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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这样?”岳崇山冷冷地看向那个哭得塌糊涂的小丫头。
“老爷,小姐说的都是真的,老爷,小的差点就没命了啊……”
“大伯父为何这样问,难不成不相信千帆不成?”千帆面露不耐。横竖她在大伯父眼里直都是这般快言快语,毫无规则,那她又何须伏低做小。
“伯父并无此意,只是太子殿下与皇子殿下在此,若是有刺客泛起,岳家岂非首担罪责?”夫人不是说让珠儿来奏琴吗?怎么会是岳青儿?
“帆儿,快来见过太子殿下和皇子殿下。”岳崇楠刚刚只顾着担忧自己女儿,这才想起位殿下,连忙引着千帆见礼,“位殿下,这个是小女千帆,自幼在边关长大,没有规则地很,若有冒犯,还望位殿下见谅。”
不外,现在的洛朗天却是基础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冲到岳青儿身边,将其抱起,“这位小姐昏厥了,照旧先为其请女医要紧。”
“太子殿下,虽然千帆自幼在边关,但也知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能随意抱着我妹妹。”千帆却是脸天真地开口,“太子殿下,你要娶妹妹吗?”
洛朗天却是向着岳崇山问道,“她就是刚刚奏琴的女子是吧?”
“回殿下,正是小女岳青儿。”刚刚可以用没看清楚当做理由,如今都被千帆揭穿,岳崇山怎么可能再否认,当下不禁狠狠地瞪了千帆眼,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大伯父你瞪我做什么?”岳崇山低估了千帆故意为之的无礼,私下里的小行动却是被她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时间面色发烧,尴尬不已。
不外千帆基础不理会他,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太子道:“太子殿下,你真得要娶妹妹吗?”
“我回去便求母妃,岳御史,我可能无法给女人正妃之位,但是侧妃定然是女人的。”若是母妃不应,他就以死相逼,看着怀里娇弱的女子,洛朗天却是刚刚便已倾心于她精湛的琴艺。
“老臣不敢。”而已而已,横竖都是女人,嫁给太子总算为自己多了个选择,岳崇山倒是也想开了。至于珠儿,那定然要成为未来的皇后,现在的形势谁也说不清楚。
行人连忙又护着太子殿下去往岳青儿的内室,饶是岳崇山苦苦相劝,那太子殿下就是不愿放下岳青儿,非要去她的内室不行,之后,更是不愿离开,非要等到岳青儿醒过来,跟她将此事言明。
千帆自然不用随着去,春儿见下无人,悄声对千帆说道:“小姐,你为什么定要拆穿那奏琴的是小姐?”
“因为我不想让岳珠儿得逞啊。”无聊地往自己的千帆阁偏向走去,“凭什么人家岳青儿就得替她求得好姻缘?”
“可奴婢瞅着,那个什么太子殿下也非什么良人,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护不住,小姐,以后你定要找个能掩护小姐的姑爷,知道不知道?”
“知道了,没羞没臊的,小管家婆。”千帆翻翻白眼,却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个肆意张狂的男子。
“女人!留步!”
听到这个声音,千帆却是满身猛然紧绷,转过头,看着那小我私家,徐徐地踱着优雅的步子想自己走来,周围的切似乎都已经消失。
他依旧是那副俊美的皮囊,深邃的眸中闪过丝丝算计,带着他独占的沉稳内敛。饶是世再相见,千帆依旧不得不认可,皇子洛朗逸有着奇特的魅力。
而现在,千帆却似乎看到了前世。那时她已倾心于皇子洛朗逸,伪善的大伯母就是笑意盎然地说:“我们千帆智慧善良,那皇子英武俊美,真真地可是天造地设的对。帆儿,以后做了皇子妃,定要好好相夫教子,好好照顾良人,知道吗?”
