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联考,我心里十分紧张,我感应我已经没有退步的余地了,可照旧紧张。
我从来没有这样心慌过,仅仅只是一次联考,它不能决定我的高考,不能决定我的未来和前途,可是却直接地影响着我的情绪。
考试前夕,我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满心都是忧惧和忙乱。
“如果我是赵湾,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紧张?就会很从容不迫,很冷静冷静?就会…”
想着想着,我越发睡不着了,赵湾,我很久没见他了。
两天的考试也极其“煎熬”,全程都是心慌紧张,心慌到不行的时候,我就同自己讲话,“别怕,我是最棒的。别怕。”
平心静气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因为我在意这件事,我担忧结果不如我意,畏惧努力白费,畏惧失望。
我甚至觉得,要是再这样一直退步,我倒不如放弃算了。
紧张的心一直连续到考试结束之后的对答案时间。
一般来说,刚考过试的晚自习,会留给我们自己对答案、分析试卷的时间。
即便我自以为已经很谨慎了,但照旧有一些很幼稚的错误,或者一个很小的思维盲区,稍微再多转一个弯,就能答对。
许多细细碎碎的小问题聚集在一起,一片片雪花落下,我都感应了雪崩欲来之势。我不仅仅是担忧结果不如意,还担忧“调停”这个问题。
大窟窿好填补,一门心思努力补就够了,可是零零散散的小问题就令我头大,每一个小问题的背后都存在着很大的隐患和问题,并不是像看起来那么好解决的。
于是我慰藉自己,“没关系,我另有半年多的时间,专门用来攻克这些问题。如果那么早就全部解决了,剩下的日子不就是会无聊了吗。”
慰藉归慰藉,心里可照旧一点都没有松快。
课间休息时间,我又来到教学楼的连廊上,楼下的树木已有些落叶,乒乓球桌上还聚集着些下午的雨水,在夜色里沉沉地泛着暗光。
赵湾不在那里。
我这才意识到,我其实期待的是他能够站在那里,哪怕隔着空间,哪怕有些距离,可是我看着他,就会觉得放心。
他很懂我,更明白如何安别人的心。
课间时间过得很快。
等到继续对完全部的答案,我才感应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的降低。我的人生顺风顺水,我很少遇到我想要可是没有获得的工具。或许因为我对金钱自己没有什么欲望,人生经历又很少。
晚自习下了之后,我终于忍不住来到高二的教学楼下,看着张贴的庆幸榜,赵湾的名字赫然在列。
有班级,有姓名,有总分。
我终于忍不住走上楼,去寻找他。
一路走已往,有些班级的灯已经暗了下去,我悄悄祈祷赵湾的班级亮着灯,而且他在,恰好就是他坐在班级里。
走到四楼,我看到了远远的一片灼烁,我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不停。
一定要是赵湾的班级啊。
一定要是赵湾坐在教室里啊。
我走着,走着。
是赵湾的班级亮着灯,我的心跳的越发欢脱。
我克制住满心的喜悦和期待,走到班门口,将头伸进去。
一个女生坐在教室里,整个教室里只有她一小我私家。平静地坐在那里,寥寂的灯光笼罩着她,我更觉得心碎。
我轻轻地敲了敲门,“您好。”
那个女生慢慢地抬起头,很浅地笑了一下。
她不算是那种特别美的女生,可是看起来特别舒服,很大方,很自然。
她带着倦意的微笑让我觉得很柔软。
“您好。”她看着我笑。
我低了一下头,“嗯……我是想问一下,赵湾。他……”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她自然地接过我的话茬,“他请假了。有一周多没有来学校了。”
赵湾一周多没有来过学校了?
他不是不想见我,他是基础没有来学校,我的心里越发不安,是不是他妈妈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他们家有事?照旧他出了什么意外?受伤了吗?
许多庞大的念头涌上我的心。
“您是李元吗?”那个女生突然发问。
“啊?”我愣了一下,我一向并不着名,赵湾也不大多讲话,她怎么知道我的?
“欠美意思啊。认错人了。”那个女生笑了笑。
我摇了摇头,“没有认错。我是李元。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是李元?”她的话语还带着些疑问。
我点了颔首,“我是李元。”
话音刚落,广播声音响起,“教学楼里的学生迅速返回宿舍休息。教学楼里的学生快回去休息。”
“要一起回去吗?”我问她。
她应了我一声,“要。”
放下手里的笔,将书本合上就站起身,随着我下楼。
“你叫什么呀。”我问她。
她笑眯眯的,很可爱,“我是林夕。”
“很好听的名字。”
“嘿嘿。”她笑了笑,“谢谢学姐。”
因为学校三个年级的校服有差异,一眼就看得出年级。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啊。”我问她。
“赵湾特别喜欢你。”她答非所问,“你不知道他有多喜欢你。我从来没有想到一小我私家会那样喜欢一小我私家。”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我也能感应,你能给他力量。让他什么无聊的事情都不在乎。”林夕继续说着,“各人都知道你,尤其是女生,都特别期待见到你。”
“那见到我是不是挺失望的。我又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下了楼梯,我们转弯走向侧门,“没有啊。我们还没有多接触过。一眼能看出来什么工具啊。”
“赵湾,他在班里怎么样?”
我能感受出来这个女生挺体贴赵湾的。
她的笑容慢慢僵硬,然后消失,“男生不大喜欢他。”
“女生呢?”
“他不跟女生多相处,他和谁都不多相处。”林夕继续说,“所以各人都对你很好奇。”
“各人不会欺负他吧?”我问。
林夕想了想,“其实,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