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绯背着书包还抱着一摞书往车棚走去,将怀里的书放进车筐里,骑着自行车回家。
地质局眷属院很大,地质研究院和地矿局的事情人员基本都住在一起,八十年代中期建的眷属院,中规中矩,一排排整齐有序。
级别高的,或者领导才有资格住前排的单元楼,有客厅有卧室另有厨房卫生间。
而级别低的和普通职工,只能住后排的筒子楼,厨房,卫生间和洗澡间都是共用的。
因为单元里明争暗斗,相互都眼红的厉害。
有的人可能一家三代七八口人住筒子楼的两间小屋子里,而有的人,家里就两口人,却可以住三居室的大屋子。
就像秦绯家。
虽然秦国海资质深,荣耀加身,这些都是他应该获得的福利,可偏偏就有人眼红眼热。
想着秦国海常年不在家,就秦绯一个小丫头住着宽敞的大屋子,怎么想怎么觉得眼红。
秦绯骑着自行车到小区门口,下车推开铁门进去,坐在小区门口纳凉聊天的老太太们目光唰的就投在秦绯身上,嘴角都带着不平气。
秦绯上一世跟这些街坊邻居就没什么来往,也知道这些人都莫名的排挤她。
一是因为有个跟人跑了的妈妈,二是因为住着比他们都宽敞的大屋子。
矿场许多职工眷属没什么文化,基础不管什么支付孝敬,就觉得你们又不是矿长领导,也不是局长科长,就两口人,凭什么住那么大的屋子。
另有让秦绯瞧不上她们的是,标榜自己是城里人瞧不起农村人,结果还动不动去四周偷人家农民种的菜,都被人家找来许多几何次。
小区门口经常有种种骂街的,全是这种贪人自制被人找上门的。
秦绯目不斜视的推着自行车进门,就听到身后“呸”的一声。
带着恶意和故意的嘲弄!
秦绯马上就不干了,推着自行车转身,看向那个还没来得及收转意情的五十多岁的女人。
“吐谁呢?!”
细看了一下,这个女人她还真认得,就是住在后排筒子楼,叫黄翠芬。
一家三代七口人住在一间半的屋子里,房间狭窄养的心眼也很狭窄。总觉得自己的男人儿子都是矿上的老职工,每次分屋子却都没她家的份,心里感应忿忿不平。
每次院里有个什么事,她也是最能跳腾的一个。
上一世就不平气秦国海住个大屋子,明里暗里随处找事,四处乱说八道。
黄翠芬见秦绯突然转身,心里有些虚,不自在的哼了一声:“我吐口口水怎么了?你个小丫头管的就有点儿宽了吧!还不让人吐口水了!”
论胡搅蛮缠,秦绯知道自己再重生十回也不是黄翠芬的对手,冷笑了下:“真还管不着,不外你心里的肮脏想法最好收一收!”
黄翠芬呵呵笑起来,还拍着大腿:“真是搞笑了啊,我想什么了?你是不是心里有鬼才觉得别人怎么样啊。”
秦绯冷眼看着黄翠芬,突然灿然一笑,推着自行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