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善饮酒。”
瞥了眼掌柜笑颜,穆清澜淡淡开口,掌柜立时眉心一蹙,却听穆清澜转口又道,
“但,既然掌柜与秋老盛情,在下,愿欣然赴宴。”
“如此,君令郎便请吧!”掌柜立时大喜过望,摆手示意,同时高声唤来伙计,准备酒桌宴席。
一瞥掌柜大喜过望的神情,穆清澜心底无波,出门在外,基本的为人处世照旧要遵循的,伸手不打笑脸人,既已对邵家四爷所为翻篇,自然不会吝啬一顿饭的时间。
随着掌柜与伙计下楼,穆清澜听着酒楼内的喧哗声,不禁站在楼梯上向下望去,只见偌大的酒楼大厅内,来宾已然挤满,皆围绕着中心红绸锦缎铺出的看台落座,口中皆在议论着今日盛况,视线却片刻不离看台中央的一位女子。
待走下楼梯,伙计摆放好桌椅,在掌柜的恭声下落座,视线定睛在看台中央的那位女子身上,只微微一瞥,便不禁悄悄颔首。
只见那位女子身披如云烟一般的浅纱水袖外衣,如远山浅黛般的眉峰微微上扬,衬得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魅惑特殊,外表本应极具的妖艳与攻击性。
然,却因其眉间一点朱砂泪痣殷红如血,竟令那本应妖艳醒目的容颜,略显几分娇柔之意,眉眼微微转动间,更让人无端兴起一种我见犹怜之感,极易引起男人的掩护欲与征服欲。
见穆清澜眼神凝聚在看台女子身上,掌柜立时一笑,抚须,意味深长道,
“君令郎,这位,即是我帝都有名的名伶,上官云萱!说来也巧,今日正是这位云萱女人三月一度的赏乐辩诗大会,若有人能博得她的认可,便可与其把酒言欢,泛论至天明!”
穆清澜淡淡回眸,一瞥掌柜神情,便知他恐怕以为自己是少年风骚,知好色而慕少艾,索性挑了挑眉梢,似乎疑惑般,接口闲聊道,
“我曾听闻,帝都名伶,不止容色出众,更四艺皆精,特殊人能担得起这一句名伶美称啊。”
“不错,确实如此,据老夫所闻,这云萱女人昔日也曾为官宦之家,门第不低,却因父辈贪污受刑,家道中落,不得已,才落入如今这副境地,也算……”见穆清澜似乎对这话题并不反感,掌柜不禁再度介绍,却骤然被一道嗤笑声打断:
“呵,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醉仙楼了么?”
淡淡回首,穆清澜只见是一位长相颇为不俗的年轻令郎,正在一帮家仆与一位乐师妆扮之人的蜂拥下,大步走来,脸上尽是戏谑不屑之色。
见到来人,掌柜原本略带几分笑意的嘴脸一变,马上阴沉下来,
“白明煦!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这么好的讨好君令郎的时机,竟撞上这素来与自家差池付的顶级世家白家三子,白明煦,认真晦气。
且,眼下白明煦明白来者不善,冲自家而来,若因此惹君令郎不悦,搅了饭局,他如何能向秋老交接?
“哼。”白明煦冷哼一声,刚要发作,突然瞥见掌柜身旁的穆清澜,只觉眼前人俊俏特殊,风骚倜傥,且气势仪态特殊,隐隐竟透着几分淡然出尘之意,不禁双眼一凝,心念电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