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孟叔试探姜楚源的同时,姬楚被姬诚沛带到房间里,姬诚沛遣走所有的人,尔后喝令姬楚跪下,并压低声音道:“孽畜,你居然拿你伯父的性命当筹码,你要不要把我也送出去?!”。
“爸—”
“你别叫我‘爸’,你要是心里真有我这个父亲,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哼,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什么抛砖引玉、投石问路,结果呢?结果你把你伯父送入虎口!这就是你的好战略!”
“爸,我知道我有罪,我罪该万死!可就算如此,您也应该让我分辨几句吧?”
“好,你说!”
“事情一开始,我就允许了伯父,不告诉您,因为他的病是因灵石而起!接着发生的事,是一环扣一环,都是围绕着灵石,我为了遵守与伯父的约定,一直没有告诉您,直到孟臣败事,这对我的攻击太大了,我险些瓦解!如果不是如此,我依然会坚守允许!爸,我不是有意瞒您,更不是年轻气盛、炫耀自己,灵石的事,不是有家规吗?!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里面会有一个大阴谋,而我,我无能,居然屡次被人算计!爸,您骂得对,我就是蠢,我分不清是非,辨不出真伪,也想不出救伯父的措施!”
姬楚伏在地上,痛哭作声。姬诚沛看着憔悴的儿子,追念往日他那神采飞扬的模样,怒火无声地消散,他轻叹一声,走到姬楚身边,伸手扶起他,道:“起来吧!姬楚,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要置你伯父于险境,你只是太年轻了,想的终究不周全!其实,我也有错,在得知孟臣的事情后,不应该真的凭据你的部署行事,我应该立刻脱手的,那样,至少你伯父现在宁静了!”
“爸,您不要自责,您也想找身世边的叛徒呀!”
“什么叛徒不叛徒的,没有了罪魁罪魁,他们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呵,况且,得饶人处且饶人,何须非要赶尽杀绝呢!今日之祸,也是昨日之过,如果当初??????”
“当初?爸,当初什么?已往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问了,照旧好好想想怎么救人吧!”姬诚沛转身打开房门。
第二天清早,孟叔再次来到姜楚源的床前,并开门见山隧道:“姜小姐,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姜楚源起身靠在床头,审视着这个狡猾的狐狸,笑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和你做交易?”
“十年了,姜小姐,你就没有想过,你怙恃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彷如晴天霹雳,惊得姜楚源满身一震,继而四肢酷寒。她怔怔地看着孟叔,许久方道:“哼,我不会相信你的!”
“我知道,可你一定记得这个!”孟叔伸开手,一枚泛着虹光的玉佩展现出来。
只一眼,姜楚源便认出那是她家的传家之宝,她曾多次鉴赏、研究,可惜十年前随着怙恃的离世一并消失。如今,她再次见到此物,悲由心生,忍不住落下泪来。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姜楚源强行收起泪水,冷笑着道:“我不想听也不成了!”
“姜小姐,我有一事相求,我需要你避开姬家的线人,联系上我的人,事成之后,我就告诉你当年的事!”
“哼,我不明白,你怎么突然急起来了?”
“告诉你也无妨,那是因为姬诚丰情况不妙!他要是死了,姬家就无所忌惮了!”
这个消息令姜楚源心头一惊,她暗自申饬自己不能再迟疑了,姬诚丰的生死决定着楚季川的生死!于是,她笑道:“不管是真是假,却是一个好理由!”
“这么说,你允许了?”
“我可以允许你,但是,你得把玉佩先还给我!”
孟叔犹豫了一下,便把玉佩交给姜楚源,笑道:“这可是价值千金的物件,足见我的诚意吧!”
“身为人子,怙恃的死因比它更重要吧!”
孟叔明白姜楚源的言外之意,便满意所在颔首。
午后,姜楚源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姬家的人见状,立刻通知姬诚沛,于是,姜楚源被带到姬诚沛的面前。姬诚沛仔仔细细地审视了姜楚源半日方道:“你怎么出来的?”
“走出来的。”
“哼!姜楚源,你最好老实回覆!”
“想让一个不相干的人说实话,你也得有合适的姿态吧。”
“姿态?如果不是因为姬楚的嘱咐,你我不会在这说话。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别浪费时间了。来人,带下去,严密看管!”
姜楚源被姬诚沛关进房间,她一边想着自己的身世,一边盘算着如何把与姬楚筹谋的好戏唱下去。就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深夜,姜楚源望着窗外浓云密布的夜空,忍不住急躁起来。突然,一张陌生的脸泛起在窗外,面无心情地盯着她。姜楚源猝不及防,惊得心跳不止,险些叫作声来。
这时,来人透过窗户,悄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姜楚源一惊,继而想起在病房内,孟叔曾告诉她,如果她被姬诚沛关押,请她耐心期待,会有人前来找她,接头暗语即是:小不忍则乱大谋(答:不谋)。
“不谋!”
来人闻言面露喜色,并急切隧道:“我不能久留,赶忙告诉我,孟叔带什么消息了?”
“城西玉石滩,玉石老店,找到店老板,告诉他,时候到了!”
来人一一记下,尔后转身离开。约莫一刻钟后,姬诚沛的房门打开,姬诚沛冷静脸走出来,看了一眼来人,道:“什么事?”
“老爷,夫人来电话说,少爷没有回山庄!”
“这个混账工具!”姬诚沛气急松弛隧道,“来人!”
随着姬诚沛的召唤,管家石锦林应声而入,垂手站在一旁。
“锦林,你带着人,沿路找,找到少爷,给我绑回来!”
“是!但是,您这边——”
“这边不是有我呢吗!去吧!”
石锦林颔首离开房间。片刻之后,他带着人向明空山庄的偏向而去。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石锦林停下来,他思索了一会儿便付托几名属下分头行动。待这些人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后,石锦林露出诡异的笑容。他谨慎地环视四周,尔后驱车向城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