻突然严肃起来,“我的名字,念作‘白小鱼’!”

  “为什么?”余燕木被她一呛,突然也来了倔劲。

  “没有为什么,就是这样念的!”鱼吻满脸不兴奋。

  “好啦,好啦,小鱼,早上好。”槐殊看出二人情绪都差池,难得出头做回和事佬,一早知道管喻钦请假的槐殊,此时现在,只觉得自己太难了。

  今天班主任的课在第三节。

  上课前,班主任刚踏进教室,鱼吻便“腾”地站起来冲向讲台,后桌二人面面相觑。

  连班主任都给她吓得一愣。

  “她怎么了?前两节课就差池劲。”

  正说着,鱼吻回来了,看上去释然了许多。

  没等二人开口问,鱼吻自己先说上了:“我以后要住宿啦!”

  “怎么突然……住宿?”槐殊疑惑。

  “因为……啊上课铃响了,要不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去用饭吧,用饭的时候跟你们说!好了就这样。”

  鱼吻说完,迅速掀开书,眨掉了眼泪。

  二人莫名其妙。

  余燕木也长叹了气,目光所及,皆是怅惘。

  槐殊从来没有饰演过疏导谁情绪的角色,此时接过试卷,突然觉得,再惹人艳羡的结果在现实面前都无力起来。

  于是几人迎来了又一次“聚餐”,内容是食堂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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