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洛可可气势派头的小屋精致典雅的让人难以想象。
墙面和家具的棱角处镌刻着繁复而华美的团,天花板和墙面以弧面相连,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壁画,复古的壁灯打出银色的灼烁。
窗户打开着,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外面已经没入黑暗的天空,天空中弥漫着一层墨蓝色的雾气,这些雾气如纱般纤薄,带着一种朦胧之感,透过薄雾,可以看见天空中闪烁的星辰,美不胜收。
微风带着夜的气息扑面而来,将淡粉色的薄纱窗帘吹的轻轻飞扬。
窗边的小圆桌上铺着镂空雕花的半透明桌布,桌上摆放着一个玻璃花瓶。
这里玻璃花瓶似乎不应该被放在这里,因为它是在是太简朴了。没有任何的装饰,也无一点新意,简朴又廉价,放在这无一不是精雕细琢的房间里,便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
但这花瓶倒是希璐尔见的最多的一种花瓶,可花瓶中插着的那一朵花,希璐尔却是从来没有见过。
在卡尔曼城,希璐尔和唯一的亲人梅配合经营着一家花店,希璐尔见过许多花,也阅读过许多有关花的书籍,但她却对眼前这朵只有手掌四分之一巨细的花朵一无所知。
与普通的花朵差异,这花的花瓣中奇异的流淌着光束,而它的整体则泛起出月光般的颜色,花瓣的中间没有花蕊,只有众多银色的光点在不停地旋转汇聚。花朵下方的叶子则是十分普通的圆形,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说起来……这朵花的颜色,似乎有点像是鸢一眼睛的颜色?
希璐尔突然想起了鸢一,那名美丽而又酷寒的少年。
这样的颜色,像是月光般皎洁而清冷,澄澈又惊艳,这就是鸢一眼睛的颜色。
想着鸢一,希璐尔心中的好奇又重了几分。
她拉开椅子坐下,轻轻抚摸过花瓣,这月光色的花瓣如冰雪般严寒冻人,却又像是含着砂石般粗拙,希璐尔正惊讶着,房间内的温度却开始猛的降低。
仅仅是在几秒钟之内,舒适的房间就变得如冰窖般严寒砭骨,砭骨的冷气穿过希璐尔的薄薄的衣服,冻的她满身僵硬。
——“西法!不要!”
一声绝望的叫喊突然在希璐尔的耳畔响起,这明显是一位少女的声音,声音如黄莺般动听,但她的话语间似乎印刻了毒咒,在这声音之后,一种刻骨的伤心与绝望蓦的侵入了希璐尔的脑海。
在这份巨大而陌生的情感攻击之下,身体上的感受就变得无关紧要了,希璐尔呆滞的如同失去灵魂一般。抚摸着花瓣的手也重重的砸到桌面上,泪水毫无预兆的从眼睛中满溢出来,顺着脸颊直直滑落。
片刻的寂静之后,那个女声再次泛起,这次她的语气平静,所说出的话语却是令人胆怯的诅咒。
她如此说道——“愿你终生不得所爱,死后灵魂永堕地狱!你所到之处万物凋零,所欲之物皆为腐朽!”
“叩叩叩。”
适时,房间内响起一阵敲门声。
门外的鸢一低头看着门把,许久之后,房间内的人仍然没有给出回应,于是他推门径直走了进去。
一进门,鸢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少女直直的坐在桌边,她的双目圆睁,目光无神,满脸泪痕。
“魔女大人?”鸢一试探的唤了一声,获得的回应仅仅只是少女僵硬的转头。
没有任何的意识,只是遵循本能,希璐尔顺着声音看向鸢一,昏暗而迷茫的目光让鸢一皱了皱眉。
不久之前,飞龙艇已经顺利的通过入口进入行界森林了,在行界森林的入口围绕着一片由魔法组成的雾气,吸入雾气就会触发魔法,这些魔法并不致命,但往往会造成人的精神杂乱。
鸢一也是担忧才会过来看看,也没想到希璐尔真的触发了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