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本就是互生之物,擎雷符在这等阴雨天气使用,最能发挥其威能。
韩林一次性祭出二十道擎雷符,这是他在为灵符斋制符之余,所制备的存货,本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的是,这个‘万一’竟来的如此之快。
擎雷符向来以杀伤力巨大而著称,二十道擎雷符一起催动,瞬间便将周遭十丈内的灵气席卷一空。
符篆在空中燃烧,如二十道烈阳,雷鸣声一齐响起,重重叠加之下,颇有摧山之势。
虚空中,符篆燃烧处,二十道雷电凭空泛起,以极快的速度,一起向李渔夫所在区域轰去。
二十道擎雷符能杀养气后期的李渔夫么?
若他没有防护,自然能。
但李渔夫怎么可能会没有防御之物!
因此,韩林基础就没指望这二十道符篆能劈死李渔夫,他只是在缔造与黄袍约定的时机。
“动手!”
便在擎雷符发动攻击之时,韩林便吼出了声。
其实,不用他喊,隐于暗处的黄袍怎会错过如此良机?
他最喜欢的即是杀人越货。
李渔夫坐镇摸鱼帮几十年,即即是二十渔夫中最弱的那一个,但其积贮也一定十分丰盛,唯利是图的黄袍不行能不动心。
因此,在擎雷符泛起之时,黄袍便冲了出来。
李渔夫此时内心糟糕到了极点。
头顶的雷电如坠落的闸刀,就要将他斩首。
而那突然泛起的黄袍人,更是要命,观其气机,已是半只脚踏入命气境的修士,即即是在全盛状态,自己也一定不是对手,更况且是在如今这般境地?
李渔夫震怒无比,这只不外是养气前期修为的臭虫,竟敢如此暗算自己,着实活该!
李渔夫当机立断,大黑伞突地展开,身形窜起,竟是要硬抗二十道擎雷符,击杀韩林!
噗滋滋!
二十道闪电轰在大黑伞之上,出乎意外的,竟被这油乎乎的大黑伞硬扛了下来。
只是巨大的力道,势须要将大黑伞击飞。
李渔夫趁此当空,舍掉大黑伞,合身扑向韩林。
闪电余威轰在李渔夫身上,将他衣衫、须发都辟的焦黄,但他全然掉臂,只是死死地盯着韩林。
一指点出,指尖竟是催生剑芒。
韩林急遽施展八步赶蝉,一步迈出。
李渔夫却早就有所算计,身形一折,紧随而至,指剑直刺韩林眉心。
韩林不紧不慢,却是踏出了第二步。
虽另有些艰涩,但落脚时,已在五丈外。
李渔夫一指刺空,老脸瞬间便狰狞如鬼。
怎么可能?
黄袍总算赶至,在李渔夫一指落空,换气之时,与他错身而过。
李渔夫呆愣当地,很快,喉间泛起一丝血线,又过一会,血线放大,鲜血如泉涌,从伤口处喷出。
他身形晃了几晃,栽倒在地,至死之时,面仍不甘。
黄袍手中抛着一个储物袋,却是刚刚杀李渔夫时,从他腰间顺势摘下的,他转过身,大有深意的看着韩林,笑道:“身法不错,罗道升可不会。”
韩林笑道:“那只是你上次见他时,他不会。”
言下之意,自是指这身法是罗道升最近才学会的,你就别动歪心思了。
黄袍弯下腰,将李渔夫身体搜了一遍,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工具,便踢了尸体一脚,道:“凭据约定,将那舆图给我画出来,而且,你不是要前去探路么?我们同去好了,这样,路上我也好照看你师兄弟,到时候对罗老儿也有个交接。”
他说着,看向不知何时抢了那大黑伞,死死将其抱在怀中的熊奎,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林心中一沉,知道意想中最坏的结果来了,不禁沉声道:“一定要我同去?”
黄袍笑而不语。
韩林便知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便对熊奎道:“师兄,抗了这尸体,我们走。”
“站住!”
黄袍冷喝一声,“舆图呢?”
韩林道:“我都去了,舆图画不画,有何区别?”
黄袍冷笑道:“那你可以现在就走。”
韩林又不是傻子,知道黄袍动了杀心,想了想,道:“画也行,你将这老儿那一招指剑的功法给我。”
黄袍瞥眼大黑伞,冷笑不已,暗想,且让你再蹦跶几天,这功法和那大黑伞暂且给你,到时我再收回即是。
他翻看李渔夫储物袋,挑拣出那本指剑功法,丢给韩林。
韩林自然能够猜到黄袍所想,这也是他敢开口要功法的原因,双方实力悬殊,可不是这一个功法便能弥补的。
熊奎当下撑起大黑伞,给韩林遮雨。
韩林从备用的衣衫上撕下一片洁净白布,执炭笔,将从罗道升影象得来的魔蝠窟舆图,原原本本的在舆图中画了出来,只是少了要害性位置的标注。
黄袍接过白布,大致扫了几眼,与自己所知部位相印证,不差丝毫,便暂且相信了韩林。
“此行去魔蝠窟,还得多找些探路的炮灰才行,我明日会在幽阁宣布一条寻宝任务,三日后,我们便出发去魔蝠窟,到时,你俩直接去东城门就行。记着,不要妄想逃跑,否则结果自负。”
黄袍说完,便直接走了。
幽阁是城主府开设的组织,专门宣布任务信息,包罗去古战场探险寻宝以及种种通缉悬赏。
韩林目送黄袍远去,尔后便和熊奎一道,带着李渔夫的尸体,另寻了一处隐蔽所在。
韩林伸出右手,戳在他眉心,吸取他的灵魂、修为。
等消化完李渔夫的影象碎片,韩林满脸恍然神色。
怪不得这李渔夫执意要杀自己,还说出那句‘拿了不应拿的工具’。
原来,一切缘由,却都出在孙汉身上,准确的说,是那不起眼的半截玉指!
韩林不禁苦笑一声,无妄之灾啊!
此时也不是深究的时候,韩林处置惩罚完李渔夫尸首,便和熊奎一起,绕道离开了狡狐山。
阴雨渐停,乌云消散,金灿灿的太阳又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挥洒。
凉爽的气息还未停留多久,便被炙热的阳光蒸发得无影无踪。
无数人指着天,骂着直娘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