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美潇和苏珊一边聊天一边吃茶点。聊的累了就脱了鞋上床,歪在靠枕上有一搭无一搭的叙话。
两人都是混血的模样,又都很漂亮,不光伺候在一旁的丫鬟们觉得赏心悦目,就连他们两人之间也是越看越顺眼。
苏珊拉住金美潇就不撒手。像一只小奶狗一样缠着她。金美潇也一直笑眯眯的陪着苏珊,心里对这个小女孩喜欢的很。
她摸了摸苏珊的卷发,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
刚刚听这孩子说,她妈妈两年前因病去世了,她爸爸又没措施把她领回大不列颠的家。
究竟她爸爸的原配是个狠的下心的,他们又有三个十来岁的孩子在。
她爸爸知道,原配肯定是容不下她回去分居产的。
可是,随着她的年纪越来越大,她爸爸也不放心把她一小我私家扔在都是糙男人的船上。
为了给苏珊另外置办一个家,她爸爸开始越发努力的事情。
小小的苏珊和爸爸一起,满怀希望的一边憧憬着新屋子,一边尽力在远征号上资助。如果照这样努力下去,不出三年,他们就能实现梦想。
苏珊很开心,每天临睡前都市抱着妈妈给她做的小玩偶默默的理想一会儿未来的生活,然后带着笑容,在摇摇晃晃的远征号上进入梦乡。
人,有梦想,总是最好的。因为你可以为自己制造一种活下去的动力,一种信念,一种意义。
但是也有时候,天不遂人愿。
远征号又一次满载而归的时候,她爸爸开心的去和海员喝酒庆祝。结果一个没留神喝大了,从桌子上掉了下来,脑袋正好磕到了坚硬的台阶上,瞬间就血流成河,倒地不起。
海员们吓坏了,赶忙抬着她爸爸去看医生,结果却被医生摇着头下了定论。
这小我私家,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就算奇迹发生,他能够活下来,也不外就是一具没有意识的活尸,再不会醒来了。
有几个海员叫来了苏珊,想让她见爸爸最后一面。在他们看来,这个船长的私生女是他们眼看着一点一点长起来的,在他们心里就像女儿一般的存在。
他们对她心生恻隐,实在不忍心看她见不到生父最后一面。
苏珊一路小声哭着,随着海员们来到了她爸爸的床前,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就闯进来好几小我私家。
其中有一位贵气逼人的太太,穿着考究的衣服,戴着华美的首饰,用看垃圾一般的眼光看了苏珊一眼,然后便招招手将屋子里所有人清退。
包罗苏珊。
苏珊哭着不愿走。她爸爸是她仅剩的亲人,她已经没有了妈妈,没有家,不能再没有爸爸。
“夫人,我求求你,不要让我离开爸爸!”苏珊苦苦恳求着贵夫人,只求她能够高抬贵手。
贵夫人轻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抬起她高尚如白昼鹅一般的头颅,对与她一同进来的十六岁的宗子雅各布付托道。
“把这个小杂种扔出去,不要让她毁了我一天的美意情。”
雅各布转动着他冰蓝色的眼珠盯着她,面无心情的走上前来,一把拎起苏珊,拖着她扔了出去。
小小的苏珊像破抹布一样被人高马大的雅各布扔在地上,五脏六腑都撞的生疼。多亏了几位美意的海员扶她起来靠在墙边。
海员们低声体贴着她,劝她不要和里面的贵夫人作对,也告诉了她,那些人,才是她爸爸执法意义上真正的亲人。
苏珊呆住了。她犹豫了起来,不知该不应进去。
她哭了,为自己的不知所措而哭,也为了爸爸被人抢走而哭。
海员们不知怎样劝她好,只能叹着气,抽着烟,陪着她。
苏珊没哭一会儿,屋里的人便出来了。
那个贵夫人首当其冲走在前头,她的三个儿子像没有心情的石像一样跟在她身后。他们都在审察苏珊。
苏珊很畏惧。她想逃跑。却听到贵夫人用嫌弃的口吻对苏珊说道,
“大卫已经故去,作为他的妻子,虽然我很不乐意收养你这个血统不纯的小杂种,但是谁让我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呢!”
贵夫人顿了顿。然后看向大儿子雅各布。
“便由你来部署吧。你爸爸的船队,公司,工业都是你的,那么他犯下的错,也应当由你来纠正过来。”
贵夫人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似乎再在这里多呆一秒都是对她的亵渎。
苏珊在听到爸爸去世的消息时便已经傻了。
她不自觉的哆嗦着,大脑一片空白,就连被雅各布抓着胳膊拎上马车都没有反映过来。
她不知自己到底属于哪里,应该何去何从。只是随着雅各布一起又回到了远征号上。
回到了熟悉的船上,闻着熟悉的味道,她才活了过来。
她迈着小短腿跑回自己的房间,钻进被窝里,抱着妈妈给她做的娃娃,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这一天对她的攻击太大。也可能是她到底太小,身体反抗力差。
苏珊病了。
身边没有爸爸妈妈的照顾,没有宁静感,也没有人给她送食物和水。
苏珊不想死,她努力拖着绵软的身子爬出了房门,想去爸爸的房间找一些药来吃。
可是现在爸爸的房间被雅各布占据了。
雅各布看着病恹恹的苏珊皱起了眉头。
他没有给她药。反而让她回房。
苏珊摇着头,祈求他给她药品食物。并体现等自己好了一定会努力干活。
雅各布被她说烦了,扬手给了她一巴掌,直接把高烧的苏珊打晕了已往。
苏珊晕了,昏厥中似乎听到雅各布付托人把她装进箱子里转手卖给别人。
她想叫,但是因为病的太重,就连眼皮都睁不开,况且声音。
她在恐惧中又一次晕了已往。
不知睡了多久后,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短暂的失忆事后,苏珊发现,她来到了一艘以前没见过的船上面。
她顾不得周身无力,也不去管脑袋痛得要死。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就想往外跑,却很快被人发现,抓了回来。
这些人和妈妈一样,都是黑头发黑眼睛,苏珊以为是妈妈的族人,于是试图用妈妈教给她的扶桑国语言和他们相同。
但是现实又一次让她失望了,这些人基础听不懂扶桑国的话,反而说起了一些越发庞大的话语。
苏珊无计可施,急得头又开始犯晕,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多亏被一旁伺候的婢女扶了一把,这才没有又摔晕已往。
婢女扶着她坐下,拿过来一碗黑乎乎的苦药让她喝下去。
苏珊不想喝,但是婢女随后又端来了一盘烤鱼。
她在苦药和烤鱼之间一顿比划。笑眯眯的说了些什么。
苏珊懂了。
她听话的端起药碗咕咚咕咚咽了下去,然后抓起烤鱼大吃特吃起来。
婢女满意的点颔首,给她倒了杯水,留下了一块帕子,然后翩然离去。
苏珊放下啃的已经只剩骨头的烤鱼,默默的垂下了头。
她这是,被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