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妃就这么饶有兴致的看着亭外少女们热闹的行着令,“梅”字行令虽不算孤僻,但耐不住加入的人多,一轮下来,即是好十几人,如今已经两轮已往,徐徐有几个文墨弱些的女人败下阵来,悻悻地到一旁围观。
她今儿虽是为了大事来的,但趁着这个时机视察视察各家女儿也是好的,究竟她的荐儿是储君,岂论是良娣照旧良媛,也都是要细心挑着的,都是日后的助力。
云贵妃默默盘算着,在几家家中权重的女孩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了些,若是看见其文采特殊,则越发满意。
这一段时间里,亭子里的人见她不说话,也放下心来,各寻熟识的挚友说话,倒也轻松。
等云贵妃满意的收回目光,转头又与懿宁公主聊了两句,这才转头看向亭中最平静的一角,待看见那闭目不语地青衣女人,不得不说,除了这对她不敬的毛病之外,卫国公府的这位掌上明珠,简直是精彩地哪哪都挑不出毛病,周身的气度便让人觉得是该命中特殊的。
这么想了想,云贵妃的心理更舒坦了些,也就不计前嫌,唤道:“傅家小姐,上来与本宫说说话吧。”
她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加上傅矜与她的位置相隔并不太远,自然没法装作看不见。
睡美人终于睁开眼,眼中却是一片清明,不见丝毫惺忪,在心理暗叹这身份到底是摆在那儿,连被打扰了休息都没得拒绝,面上却是安然,只是徐徐起身,慢吞吞地走到云贵妃的跟前。
云贵妃笑着握住她的手,把她引到身边坐下,笑道:“刚看你闭着眼,可是累了?”
“是有些乏,幸亏实时休息了会,已经好些了。”傅矜温和一笑。
实时这词用的有些妙,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云贵妃总觉得傅矜这是意有所指着自个儿打扰了她休息,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又马上抛诸脑后。
“你这身子可得好好调治着,才气好的快些。若有什么需要的,就差人来同我说。”
懿宁公主在旁边险些忍不住笑作声。
同她说?这位贵妃娘娘得是多大的脸面呢?是偌大一个卫国公府比不上她这贵妃,照旧中宫娘娘太不被她放在眼里了?
“谢娘娘体贴,倒也不缺什么的。”傅矜道。
云贵妃只以为她在推脱,觉得拿自己的工具欠美意思而已,也不放过:“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吃的倒是没什么,不外是些血燕之类的日常吃着,没什么特别。”
云贵妃缓了缓,突然想起前些日子传的卫国公重金买了许多极品血燕的事儿,再想想自个儿日常吃的普通燕窝,觉得这话题开的不太巧妙。
“唉。”云贵妃叹了口气,怜惜地拍了拍傅矜的手,“你这孩子也是可怜见的,自小身子便这般,让人心疼呢。”
她稍微顿了一下,见傅矜微微点了颔首却不搭话,又继续往下说:“可就算这样,本宫也不知为什么,实在喜欢你得紧,见了你就似乎见了自己的闺女一样。”
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傅矜看着面前面容姣好的女人一脸动容地说着自个儿的话,显得越发美丽和柔弱,体现得着实卖力,心里道一句贵妃娘娘辛苦了。
虽然,外貌上,傅女人依旧是一脸温和,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这让云贵妃迅速理解成这是被自己的话给感动了。
果真,下一秒,贵妃温柔地拉过了傅矜的手,继续说着:“本宫实在是与你投缘,忍不住想送你些什么,这碧玉镯子,是本宫戴了好些年的,是个好工具,就送你做礼物。”
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手腕的镯子褪下来,怜惜地看着傅矜,恰似真极喜欢她,就给傅矜戴上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