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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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凝慢慢的恢复了意识,眼皮极重,全身酸软,身上酷寒砭骨。她躺在地上动了动身子,手摸到的都是地上是湿腻的枯叶,周围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味道,惹得一日未进食的她胃里开始翻腾。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她猛的睁开眼睛!
“谁!是谁?”
可眼前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那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近。
“谁在那里!”
白玉凝不由得屏住呼吸,冷汗淋淋,。“是……是那土匪追了过来。”她心想。
这时,在她身前泛起了一张黑乎乎的脸。湿腻腻的头发粘成一股股贴在头皮上,脸上坑坑洼洼皮肤乌黑粗拙,玄色的眼睛蹬得像铜铃一样大,玄色的嘴里冒出两颗小指粗的獠牙。满身都是黏糊糊的玄色粘液,散发着恶臭。这哪里是人,明白就是魔怪。
“啊!”玉凝一声尖叫,脸吓得煞白,满身哆嗦,连牙齿发抖的声音亦能听见。她想往后躲,可怎么也挪动不了半分,一身瘫软。声音颤哆嗦抖的问道:
“你……你……你是谁?”
那工具靠了过来,白玉凝只感受心脏快要跳出胸口。那怪物竟然开口说。
“我很久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工具,我要吃了你。”声音沉闷,混着嘴里的恶臭一股粘腻的液体淌下来,粘到玉凝的裙子上。
说着,那工具竟张开血盆大口,眼看就要一口咬来。这时,从那怪物身后闪过一抹绿光。
那怪物瞬间被飞出两丈远。基础不等玉凝看清怎么回事,一个绿影飘过来。这个绿影竟是一个女人模样,脸上长着绿色的鳞片,穿着一身绿色的纱衣,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蛇尾。
玉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看到的这一切是什么?这不是书中写到的妖魔鬼魅吗?为什么自己能遇到这些工具?难道自己死了,这里是阴曹鬼门关吗?可差池啊,她还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她还在呼吸。“是幻觉?”甩了甩头,“是幻觉!”
此时,那女人对那黑漆漆的怪物说道:“这个小工具是我的了,魑魅林可很久没进来凡人了,照旧如此香嫩的小女人。”说着,便笑了起来,那笑声直让人头皮发麻。看着眼前,玉凝只想现在昏睡已往,可脑子却又无比清醒。
那黑獠怪惊恐的看了那绿影一眼,便消失在树林里。
那蛇女脱着尾巴飘过来,俯下身看了看自己的猎物,吐了吐信子。玉凝能看清她脸上鳞片的纹理,她的眼睛里明白是双属于蛇的瞳孔,绿色的嘴唇中间又涂着丹红,妖艳异常。她嘴里吐出一团绿色的烟雾,玉凝便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奇曲矮小的洞中,身子躺在冷冰冰凹凸不平的地上。洞内阴暗湿润,只见到前端洞壁上挂着一盏灯,发着绿莹莹的光。隐隐约约的看到灯罩内发光的是从未见过的怪石。洞内随处刻着奇奇怪怪的玄色符文,映着微微绿光,显得幽暗诡异。
“这是什么地方?”玉凝心想。她努力撑起身子,地上凸起的地方硌得她生疼。也不知道在这躺了多久,空空的腹中早已饥肠辘辘,也使不上什么劲,脚腕上的血迹早已凝结,粘住了鞋袜。她扶着洞壁徐徐地扶挪到平坦的地方,靠着后背坐了下来,双臂用力的围绕着自己。置身此地,似乎这样能稍稍让自己感应些许宁静感。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涌而出。
这一天像一辈子那样漫长。而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上天那么讨厌她。让她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又让她被歹人追杀,还让她遇见这些闻所未闻的惊骇之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在世,也许……也许,下一刻她就会被那些妖魔鬼魅吃掉吧。
她想起了父亲母亲,想起了他们在世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脑海里浮现出父亲宠溺的目光;母亲关切的眼神;另有,如那煦日阳光般温暖的李翊坤……
此时的他是否在随处寻找自己?照旧觉得她早已死在了那帮匪徒的手里?他是否无恙?此时,是否在为自己伤心惆怅?想到这里,心里揪成了一团。
记得她初次见到他是两年前,那年她刚满17岁,父亲把他带抵家里来用饭。和郁城其他高门楣的令郎哥纷歧样,他身上是浓浓的书卷气息。眉目清秀,彬彬有礼。他第一次看到她眼神就未曾移开。
他给她拾起被风吹到池子里的手绢;
他给她捻去头发上沾染的草屑;
他给她搬来一院子的花卉盆栽;
他为她遮风挡雨;
他为她做的点点滴滴……
想到这,眼泪越流越凶,怎么也止不住。她把头埋进双腿里嘤嘤的哭泣着。
在她的世界,她就应该嫁给李翊坤。他会给她安宁的生活;他会给她打理好家里的一切;他会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她。除了他另有谁呢?
一抹黑影从洞的那端徐徐走过来,“铛……铛……”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伴着迈动的脚步传了过来,在窄小的洞中显得格外难听逆耳。
白玉凝连忙抬起头,肿得像桃子一样的双眼瞧见一个身穿黑袍,身形矮小,佝娄着背,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手里握着一根树枝状的手杖正走进来。手杖顶端镶着一颗玄色的骷颅头。脸上一道道深深的褶皱,和那松垮垮的脸皮顺着下巴耷拉了下来。
玉凝忙把身子向后缩了缩,奈何身后是坚硬的洞壁,无处可挪。一股膻人的腥味扑面而来。
“呵!魁花那丫头果真孝顺,有什么好工具呀,第一个想到我老太婆。”那老妇人声音尖声尖气的。
说着就走到了跟前,伸脱手来抓起玉凝手臂凑到眼前瞧。
“嗯,不错不错,肉嫩得很哪。”
那手上的指甲有半指长。玉凝怕她随时会用指甲划破她的皮肤。
那如枯枝般的手指放下玉凝的手臂,又挑起她的下巴,往前凑了凑,想瞧瞧那模样。只见,那老妇人瞧着瞧着脸色一变。
“咦?”老妇人眼中精光闪过,又换了疑惑的神情。
“嘶……”
沉思片刻,那老妇猝然收回手,意味深长的盯着白玉凝。然后转身离开。
玉凝盯着那老妇人的背影,满腹疑惑。
过了好一会,那蛇女幽幽的走进来,尾巴拖在身后,眼睛盯着玉凝,嘴角扬起一抹笑。猛地伸脱手抓住玉凝手腕往外走去。
钳固着手腕的力道很大,哪容柔弱的玉凝挣脱,只好跌跌撞撞的追随在蛇女身后。经过三拐五拐,终于从洞中出来。洞外豁然开阔,周围长满了叫不着名字的植物,洞口隐约有一条路,延伸入前面的林子里。那林子里的树稍比人高些许,树杆有壮汉腰那么粗,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蠕动的虫子。叶子又细又长,直垂到地上。顶端开着一朵色泽鲜艳的花,那花朵十分的硕大就像巨盆一般,颜色各异,散发着怪怪的味道,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