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我孙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连英焦急地在屋内来回踱步,从李白在绛云山上采蘑菇回来的当晚睡下后已经已往了三天,就一直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这可急坏了老两口,刚开始以为只是孩子贪睡而已。可是直到第二天黄昏李白依然昏睡不醒,时而还在梦呓几句。老两口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续找了好几个乡下医生也只道是睡着了。
李连英又把李超叫了过来详细地问了问当天的情况,此时李超的妈妈就在旁劝说让找个“大仙”来看看。原来李超自小体弱多病,在李超之前另有两个哥哥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而李超似乎很小的时候就能看见一些不洁净的工具,他妈妈为此没少请一些跳大神的来家中做法。
乡下的这种“大仙”自然有一套能够自圆其说的说辞,偶尔碰到频频做法后受害人恰好泛起好转的情况,立马就会被吹的神乎其神、法力高深。
作为军人之后,李连英自己对这些神鬼之说也是嗤之以鼻的。可眼见着李白照旧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找的几个医生又没有很好的对策。再加上自己的老婆子不停的怂恿,无奈之下就在李超妈妈的介绍下请了这个“大仙”来家中做法。
“你家这个孩子是被山上狐精迷了心窍。”
这位“大仙”是一个乡下的老妇人,头发已经花白,牙齿也险些掉完。
可做起法来却是生龙活虎,老太太戴着面具,挥舞着一柄木剑在屋里屋外一阵比划,时而神神叨叨碎念、时而跳着奇形怪状的舞步。
最后让李白的奶奶准备了一把糯米装在布袋里,解开李白的上衣,顺着李白的胸膛一路向上按压。
“那要怎样才气让我孙子醒来,还请大仙赐个方子。”
李白的奶奶赶忙问道。
只见那“大仙”从身后一掏,就摸出一张黄符纸夹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中间,并看似不经意的用手捻着。嘴里开始不停念着外人听不懂的话,或许也就是“天灵灵、地灵灵”这一类的。突然间符纸就这样凭空被点燃,散发出青蓝色的火焰,在场围观的人无不称奇,纷纷说这个“大仙”法力高深。
“大仙”将正在燃烧的符纸扔进了桌上的碗内。
“等符纸烧完后,加点水让你孙子喝下,不出半个时辰他应该就会醒来。”
“大仙”高深莫测的说道。
“好好好...多谢‘仙姑’,辛苦你了。”
李白的奶奶连忙应道。
“那我就先走了。”
“大仙”一边对李连英说着,一边用右手的大拇指捻着食指。
“哦哦,好,辛苦您了。”
李连英忙不迭的将一叠钱递到“大仙”手上,“大仙”用余光一瞟,满意的点颔首收下了。
“咳咳...好痛啊!”
就在李白的奶奶将水倒进装有符纸灰烬的碗中准备拿过来给李白喝掉的时候,睡在床上的李白突然睁开眼睛说道。
“小白...你终于醒了,哪地方疼啊?”
李白的爷爷奶奶赶忙焦急的赶了已往。
“我被...那工具咬了。”
李白直接坐了起来,看到屋内这么多人也是一下子懵了起来。
“难道我还在梦里?”
李白也不禁怀疑了起来,直到看到爷爷奶奶那张焦急得脸,这次确信自己是终于醒了。
“那个工具?哪个工具?小白你到底是被什么咬了?”
李连英也是丈二僧人摸不着头脑。
李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脖子,却发现皮肤依旧平滑无比,没有丝毫被咬事后的痕迹,只是斜眼望已往似乎发现脖子上多了两个黑痣。
突然间,李白心中多了无尽的怅惘,模糊间对梦中被咬后的影象都已经记得不那么真切了。感受其时险些就快死掉,似乎是躺在了一个女孩的怀里,那女孩似乎还亲了自己。
“没...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李白悻悻的说道。
“诶?门口怎么这么多人?那个戴面具的老人是谁?谁把我衣服脱了?”
李白惊恐的说道,这时才注意自己的房间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而自己的上衣更不知何时被人揭开袒露在一群大妈的眼睛里,隐约间感受似乎另有几个大妈指着他的胸肌在窃窃私语,李白赶忙扯过衣服双手捂胸。
“小白,你从上次下山后已经连续睡了三天了,多亏了‘仙姑’做法把你救了回来。‘仙姑’果真厉害,连符水都还没喝你就醒了。”
李超挤过人群走进来说道,从小生活在农村里,又多次接触“大仙”,李超对“大仙”做法自然是耳语目染、深信不疑。
“大仙”一见自己的小迷弟如此推崇自己,自然摆出了一份“过誉了”的心情,正好掩饰住了自己刚刚那一闪而过张皇。
“什么?我睡了三天了?怪不得我现在有点饿了。”
难道那不是梦,都是真的?李超的一番话让李白惊讶无比。但此时更迫切的是肚子在咕咕直叫。
“奶奶有吃的吗?”
