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欢一愣,这条满天星的链子,自己原来想离婚后送还给顾慕安,又或者是自己取下,放在柜子最深处。
没想到却阴差阳错的断了?
触景伤情。
情感已经摇摇欲坠,链子断了,倒显得爽性了。
洛欢长舒一口气,心里莫名得好受多了。
“歉仄。”
薄靳南金口再开,墨眸却定格在洛欢的红唇之上,眸光变深。
“我不擅长解女人的项链。”
陆迟一惊,薄总居然破天荒的多了句解释的话。
薄总鲜少致歉,更别说解释了。
洛欢:“……”
看出来不擅长了,链子扯断了不说,
自己的脖子还被扯出血了。
洛欢垂下眸子,将眸光里的昏暗掩下,再抬眸,浅笑盈盈,却并未伸手去接。
“不值钱的工具,断了就断了,劳烦薄总帮我直接丢了吧。”
自己丢……
真舍不得。
十年的情感,四年的婚姻,谈何容易。
倒不如借由薄靳南的手,帮自己丢了。
话音落下,洛欢紧接着很是诚挚的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很歉仄,薄总,把您的车和衣服弄脏了,还延长了您和陆特助的时间,您放心,清理的用度算我的。”
究竟是要相助的大佬,照旧自己的上司,不能冒犯。
虽然是被陆迟撞了。
归根结底,也是自己为了躲开顾慕安饥不择路。
责任在自己。
闻言,薄靳南淡漠的视线终于从洛欢的红唇上移开,随后凝视女人清丽的凤眸,收回摊开的手掌,将项链抓在手心。
“我不喜欢麻烦的女人,下不为例。”
话落,男人颀长的身子向着门口走去,陆迟见状立马跟上。
洛欢:“……”
还真的是大佬的姿态。
“啊,他不是你老公啊。”
护士见状也是一脸懵,自言自语道:“他抱着你进来的时候,真是男友力满分啊。”
洛欢更尴尬了。
……
薄靳南和陆迟刚走出急诊室,迎面走来的是查完房回来的主任。
“听说你们找我啊。”
陆迟见状上前道:“对,林医生,原来想问你病人什么时候醒的,刚刚已经醒了。”
主治医生颔首,嘱咐道:“既然醒了那就没有大碍了,主要是额头上的伤比力麻烦,处置惩罚欠好容易留疤。”
陆迟一愣。
洛小姐美得跟天仙似的,真要是留疤。
岂不是要跟自己和薄总玩命?
虽然是她冒雨横冲直撞跑到马路上的,究竟是自己撞下来的。
陆迟视线忍不住看向薄靳南,却发现男人心情淡漠,墨眸讳莫如深,连忙道:“好的,谢谢林医生。”
……
半个小时后,CT做完,没有大碍,洛欢吃了退烧药后就坚持出院了。
打车回到公寓,已经夜里10点了,糖糖在林婶的照料下睡着了。
早在糖糖一岁被绑架后,洛欢便带着糖糖搬离了顾家。
平日里,母女俩独居在这栋洛欢婚前购入的只身公寓内,由林婶卖力照料糖糖。
“巨细姐,您怎么了?”
林婶见洛欢额头裹着纱布,整小我私家有些狼狈,关切开口。
“没事,一不小心摔了一下。”
洛欢浅笑,让林婶回家休息了。
……
夜逐渐深了。
洛欢洗完澡回到卧室,凝视着糖糖甜美的睡颜,只觉得心底被填满了。
桌子上的手机不停的震动,全都是顾慕安打来的。
洛欢扯唇,直接拉黑。
至于男人发来的致歉信息,洛欢没看一眼,直接删除。
幸亏顾慕安不知道这栋公寓的存在。
否则,洛欢真担忧顾慕安随时找过来。
……
正想着,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洛欢美眸一怔,打开了房门,少少几小我私家知道这栋公寓的存在。
“洛洛,我有身了。”
多年挚友,苏夏对洛欢险些没有秘密!
除了一个埋葬在心底深处的大秘密。
洛欢:“……”
什么?
苏夏穿着薄荷绿长裙,长发扎成马尾,戴着黑框眼镜,显得十分淑女,透着文艺气息,见到洛欢的瞬间,本想抬手抱住洛欢,结果看着洛欢满身是伤,立马急了。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洛欢不想多说,拉着苏夏进了公寓,示意女人坐在沙发上,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递到了苏夏的手中。
洛欢并未入座,而是居高临下的挑眉审察着正坐在沙发上的苏夏。
“老实交接,孩子是谁的?”
“不……知道,那晚我喝多了。”
苏夏真的老实交接了。
洛欢:“……”
“另有,这孩子我不计划要……”
洛欢:“……”
真是接二连三让人错愕。
“洛洛,说实话,我的人生一直都是被主宰的,我照旧第一次去主宰其他人的人生。”
说这话的时候,苏夏伸出葱白的小手指了指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
苏夏是书香世家身世,家中独女,虽然谈不上多优越,但是也算是小富,因为怙恃都是大学教授,所以苏夏接受的教育比力传统。
家教很严。
洛欢曾经造访过苏夏怙恃,简直,很严肃。
但是洛欢也是做母亲的人,苏夏怙恃眸光深处对苏夏是藏不住的疼爱。
所以洛欢极难相信,苏夏居然会未婚先孕。
甚至还没有男朋友的情况下。
……
洛欢有些头疼,自己已经焦头烂额了,苏夏也不让人省心。
洛欢坐在苏夏身侧,拧眉道:“当初真该信你爸妈的话,去大学里当老师,不应去顾氏公关部的,公关部难免需要应酬。”
说起来,苏夏不只是跟洛欢是挚友。
当年苏夏和洛欢,顾慕安都是初中同学,青梅竹马。
所以结业后,苏夏的事情选择了顾氏的公关部。
这些年来,苏夏的公关能力也算是在业界口碑很不错。
提到顾氏这两个字,苏夏的脸色微变,有些发白,随后头轻靠在洛欢的肩头。
“你了解我的,我骨子里可是个叛逆的妞。”
洛欢轻笑着,将头轻轻靠在苏夏的头上。
“夏夏,我给顾慕安发律师函了。”
洛欢似乎说着不经意的事儿,语气平和,只是那心底深处的悲怆照旧让苏夏轻易捕捉。
这些年这些琐事,苏夏都知道。
苏夏长叹一口气,认真道:“洛洛,顾慕安他很爱你。”
“他的爱,我看不懂。”
很爱?
那为什么相互伤害?
洛欢唇角扯了扯,坐起身子,将长发撩开,露出白皙的颈脖,颈脖之上,红痕触目惊心。
“他送我的项链,断了。”
自从顾慕安求婚以来,四年多了,洛欢从未舍得将项链取下过。
见状,苏夏神色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