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继续吹。
李铁坐在山头想了想,但觉得这事儿想也是白想,因为对方来无影去无踪。名字、长相、来历……全都没留下。
特么的还能想出什么名堂来呢?
只要确定那人不是来报仇,不害他,不害他身边的人就行。
不就是每天晚上出来一趟吗?
出来是学功夫的,又不是杀人纵火拉皮条。
而且免费,不要酬金。
学到的功夫就像肚子里的知识一样,最终受益人不照旧自己吗?黑衣人也是这么说的。
正所谓技多不压身,小炜不也希望他未来能考个武举吗?
那就学呗!
管他娘的什么来历!
你肯教我就肯学,何乐而不为?
所以,李铁在山顶上坐会儿就回去了,以免被贵寓的人发现,到时候欠好解释。
……
“姑爷,该起床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水清灵便来叫唤。
李铁允许赵炜彤,今儿个要随她一道去加入生日宴会。
虽然昨晚延长了个把时辰,但睡得还行,究竟心里踏实多了,不会担忧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会对他或身边的人倒霉。
易服洗漱完毕。
水清灵带着一脸的崇敬,像个小迷妹,说道:“姑爷,你文采真好!那首《静女》小姐赞不停口,我也看过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很佩服姑爷啊!”水清灵眨巴着眼睛,“只是有个问题,灵儿想不明白,能否劈面问一问你。”
“问呗。”
“姑爷那首《静女》写得情趣盎然,可描述的是男女约会时的情景,姑爷以前约过会吗?”
女人果真姓八卦啊。
瞅着水清灵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儿,李铁坚定地摇头:“从来没有。”
没骗小丫头,这一世真的没有。
水清灵更是好奇了:“既然姑爷从来没有约过会,那你为何能将约会的情景写得如今生动形象呢?”
“文字喜好者都擅长移情嘛。”
“什么是移情?”
“移情就是通过类比、联想,甚至理想的方式,将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准确地描述出来,不必事事躬亲。”
水清灵蹙着眉头。
李铁接着又打了个比方:“就像写小说的人,难道每一个故事情节都必须亲身经历过才写得出来吗?况且,人类有些事情压根儿不需要经历,人一生下来就会。”
“有吗?”
“虽然有,就好比:你一生下来就知道饿,知道吃奶吧。等你未来嫁人了,床笫之事难道也需要经历过才会吗?”
“……”水清灵脸色一红,“姑爷,你,你不正经。”
李铁笑呵呵隧道:“我只是举个恰当的例子撒,让你更好的明白这个原理,别想多了。”
“姑爷你快点吧,我找小姐去。”水清灵羞涩地跑开了。
……
吃早饭时,唐二牛突然道:“诶,你们昨晚听见后山刺啦一声响没有?似乎是金属相击的声音。”
卧槽,这家伙属狗的吧?耳朵还挺灵敏的。
幸好黑衣人约定的所在改了。
“响声?什么响声?没听见。”李铁第一个作出反映。
“李铁,”唐二牛紧盯着他,“白昼你溜达至后山,晚上后山便传作声音,不会与你有关吧?”
李铁摸着唐二牛的额头,讶然道:“你也不发烧啊,怎么胡言乱语呢?”
接着又掐了他一下。
唐二牛痛得一声尖叫。
李铁一个明白眼丢已往:“明白昼的别说梦话,另有啊,用饭时少说话。”
“我真的听到了有声音。”唐二牛不平,叫唤道。
“那你晚上接着听,没有人拦你,你也不需要与我们分享。”
李铁不搭理他,唐紫嫣更是懒得搭理,而其他人与唐二牛还不熟,他也就消停下来了。
李铁心里嘘了口气。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照旧被人怀疑了。
这时,他终于明白黑衣人昨晚一剑刺来,他举斧格挡的方式差池,难怪黑衣人会摇头。
其时还以为人家笑他不济,所以连攻了八斧以表达心中的不平,原来不是。
他攻击时,黑衣人可没有发出一丝响声。
原来,人家之前就刻意提醒过,不要惊动任何人。
经过唐二牛这一怀疑,李铁感受以后每晚出去照旧不怎么保险,早晚会袒露的。
但今天他肯定没时间考虑这问题,一会儿还得为未婚妻撑局面,必须保持好的状态。
……
而险些与此同时,在草原上的粟末部,有两小我私家也低声细语地交流着:一个是军师,一个是他仆人樊兆。
两小我私家名义上是主仆关系,平时干活儿也是主仆明白。
但那是对外,或者说是给别人看的。
若像此时现在,只有他们两小我私家时,又是另一番模样,似乎颠倒过来,军师看起来像仆人,而樊兆像主人。
因为樊兆坐着,而军师给他沏茶。
樊兆问:“你昨晚去了?”
军师敬重地回道:“是的,将军。”
樊兆摇头,带着几分无奈和责备:“说了几多年,在草原上不要叫我将军,我是你的仆人,为何总是改不外来?”
“将军永远是末将的将军。”
“那是已往,记在心里就是了。你见过唐二牛?”
“嗯。但他不叫唐二牛,而叫作李铁,是忻县唐家村人,几日前二王子险些将唐家村人杀光,他是仅存的几个,我已经探询清楚,砍断二王子胳臂的正是他。”
“唐家村人……为什么姓李?”
“这也正是我好奇的地方,所以决定收他为徒,先摸摸他的底细,倘若不是我与将军要找的人,但起码也堪称可造之材,他力大无边,这一点很像将军。”
樊兆点了颔首:“你对十几年前发生的事还铭心镂骨?”
军师马上肃容:“难道将军忘了吗?”
樊兆幽幽叹了口气:“以现在的形势,也许忘记更好,如今我们在这里过着清闲舒适的生活……”
“不,”军师眸子一闪,射出凌厉的光线,“将军,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我们至少要讨回公正。”
“哎!其实我倒觉得,在哪儿生活都一样。事情已经已往了十几年,讨回公正要支付血的价钱,不是那么容易。”
“将军怕吗?”
“我怕?”樊兆嘿嘿一笑,“我只是不想看到生灵涂炭,千百年后,被后世视为千古罪人!”
军师一拍桌案,狠狠隧道:“有罪的不是我们,是他。”
樊兆倒是一副佛系姿态:“看,你又激动!”
“对不起!将军,每当想起那段往事,我的心就像被人踩着,有一种窒息的感受。”
“这样欠好!”
“我知道,可忍不住。”
“好了,扫地的时间到了。”樊兆起身。
“将军!”军师随着起身,“以李铁的天分,预计我教不了他多久,到时候还得需要你亲自出马。”
“到时候再说吧。”樊兆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