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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逍传

第十六章 斗

剑逍传 河泽西西 3335 2019-07-06 20:43:22

  苏青伏的三女儿死了,或许已经已往一个月。那天苏暮槿身穿一袭白衣,加入了她的丧事,中途还被梁倩恼恨地瞪了一眼,不外她不在意这些。

  今后,她的生活反倒是宁静了下来。每天,身边都有一位险些不吃不喝的廖叔随着她,让她倍感放心,她既期待廖叔能够一展身手,又不太希望如此,偶尔有些时日会怀着忐忑的心情,渡过了廖叔看护她的一个月。

  “廖叔明日便要离开吗?”苏暮槿坐在大牢里的大厅石椅上问他。

  “是啊,怎么,暮槿舍不得老夫?”他照旧穿着一身巡视服,不外人比之前精神了不少。

  “也相处了如此时间,”苏暮槿笑道,“自然有些不舍。”

  “来日方长,若缘分到了,咱们还能晤面。”

  “也是。”苏暮槿这几天没少同廖叔畅聊。苏青伏为百苦教的事焦头烂额,而那位路赫崇也在苏青伏三女儿死后没多久便离开,只是再指导了频频她的“流斩”后就再没时机说上话,如此一来,能同她打发闲暇时光的也就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了——不外他自称“老夫”,可看上去年纪也没那么大。

  这几天她还知道了,廖叔本名廖仓年,年轻时也在合气修行过一段时间。

  “廖叔离开后还准备去老家务农吗?”

  “是啊,我这人也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就足够了。”

  “那边人生活得好吗?”

  廖仓年端了杯茶放在嘴边:“香!这定是茶庄的茶,古而不涩,香而不腻——不外我照旧更喜欢酒,”他小酌一口茶后,继续说道,“那边的生活好欠好,得看你怎么想的,我们一年只能偶尔喝点劣酒,冬日也是衣不蔽体,不外不用忧虑这么多世间的琐琐碎碎,有好有坏,对我而言虽然是那种生活更好,不外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女人,怕是受不了那些苦头。”

  苏暮槿没有反驳,廖仓年不知道自己从小同死囚长大,虽然会这样以为。

  “走吧,马车来了。”廖仓年说道,“今日就是最后一天了,希望别出什么乱子。”

  苏暮槿起身,两人一同踏上马车,前往乾州书院。

  秋天虽然尚未过半,但空气中已经弥漫了一股凉意,一个月前的那两个劫匪也在秋后问斩,而逃脱的坎兼则再没了行踪,至少苏暮槿在此之后从未听说过,更没看到过他。

  “到了。”又是车夫那熟悉的声音。

  苏暮槿走进书院,夕阳西下又安然走出,廖仓年拄着个木棍站在书院门口等她。

  “真是平静到反常。”苏暮槿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怎么,你还希望我这把老骨头伤筋动骨的?”

  “廖叔同我在一起有近一个月,我还未曾见过您的身手,自然是好奇,不知,”苏暮槿问道,“廖叔能为我展现一手吗?”

  “展现?世间功夫大同小异,有何展现的。”廖仓年摆手拒绝了她的请求。

  苏暮槿见他没有此意,也就不再强求。

  苏暮槿和廖仓年坐上马车回到了大牢。

  廖仓年照常居在苏暮槿房间劈面的小堆栈里。

  最后一晚,就这样在徐徐秋风中已往了。

  翌日,苏暮槿起床便发现劈面的堆栈已经空空无人——廖仓年已经收拾工具走了。

  苏暮槿还准备给他送行,没先到这廖叔来来去去如此坚决,她苦笑地坐回房间中,吃起从京城送来的酥梨果子。

  屋外传来声响,是一队不良人带着逃犯进来。

  今日不用去书院,苏暮槿觉得无事可做,便推开房门,看看是何人被捕。

  被押的那人头发飘逸,遮挡脸颊,看不清他的面容,仅看四肢可知是个身强体健之人。

  “父亲?”苏暮槿已经好些日子没看到苏青伏了,想不到他竟在这个时候泛起了。

  “暮槿?”苏青伏站立在原地,“停!”押监犯的不良人们停住了脚步,“暮槿,换身练功服,戴上路二少爷给你的剑,跟我来。”他又对押着监犯的几人说道,“你们几,带着他,也过来。”

  苏暮槿应声允诺,不知父亲葫芦里藏了什么药。她返回房间急遽换上衣裳,随着苏青伏走到了练功场。

  “徐愈,”苏青伏走到监犯面前,“听闻捕你时还费了些人力,我今日想见识下你的功夫。”苏青伏思寻这段时间苏暮槿虽然学了些功夫,但始终没有实战的时机,现在自己正在身边,正巧又有个会功夫的死囚,可以拿他来试试,苏青伏凑到死囚徐愈的耳边小声说道,“你若能杀死她,”苏青伏用眼睛瞟了一眼苏暮槿,“我可免你死罪。”

  死囚眼睛一亮,露出阴冷的笑容,同样小声地回复道:“大人的话可认真?”

