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与回过头望着房令郎,“嗯?”
房令郎徐徐放下手,走到她的身边,“今日天气甚好,不如出去走走?可否。”
闻言,苏与抬头看了眼院落里,日光正盛,鸟语花香,略微犹豫了片刻点了颔首。
地处云国领土,靠近荒原之地,常年不下雨,多有缺乏植被,开国初先帝下令开凿的护城河如今早已干枯。两小我私家沿着护城河滨慢走,房令郎先开口问道:“你此番找到你兄长之后……有何计划?”
苏与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一边走一边踢踏着路上干巴巴的黄泥块。“我与兄长从小相依为命,师父前些日子驾鹤西去,兄长即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存在了,若是找到兄长,以后便跟在兄长的身后,再也不离开。”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淡淡的,眼睛瞥向别处,长而卷的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凝成金色,宛若日落夕阳。
房令郎有些失神,一刹那间他忆起远在老家的谢凌儿,某个瞬间苏与的神情竟同她有几分相像。自己……在外行军打仗,也有好几年没有回家去了。
不知道她现如今怎么样了。
苏与发现他心不在焉就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房令郎猛然回过神来,转头对上苏与的视线,欠美意思的红了脸。苏与觉得莫名其妙,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房令郎瞬间被她这个心情逗笑,哈哈笑起来:“平日里只觉得你面似冰霜,没想到你还会有其他神情。”
苏与眉间松和了许多,他的话无语至极,扬起拳头便要瞄准房令郎的一张俊脸揍下去,房令郎“吓”得立马抬手挡在面前——“女孩子照旧要温柔一点才好啊。”
“我才不信这套胡话。”苏与收回手,继续往前走,房令郎轻笑跟上她的法式。“我即是我,虽世人皆如此,但其中总有差异。而我,就是那一个!”
而我,就是那一个!
房令郎细细回味这话中的意思,曾经他也觉得自己与众差异……可是事实就是人不外是蝼蚁,轻贱无比,唯有努力活的珍重。
如若,有人在乎。
再一次神游天外的房令郎又让苏与心生疑惑,如此,苏与问道:“房令郎可是已经结婚?此番是在忖量家中娇妻。”
“……”
这一问,直击房令郎要害,心立马软了下来,脸上露出一种很是柔和的笑容。苏与窃窃偷笑,并没有点明,一副了然于胸的姿态。
两人把护城河走了一圈过来,眼见天色渐暗,房令郎把苏与送回钱府。“那我回去了,明日一早我过来找你。”他说着对苏与微微点了颔首,转身离去。
“路上注意宁静。”苏与说罢,回首掩上门,大步向自己屋中走去。明天就能见到师兄了,不知道他知道师父去世的消息之后会有怎样的反映……师兄见到我一定很惊讶吧,是否会欣喜?苏与摸了摸藏在胸口衣服中的画像,此时现在竟然开始紧张起来。
想了想,苏与决定躺下睡着,兴许一睁眼天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