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考拉如今一片废墟,先前热闹的集市如今只剩下被大火烘烤的灰烬,那些烧焦的木头和碎石块杂乱的堆在一起,下面三三两两的藏着幸存的居民。泽拉斯的士兵们还在四处搜寻,每当他们发现一个幸存者后,就会毫无留情的挥下屠刀。内瑟斯用重新泛起在太阳神庙的广场前了,原来这里应该是世间最神圣虔诚的所在,但现在已经是堆尸如山。
内瑟斯不得不站出来面对这些家伙。它知道面对泽拉斯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那或许是比死还恐怖的,但是它也知道只有自己站出来反抗这个恶毒的法师,才气保证两个女孩的性命。维考拉的幸存者们跪在地上,他们虽然是面对神庙,但是真正令他们如此的却是敌人手里的刀剑。泽拉斯手下的士兵们围了上来,内瑟斯看到他们的瞳孔里冒着幽蓝色的火焰,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沦为武士的走狗。
“凡人的意志是何等脆弱啊。”
那些士兵低喝一声,将手里带血的刀剑刺了过来,但是这些招式大开大合间皆有破绽。内瑟斯侧身一让,一个家伙就扑了个空。内瑟斯左手抓住他的脑袋向后一扯,一具尸体立马倒在了地上。另一个士兵将剑插向了内瑟斯的大腿,但是只发出了“当”的一声,神灵的躯体岂是凡人武器所能够伤害的,内瑟斯肘部向下一沉,对方的脊骨就彻底断裂了。
泽拉斯还高屋建瓴的悬停于空中,那低劣的铜盘正在法师的火焰中一点点熔化。内瑟斯先前见到的那个自称是天子血脉的祭祀被泽拉斯用力量抓在空中,蓝色的火焰一点点焚烧他的皮肤与血肉,听着他痛苦的哀嚎,泽拉斯发出了兴奋而又邪恶的笑声。
“够了,泽拉斯!”
内瑟斯低吼一声,它将斧子向前一扫,那些武士就被瞬间拦腰截断。它又高举起斧子,向空中那口破碎的石棺劈了出去。那道气浪倏忽而至,但是还没到泽拉斯的面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泽拉斯戏虐的看着下方的内瑟斯,然后稍稍动了一下念头,祭祀就被彻底烧成了一片飞灰。
“瞧吧,愚蠢的人类为何喜欢声称自己是阿兹尔的后裔呢?这世上只有我超脱于凡尘俗世啊。”
“到此为止了泽拉斯,你的对手是我。”
内瑟斯说出这句话都难免有些怀疑,昔日它和雷克顿联手才堪堪能与泽拉斯打成平局,如今只有它一小我私家,而对方则是已经期待了千年的怪物。
“就凭你吗?懦弱的家伙。你除了将我和你弟弟封印在墓穴之下,也做不了什么了吧。但是现在,你看见雷克顿了吗?”
泽拉斯的声音带着嘲弄,这让内瑟斯快沉不住气了。
“闭嘴!”
内瑟斯的嘴角发出了呜呜的声音,那口利齿快被它自己咬碎了。
“哼哼,你从前熟知的那个雷克顿已经不在了,想必你也听过它现在的传说了。话说回来,我们还真是高估了它的灵魂,你将它丢在黑黑暗,留下它一人腐朽瓦解,所谓的飞升者,原来只是如此孱弱之辈。”
内瑟斯知道泽拉斯这是有心激怒于它,这是它常见的手段。这个低劣的家伙最可怕的并非是魔法,而是那阴诡狠毒的话语和心。
“你不配诋毁飞升者,因为你不够资格。”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呢?在还没有脱离凡人之躯束缚的时候,我就可以戏耍你们这两头野兽于拍手之中,而现在我更是拿到了连你们也得不到的力量!”
泽拉斯的声音有些扭曲了。内瑟斯虽然明白那是为了什么,这个奴隶其实与他的主人一样自豪,只是命运强迫他低下了头而已。
“奴隶终究是奴隶之身,这一点你永远改不掉。”
这下子轮到内瑟斯抨击了,它自以为抓住了敌人的软肋,那道永远挣脱不掉的伤痕。
泽拉斯的身体从空中降了下来,带着那些燃烧的火焰。但是内瑟斯能感受到的不是炽热,而是严寒。周围的士兵都退下去了,正如泽拉斯所说的,飞升者间的战争不是凡人之躯所能蒙受的。
内瑟斯突然冲了上去,一道道残影让泽拉斯愣了一愣。内瑟斯感受自己状态好极了,就像是巅峰时期的它。那柄战斧狠狠地劈了出去,泽拉斯的胸前立马炸裂了,那颗中心的符石再一次遍布裂痕。泽拉斯摔进了废墟之中,但是它很快反映过来,内瑟斯听到它恼怒的咆哮,接下来就是蓝色的灵火从石缝间喷涌而出。
内瑟斯将斧子横在胸前,但是火焰是无孔不入的。灼烧感立马让内瑟斯闷哼一声。几多岁月了,才气让这位战士感受到来自肉体的疼痛,它现在才知道泽拉斯的魔法又有了怎样的提升。
“你战胜不了我的,内瑟斯,没了雷克顿你又算得了什么呢?”
