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清风徐徐的夜晚。
李铁去了豹头山,虽然追随师父学武的日子不长,但他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进步很大。
明显的证明就是,他再也不用蹑手蹑脚走大门了。
从他房间里出来,向左拐几步,是一面一人多高的矮墙,他今天试着一跃,哎呀,发现竟能跳已往。
这让他大喜过望。
几天前他还梦想着这事儿,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照这种速度生长下去的话,那一年后,他不就能像师父那样上山下山如履平地般吗?
那十年后呢?
他不敢想象,唯有感伤穿越后老天爷真的是赏饭吃啊!
距离“十天”只剩下三天了。
这七天时间里,李铁和郭淑甄做了大量的准备事情。
但两道通告至今尚未果真。
他们想着也是时候了。
……
李铁的黑衣人师父每天都市准时泛起在豹头山,依然带着斗笠不以真面目示人,然后一丝不苟地教他武功。
两人偶尔也会切磋一下,平常绝不多说一句话。
李铁不会多问。
有时候一个晚上,两人一句话不说都有可能,似乎都是擅长缄默沉静的摩羯座。
但今儿个练完功,李铁先开口了。
他开门见山,也不含血喷人:“师父,我能不能休息五天?这五天你别来了。”
黑衣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好。”
李铁惊奇隧道:“师父为什么不问原因?”
黑衣人敏锐隧道:“你有心事。”
“师父还记得我跟你提过,不久前我砍断了贼子首领一条胳臂的事儿吧?三日后料定他们要来寻仇。这次的事因我而起,我必须全力以赴打赢这场战争,所以接下来的三天,我要日夜镇守城门。”
黑衣人稍稍停顿,然后问:“你有几分掌握?”
虽然看不清师父的面容,但李铁听得出来,也感受获得,师父是个很是冷静而睿智的人。
“七分吧!”在赵炜彤面前,李铁都低调地说“七成”,在师父面前说“七分”已经是极限了。
“听说那帮人凶残彪悍,你凭什么有七分掌握?”
“凭决心,斗志,正义。”
“可忻县士兵都被调走了,你拿什么与他们斗?”
李铁指着自己脑瓜儿:“用这个。”
黑衣人点了颔首:“祝你好运!我需提醒你一句,可以重击他们,但不要赶尽杀绝。”
“为什么呢?”
李铁体现不解,他在心中,贼子这种无端提倡的劫掠式战争,既然来了,就该将他们一举扑灭,一个体跑,让他们生生世世、世世代代都不敢打这个念头最好。
黑衣人徐徐言道:“草原上的靺鞨族好几个部落,其中以粟末部最为强大,上次劫掠忻县的正是此部,而你砍断一条胳臂的那位首领是粟末部二王子炒花。”
“师父,这个我已经探询清楚了。”
“粟末部的强大能够维持靺鞨族的稳定,倘若平衡一旦打破,而短时间内又无法统一,各个部落会不再忌惮,纷纷劫掠赵国领土。将他们赶尽杀绝,对赵国并不是一件好事。”
经此提醒,李铁秒懂。
只是,他十分好奇,这个神秘的师父为什么似乎啥都知道,到底是什么来路?
李铁终究照旧没忍住,问了一句:“师父,你对靺鞨族很了解吗?”
“今天话说得多,告辞。”黑衣人头也不回,飘然下山,倒不是因为生气,而是神秘得不像话。
李铁也感受到自己多此一问,师父若想告诉他,早就告诉了,还用等到现在问吗?问了也是白问。
……
粟末部的二王子炒花早已迫不及待,他与军师在营帐里商议、部署两天后的行动。
商议完毕。
炒花邀请军师同去:“师父,你真不计划随我一道?”
军师摇头拒绝:“有大王子、三王子在,区区一个忻县不在话下,为师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这次一定要生擒唐二牛,将他抓回部落,看我不折磨死他。”炒花咬牙切齿,感受希望就在眼前。
确实,他已经探询清楚了,砍他一条胳臂的家伙住在赵府,只是还以为李铁叫作唐二牛。
所以,他一直只记着“唐二牛”这个名字。
军师很平静地提醒道:“小心,要吸取上次的教训。”
“多谢师父体贴!”
军师又附在炒花耳边,声若蚊蝇隧道:“另有,师父必须很卖力任地提醒你,小心大王子。”
炒花露出几分诡谲的笑意,神秘莫测地回道:“师父请放心,我一直小心着呢。”
军师离开。
炒花脸上洋溢着自得的笑容,他一挥手,从营帐后走出来一位身材魁梧的部下,那是他的股肱心腹,叫作卜吉。
“战马都检查好了没?”炒花问。
“好了,二王子。”
“忻县这两天没有任何异常吧?”
“没有,他们都以为二王子刚劫掠不久,加上又断了一臂,肯定正在修养中,断不会这么快再去的。”
“途中部署妥当没?”
“凭据二王子的付托,一切部署妥当。”
“好,切忌走漏风声,到时候识趣行事,这次是绝好时机,咱们要掌握住,一定不要错失。”
“明白。”卜吉颔首,但随即,担忧隧道,“二王子,你说大王子他会不会也……”
“不会的。”炒花一脸的自信,“年老是什么脾气,我了解。再说,我也时刻提防着。论才智,论武功,论谋略……年老哪一样及得上我?他只是幸运,比我早投胎两年而已。”
“二王子,低调,低调……”卜吉看上去很老实的样,虽然身材魁梧,可给人一种不显山露水的感受。
或许正是这一点,炒花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对他知无不言。
……
两道通告在忻县最惹人注目的地方张贴出来了。
马上掀起轩然大波。
“为什么要封锁城门十日?”
“为什么要将值钱的工具全部藏起来?”
“是不是贼子又要来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城?难道关在这里等死吗?”
“难怪县令大病不起,不见任何人……哎呀,县令是不是早已得知消息,所以自己先躲起来了,就像上次那样。”
“对对对,一定是了,他禁止我们出城,自己却先躲起来,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忙逃啊,保命要紧。”
“……”
忻县一时间大乱,有些人还知道回家收拾行李,有些人撒腿就跑,感受贼在马上就要到来似的。
然而,当他们一窝蜂地跑到城门口一看,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就地愣住了。
喜的是,被他们封为小神仙、大英雄的李铁正扛着天罡无极战斧在镇守城门;
惧的是,既然是李铁在镇守,那谁还想出去?岂不是都要被关在忻县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