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美潇咳嗽连连,被呛的不轻。
天真无邪连忙上前,拍背的拍背,擦嘴的擦嘴,连带着狠狠地瞪了钟二柄几眼。
钟二柄一脸无辜。我啥也没干啊?就说了名字,这位女人竟然反映这么大。莫不是听闻过我的台甫?对我心仪已久?乃至一听到我的名字便如此激动?
不得不说,少年,你部门真相了。你的台甫在金美潇的时代可谓是如雷贯耳。谁家孩子没在青春期犯过中二病?那种自我理想,自我满足的成就感乐成的侵占了一代又一代人的青少年时期。
就连金美潇自己也是个资深中二病病友,这时听到来了其中二病本尊,简直是不知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
深呼吸,放缓心情。抬眼看着还在魂游的少年,强行压制住快要喷出的喜感。
金美潇问少年,
“这位钟道长,我即是此间的主人。请问道长登门有何贵干?”
“哦,对,嗯。是这样的。”
钟二柄咳嗽一声,“贫道乃是龙虎山第三十二代传人真阳子的关门门生…”
啪嗒一声,金美潇放下茶杯,俏脸一沉。
“说实话。”
冥一看着金美潇的神色瞬间了悟,一伸手捏住了少年的脖子。手上稍稍使力。
钟二柄大骇,脸上刚刚退下去的血色又因为呼吸不畅重新聚了回来。哆嗦着回覆道,
“贫…贫道乃是龙虎山…第三十二代…”
“最后一次时机,说,实,话!”金美潇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这小我私家,脾气不是很好,也不是太有耐心。你虽然有病,但是我没有药。也没有泛滥的同情心。”
“如今你登堂入室。不请自来。还满嘴假话,企图欺骗于我。虽不知你是何居心,但是若现在我把你扭送官府,你猜龙虎山会不会来人保你出去?嗯?”
……………这女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而且谁说他有病?
钟二柄傻眼了。他容易吗?辛辛苦苦搜肠刮肚好不容易准备了文邹邹的一万两千多字腹稿。还没说到三十字便被强行制止。
“…小姐为何认为贫道在说谎?”
他不平。他憋得慌。
金美潇冷笑了一声。
“龙虎山羽士确实有名,但是都是以降妖伏魔的手段流传于世。最多也就炼个丹,画个符。还没听说过龙虎山羽士有管祈福求雨的。”
“再者说,龙虎山的羽士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不说仙风道骨吧,最起码也得骨骼清奇。因为修炼内家功夫,自然双目如炬,神采奕奕,一身正气。你看看你,占了哪样?”
…………女人你这样我们就聊不下去了。
钟二柄欲哭无泪,随着冥一手收的越来越紧,他哀哀的求饶。
“小姐饶命,小人这便从实招来,还请这位大侠先行放手。小人喘不外气了…哎呀哎呀…”
金美潇差点没崩住笑出来,使劲掐了一下自己才忍住了。给冥一使了个眼色放开了钟二柄。
只见钟二柄刚一获得自由,赶忙就整了整道袍,掸掸袖子摆出一副高深的模样。在看到金美潇一瞪眼的时候又蔫了下去。
磨叽了半天,在冥一的武力震慑下跟金美潇交了老底。
原来,钟二柄是村长莫老江的外甥,这次来给莫老江送工具,碰巧听见莫老江在和宗子议论金美潇花了大钱买荒地。他寻思着是个时机,才想着碰碰运气。
他从小被爹妈送进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道观里。但又不是羽士,只是个端茶递水的童子。
许是因缘际会,他十岁那一年在道观四周救助了一个昏厥不醒的老婆婆。本就瘦弱的小少年硬是背着老婆婆行了十几里路去看郎中。险险的救回了一条命。
老婆婆醒了以后对他千恩万谢,离别前在他耳边教授了他一套法诀。让他对着植物土地多加练习,待修成正果后便能主一方土地,助粮产丰收。
他将信将疑的背了下来,回去以后得空就对着花花卉草念念叨叨。有一次被道观的师傅看到后坚决把他送回了家里。
金美潇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直接爆笑了出来。连带着天真无邪也笑得前仰后合。
钟二柄嘴一撇,我还没讲完呢。
抬起手按着嘴,金美潇示意这位患者请继续。
钟二柄皱着眉头继续论述。其时他回了家,家里并不是很接待他。
从小被送去道观,是因为家里孩子太多,养不外来。他上面另有三个哥哥,下面有两个弟弟。一各人子吃饱饭都成问题,所以才把他送出去。
这一回去,看着爹娘苦大仇深的样子,他只好另辟蹊径。穿着一身道袍去给有钱人家算命。
当初在道观的时候,师父好歹教了他认字。加上他在羽士堆里耳濡目染了许多年,多几几何也懂一些羽士的做派手段。
就这样忽忽悠悠的一边混着日子过,一边年复一年的对着植物练口诀。时至今日,还真叫他练成了一手催生植物的绝活。
说到这里,钟二柄自得洋洋的看了金美潇一眼。
“小姐若是不信,随便搬来一盆花,我就地便可施法给你看!”
金美潇严肃了起来。看神色,这位患者不像再说谎。那就有意思了。
“天真,去搬一盆花来。”
“是,主子。”天真受命而去。不用片刻就搬来了一盆兰花。这照旧仲云君特意给带过来的名贵品种。
金美潇看了看,摆摆手。
“这个不行,这是世子的一片心意。不能随便让神棍糟蹋。”
钟二柄……………………我还在呢啊喂……………
“这样吧,去拿一把麦子来。”金美潇付托。
“再拿一个大盆,里面填上土,倒上水。把麦子给他,让他给我施个法,变一盆小麦出来。”
…………女人你说你长的这么漂亮,怎么性格这么扭曲呢?钟二柄欲哭无泪,“我的术数还没练到这个水平……”
“无妨,你只要能让麦子在半个时辰内发了芽就算你赢!我不光不会怪罪你,还会重用你。以后你便随着我做事,总比你招摇撞骗,入不够出的强。”
“………好!既然小姐信得过二柄,二柄自当尽力一试!”钟二柄说罢撸胳膊挽袖子,呼儿嘿呦的原地做起了准备行动。
冥一看的眼角直抽,这厮病得不轻啊?不会暴起伤人吧?不成,他得看紧了,别让这个神经病吓到了未来主母。
正思考间,获得指示的天真无邪便抱着一盆洒了水的土壤进来,拿出一个装着麦子的袋子递给钟二柄。
“好啦!万事俱备。请开始你的演出!”
金美潇兴味盎然的对钟二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