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衡宇在车窗外不停倒退,沈如烟回过神来,“嗯嗯,管家在前面下车就行。”
??她还没有做好要和段玉芬女士解释的准备,彻夜不归,还闪婚!
??然而这些都是其次,以她贪得无厌的赌鬼性格,只怕说真话,她一定会两眼发光,恨不得拿个秤砣杀到科技大楼把她论斤卖了领彩礼。
??沈如烟叹了口气,她一定要像个措施,起码要迂回一点。
??下了车,沈如烟拐进了一个巷子里,驾轻就熟地走过泥泞的小路,踩着露水打湿的野草一路直走,终于在一间小屋子前站定。
??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铁门走了进去。
??还没等她将门关上,一个塑料洗漱杯就倏地扔了过来,直直的砸在了沈如烟的额头上,瞬间红了一片。
??段玉芬叉着腰杆子,手里还拿着一个衣架子,一副大刑伺候的模样。
??“臭丫头,你还知道回家?挂我电话还关机,你真是胆子肥了你!”段玉芬瞪着大眼睛,眼珠子恨不得都要凸出来似的。
??沈如烟痛呼,捂着额头,“一个洗漱杯超市要四块钱呢!你砸坏了可别又找我赔啊。”退后几步和她保持距离。
??段玉芬挥舞着衣架子,警告的说道:“你别给老娘扯开话题,王老板都上门来骂人了,净给我在外面招惹是非!”
??屋里的人听到了消息,走出来,是她异父异母的妹妹。
??到现在沈如烟都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小时候,有那么一天,户口上就突然添了一位沈清知。
又陌生又带了点期待,她很希望有个妹妹可以陪伴她。
周围的女孩子都嫌弃她,能玩在一起的都是男孩子,她自然也很期待能有个玩伴,可惜段玉芬女士自从带她进门,就再也没有让那个妹妹靠近,久而久之,沈如烟的心也凉了下来。
直到最后,父亲的钱浪费完,段玉芬更是恨得直接让她改成了段清知,这一叫就是十几年。
“妈,人家现在翅膀可是硬的很呢,就是想让您睡大街去。”段清知的声音将沈如烟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触到痛处,段玉芬气的一下子又炸毛了起来,拿起衣架子就要上去开抽。
沈如烟灵活的跟一条小泥鳅似的,一溜烟跑到了稻草堆旁,堆的比人还要高。
段玉芬追的气喘吁吁,却也跑不外她,打也打不着,气得直跺脚,“你个臭丫头,还不给我站住!”
衣架子直接从沈如烟的旁边咆哮着飞过,砸在洪流缸旁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水波随着回荡了很久。
“站住就站住呗!”没有了威胁的武器,沈如烟倒也不想再跑了,好逸恶劳的停下了脚步,靠在稻草堆上。
抬眼看向不远的一棵老树下,一位安平静静的美少年正坐在画架前画画,似乎周围的事物都滋扰不了他。
他的脸在夕阳的余晖下映的越发白皙,那是一种病态的白。
看着他,沈如烟的眼底不禁浮出了一抹柔和的笑意,心也随着软了。
“我跟你讲沈如烟,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王老板那边准备怎么交接,你今天就喝西冬风去!”
段清知抬了一张椅子,段玉芬气急松弛的坐在上面,开始细数沈如烟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