  “认真。”

  “好。”

  “来人,把他枷拷取了。”

  旁人允诺。

  “另有,给他拿把剑。”

  苏暮槿明白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了,她打起精神,盯着眼前的这个囚犯,那囚犯也同样用犀利的目光视察看着她。

  “暮槿,你练习多日,未曾实战,今日便与你一次时机。”苏暮槿俯下身子,对她说道,“杀了他。”

  苏暮槿心脏猛地一跳,定了心神,回覆道:“好。谢谢父亲。”

  死囚听后心中暗笑:这傻丫头还不知自己父亲同我说了些什么,竟然还谢谢父亲。

  片刻,苏暮槿和死囚便准备好,两人面劈面站立。

  苏暮槿手持路赫崇托人打造的短剑,那男人则拿一把巡视配剑。

  “开始。”

  两人谁都没有转动,而是细细视察对方的位置。

  苏暮槿突然脑袋一空,她还从未真正和别人打架过,别说用剑,她连赤手空拳的时机都未曾有过,唯一一次照旧向人进攻还被坎兼单手接下,想到此处,她内心突然没了底气。

  死囚徐愈也是个老练的家伙,一瞬间就察觉出她内心的动摇,刹那就迈开脚步,握紧长剑就刺向苏暮槿,苏暮槿见状立马跳起,躲过一击。

  苏青伏皱了下眉头,他也发现苏暮槿有些心不在焉。

  徐愈乘胜追击,又是一剑,直接朝苏暮槿脑袋劈下。苏暮槿意识到,这个死囚也是冲着自己性命来的,她瞟了一眼苏青伏,后者面无心情。

  “小女人逃得倒是利索。”他口中念念有词,一个横劈,苏暮槿奋力撤步,腰部的衣服被划出大口。

  苏暮槿心想自己不能如此被动,她重整精神,视察对方的单薄点。

  这男人虽然力气大于她,但看上去并无强大的内功,自己一定能够胜过他,我先可防御,挡下他一剑后用内功推开,让他站立不稳,随后只取其性命即可。

  苏暮槿想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信心也重新树立起来。

  死囚虽然不知苏暮槿在考虑什么,见这丫头连连败退,不禁嚣张起来,高声取笑道:“你可别跑!畏畏缩缩的,就凭你还敢同我一斗?”

  他运剑速度挺快,但精准不足,目前能压制苏暮槿,全凭剑长占优。

  又是一剑,死囚跃起,从天往下劈来。

  就是这个时机!

  苏暮槿将短剑横到头顶,内功涌出,凝至掌心,奋力一推,两剑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死囚手中的剑被硬生生弹开,他愣了一下,落地时没能站定,而是双手向后,想将可能把重心重新稳住。

  此时徐愈的手已经离开胸前,他没有任何预防。

  苏暮槿右脚用力,从地上弹起,短剑直插死囚心脏。

  “女侠饶命!”他惊慌失措地大叫道。

  苏暮槿听闻也没有丝毫动摇,径直冲向他。

  死囚突然收起贪生怕死的面貌,面露狰狞:“你这丫头,也想要老子的命!”他挺立在原地,持剑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剑拉转身前,用剑丛盖住了苏暮槿那短剑的剑锋。

  苏暮槿没曾想到自己的进攻会被这死囚以如此诡异地方式盖住,这死囚明白就会内功!

  苏暮槿连退几步,重新站定。

  “小丫头内功不赖。”他依旧是玩世不恭的声音,长剑拖在泥地上,突然挥起,扬出大块泥泞,直扑苏暮槿。

  苏暮槿左手挥舞,用衣襟盖住,死囚借此时机开始了新一轮攻势。他不再隐藏自己的内功,而是肆意发挥,每一剑都比之前越发迅速、越发猛烈。

  苏暮槿双手虽能接住剑击,但双脚却徐徐站立不稳。死囚进攻的攻击力实在太大,而她的内功不足以再分配到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就导致自己慢慢支撑不住。

  她此时何等想喊一声父亲,让苏青伏来资助解决如此困境,但她不能。

  “丫头,你死期到了!”

  苏暮槿看那剑如同箭一样向她冲来。

  她追念起了“流斩”。

  男人狂笑着冲向她,她则一言不发,压住自己猛跳的心脏,用流斩的那套身法,剑锋抵上死囚那长剑的剑脊,来回摇晃,如水一般。

  死囚突然觉得自己手部的力量消失,如同长剑插入了水中,怎么也用不着劲,那剑的轨道也同他预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流斩。”苏青伏默默念道,“那路赫崇竟把这个剑法交予了暮槿。”他越发想不明白路家、茶庄,他们到底是如何想的。流斩虽不是什么独门功法,反倒在江湖上也名声在外,但大多数人都只是模仿,学不到其精髓。苏青伏是见过真正“流斩”的人,他心理清楚,苏暮槿的流斩和隧道的流斩险些别无二样,都是考究似水卸力,以柔克刚,持之以恒。

  死囚见苏暮槿的短剑即未来到眼前,他反映机敏,猛地抬起左掌,直接击向苏暮槿的胸脯。

  苏暮槿虽然意识到,但内功调集的并不快,险些使用自己的肉体接下了对方饱含内功的一掌,她被击飞很远,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短剑也脱出右手,鲜血四溅。

  死囚狂喜:“丫头,看来天不杀我,今天你的命,就拿给我了!”他抓紧长剑,刺向了苏暮槿。

  “没有的工具!”

河泽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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