“正好孩子也醒了,这符水是我向太上老君特意请的,不光能祛除身体内的邪物,更能延年益寿、增长智慧、增补体力,李奶奶正好可以喂你孙子喝下。”
“大仙”被周围人一吹嘘有点自得忘形。
“拉倒吧!我才不喝这黑乎乎的纸灰,我身体内什么邪物也没有,就是做了个很长的梦,列位也都各回各家吧。”
李白最听不惯别人乱说八道,赶忙下了逐客令。那“大仙”照旧第一次被人如此不敬,一时脸上挂不住,却又欠好发作,愤愤的挥挥衣袖收拾工具就先走了。嘴里似乎还念叨着“不知好歹”之类的话。
“老婆子,赶忙给小白弄点吃的吧,列位也都散了吧,谢谢列位乡亲的体贴了。”
不管是做噩梦也好,“大仙”救回来的也罢,只要李白醒过来了李连英就心满意足,赶忙付托老婆子做饭。
众人见当事人已经醒来,也没啥戏悦目了。听爷孙两都这么说就都徐徐散去,纷歧会儿屋内就只剩下了李连英爷孙两。
“小白啊,你醒来就好,可把我跟你奶奶吓坏了,记得你四爷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有一次这个样子。哎...”
“嗯,爷爷...让你担忧了。”
从那之后李白的生活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了,恢复了原本就该有的平静。只是偶尔想起那个梦照旧跟昨天才发生的真切回忆一般,一想起梦里因为上大学的事还跟那几人吵起来就觉得可笑,虽然更多的照旧惆怅。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阿离那样完美的女孩呢,更为可笑的是自己第一次跟女孩子讲明竟然是在梦里。
厥后疏影又来玩过频频,但他们也再没有去绛云山,经历了这次事件李连英严格限制了李白的出行,连去县城跟同学们聚会都不让了。
李白直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闷死了,只期盼着大学生涯早点到来。幸亏徐徐的离大学开学的日期越来越近,李白在心中不停憧憬着进入中国第一学府的美好生活。
在临近开学前几天的一个黄昏李白家中突然来了一只白色十分壮硕的兔子,家里人怎么赶不都赶不走,无奈之下只好将其留了下来。
而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这只兔子的下巴上竟然长了一圈玄色的毛,那感受就像是...络腮胡。而除此之外全身雪白,除了黑白没有多余的杂色。
那兔子给人的感受实在是略显滑稽,以至于李白的奶奶开玩笑的让李白给其取个名字的时候,李白不假思索的说道“老白”。
对于这个名字这只兔子到是十分乐于接受,当李白说叫“老白”的时候兔子微微扬起了头似乎体现赞同,尽管这只兔子来到李白家后还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以至于让各人一度以为这是只哑巴兔。
只是李连英在每次叫李白小名的时候都觉得十划分扭,一个叫“小白”、一个叫“老白”,这感受就像是在告诉别人李白的怙恃尊长都是一窝兔子。
于是乎,李连英在称谓李白的小名时后面都加个“脸”,这样就觉得顺畅多了。
“您好,请问这是李白同学的家吗?”
收养兔子后的第三天清晨,李连英一如既往早早的起来煮稀饭。一阵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传来,将打着瞌睡的李连英一下惊醒过来。
“谁呀?”
李连英拉开大门问道。
只见门外站着四位穿着迷彩军装、身材挺拔的军人,为首的那位在李连英拉开大门的同时张开手上的军官证亮给屋里的人看。
“你们是?”
突然看见门口来了四位军人,李连英受惊不小,心想莫不是李白又在外面肇事投军的要来抓他,马上有点手足无措。
“我是西南特种警官学院的教官,李白报考了我们学校并已经被录取,我们是来接他去上学的。”
为首的那名军官不慌不忙的说道,而门外不远处停放着一辆迷彩的商务用车,车牌是白底,为首两个字母是红字。
“警官你们搞错了吧,我们家小白脸被平京大学录取了,录取通知书早就寄来了。”
李连英满脸疑惑。
同时一边把这四人引向屋内。
“小白脸?”
为首的军官一脸疑惑。
“哦哦...我孙子。”
李连英赶忙增补道。
“我们今天把录取通知书也都带过来了,你看看这是不是您家孙子。”
说着为首的军官就将一本A4纸巨细的录取通知书递到李连英手上,只见上面写着“李白同学:考虑到你结果优良,有敏锐的五感,特批准你进入我院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