泽拉斯全身被奥术之火围绕,它化作一个蓝色的光球撞向内瑟斯,尔后者也气场全开,内瑟斯再一次酿成了高峻的巨人。两小我私家撞击在一起,就像是弹力球一样在相互弹射,太阳神庙立马被撞的四分五裂了。泽拉斯将自己全部的精神集中起来,这让它对那些士兵的掌控立马削弱了,凡人的思想重新回到了士兵的身体。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见,但是恐惧占据了他们的心头。陪同着惊叫声,武器被丢掷在地上,他们就像是一群蚂蚁,蚁穴溃败了,他们也一哄而散。
“瞧吧,你的信徒们已经抛弃你了。你永远比不上阿兹尔,恕瑞玛的子民真正拥戴的帝王。”
内瑟斯满身都像散了架一样,但是它依旧开心的大笑着,竭尽所能的讥笑自己的敌人。
“闭嘴,不要提起那个懦弱的家伙!”
泽拉斯的恼怒铺面而来,要不是这样,还真不知道这个家伙的字典里也会有恼怒二字。
“我明白了,你依旧忘不掉阿兹尔,你曾经的挚友。你的叛逆,就是你心头永远不行磨灭的伤,在被封印的黑暗岁月里,不知道你会不会为此而忏悔流涕呢?”
内瑟斯一挥手臂,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巨大石块就飞射出去了,大多数石块被火焰化成了浆液,但是有一些照旧砸在了泽拉斯的身上,不外它避也不避。
天空中传来雷霆的咆哮,那些闪电“噼里啪啦”的闪着电弧,然后飞射下来,直击大学士的肉体。
“你知道吗,当年阿兹尔的父亲就是死在这样的攻击之下呢,你应该为此感应荣幸。”
泽拉斯阴毒的说出了当年的真相,这险些让内瑟斯目瞪口呆了。
“原来真正的凶手,是你!”
内瑟斯红了眼睛。当年阿兹尔的父亲连同卫兵一起被魔法轰杀在宫廷之内,其时的视察显示是一群臣服于帝国的法师所为,阿兹尔立即派人围剿了这些乱臣贼子,而领军的就是身为大学士的内瑟斯。
“虽然是我!如果不是我尽心竭力,阿兹尔有什么资格继续那天子之位?就凭他永远得不到的恩宠吗?”
泽拉斯咆哮着,更多的闪电和火焰轰击了下来,内瑟斯一一劈开它们。枯萎的法阵在泽拉斯的身下绽放,这让它的施法速度变慢了,内瑟斯低吼一声,拼尽全力让着一斧子落在了泽拉斯的身体上,石棺上的那些锁链立即崩裂开来。
“泽拉斯,那只是你实现野心的借口而已,你口口声声将做的一切归附于对阿兹尔身上,但那不外是你低劣的自尊心作祟而已。”
“自尊?我不外是想要奢求自由而已,既然阿兹尔的膏泽迟迟不来,只有我去争取了。这个看似辉煌的帝国,不外如同黄沙一般松散,我不外是顺应时代变化,这基础没有错,腐朽之人,就该被淘汰!”
泽拉斯从废墟里爬起,一道炽热的法球甩在了内瑟斯的胸口,这让后者险些昏厥已往了。
“也许恕瑞玛的衰弱是注定的,但是这一切不应由一个背信之人终结,跟不应该……由一个奴隶来终结!”
内瑟斯即便已经伤痕累累了,但是它照旧咬着牙说出了这番话。
“奴隶?我早已不再是奴隶了。就在飞升之日那天,阿兹尔亲口宣布破除奴隶制。”
泽拉斯徐徐走向内瑟斯,那没有情感的话语险些像刀子般扎向了战士的心。
“这怎么可能,阿兹尔为什么……”
“也许他想趁着时机膏泽些什么吧,可是那太迟了,我已经等的太久了,太久了……”
话音刚落,泽拉斯将手里的能量丢掷出去,这是最后一击,就像尖锐的长矛般将内瑟斯射入了废墟之中,神庙的巨石纷纷砸了下来,疼痛感让它知道自己的骨头一定断裂了。内瑟斯动也不敢动,它生怕周围的墙壁彻底坍毁。
“我感受不到阿兹尔的血脉了,你动了什么手脚?”
泽拉斯的身体徐徐上升,直至它能一眼看尽这座都市的全部地方,不外它照旧感应不到那血脉的召唤了。
“你别想找到她们,你以为我会没有准备的就来找你决战吗?”
内瑟斯低吼道,但是它已经站不起来了。真的很难想象,它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我也不在乎,你的力量终究有限,我早晚会找到她们的。”
泽拉斯的双手开始凝聚法力,那压抑的能量让内瑟斯都觉得触目心惊。
“我不会杀你的,内瑟斯。如果不是你曾经对我做的那些,我还会很欣赏你。但是你已经迷失了太久,曾经值得尊敬的灵魂已经被腐蚀,你的命,该由雷克顿亲自终结,我允许过的。”
内瑟斯断裂的身体正在快速的回复,这让它重新拥有了力量,它握紧战斧,震开身上的碎石,但是泽拉斯的能量已经笼罩了整个都市的上空。
“我不会杀了你,但我会让你知道我和雷克顿曾经历过什么?我要让你和这座都市都被黄沙掩埋!”
碎石与狂沙从天上如暴雨般打下,陪同的另有天火,泽拉斯就像是一颗星辰,带来了对大地的恼怒。内瑟斯只觉得这片大地都在哆嗦,脚下的流沙让它的身体迅速下滑。但是它看到,那些碎裂的岩石凝聚在一起,然后化作一道风浪迎上了泽拉斯的暴雨。
“不!”
内瑟斯高呼着,但是黑暗随即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