那个时候已经成为太子妃的岳珠儿也是笑着向她贺喜,“就知道妹妹是个有福的,嫁给了京城最俊美的皇子,怕是要碎了几多女儿心呢。”
她听了她们的话,心意地辅佐自己的良人,可是最终却是换来了场血雨腥风……
长舒口气,那些无法忘记的恼恨被千帆深深的刻在骨子里,敛下眉眼,千帆绝不在意地拱拱手,“皇子,不知叫住民女有何要事?”
...
“刚刚瞧你和丫头说得热闹,在说什么?”洛朗逸微微笑,看着面前这个像匹小野马似的女人。
刚刚他直都有注意她,京城女子的做派他早已看腻了,如今倏然泛起岳千帆这样泼辣的女子,还真是新鲜。横竖年老也不愿走,他便追了过来。
“皇子还真是好兴致,”千帆肆无忌惮的地审察着他,“女儿家的贴心话也是能随便探询的?”
洛朗逸的目光落在千帆身上,墨黑的秀发,微红的面颊,淡蓝色的裙摆被风轻柔吹起,再加上英气的双眸,认真是别有番风味。
不等洛朗逸说话,却看到千帆突然湛然笑,这突如其来的绚烂笑容,瞬间撞进洛朗逸幽暗的心,令他恍然失神。不外这也是瞬间的事,想起刚刚她始终未看自己眼,心中颇有芥蒂,“女人天真烂漫,侠义相助,真是难得可贵。”
“皇子这话是在夸民女照旧暗讽民女?”千帆却是绝不留情地开口。说我天真烂漫,不就是说我顶嘴大伯父,未从礼教吗?说我侠义相助,无非就是怪我多管闲事而已。
“自然是夸赞。“洛朗逸有些不忿,区区将军之女,真是无礼至极,空长了副好相貌。
千帆倒也不客气,耸耸肩笑道:“多谢皇子殿下赞赏,民女与皇子比起来,实在差得远了。”
这刻,洛朗逸却是敏锐的察觉出岳千帆这坦率而又无礼的态度背后,似乎藏着丝丝恼恨?他什么时候冒犯了这位岳家小姐了吗?
“皇子,若是无事,千帆还要去母亲那里,恕不作陪。”多在这里呆刻,她就恨不得立刻抽出腰间软剑杀了他。
“女人!”见她要走,洛朗逸伸脱手就要拉住她,却不想颗石子凌空而来,生生打在他伸出的手上,马上便见了血。
“什么人!”洛朗逸沉声喝道,却是无人理会。
“皇子,若是民女没有记错,湟源国男女岁遂差异席,刚刚皇子竟然如此失礼,难道还要怪我岳家男儿脱手吗?”千帆咄咄逼人地看着洛朗逸,“皇子,本女人这儿不接待左右,请立刻离开!”
“哼,不知好歹。”抚上红肿的左手,洛朗逸冷哼声,拂衣而去。
“哼!”千帆故意大哼声,唯恐那离开的洛朗逸听不到。
“小姐,你何须跟皇子置气,若是冒犯了那些喜怒无常的皇子,会连累老爷的。”春儿唉声叹气地唠叨着千帆,“本以为小姐变得稳重多了,没想到还没两日又是这样脾气火爆,小姐啊,你还要嫁人的,收敛下脾气好欠好?”
“春儿……”千帆脸痛苦地捂住耳朵,“是那个男人无礼在先好欠好!若不是岳礼脱手,我就被他拉住胳膊了!”她已经很努力地压制住杀掉洛朗逸的心情了,可是却最终照旧没有忍住那由恼恨延伸而来的怒火。
“这个皇子也真是的,竟然随意去拉人家女人,真是枉读圣贤书!”春儿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到了洛朗逸身上,“另有那个什么太子殿下,也是众目睽睽之下便抱着女人。幸好那太子有心娶女人,否则让女人怎么活?”
“春儿,我怎么觉得你丝绝不像个丫头呢?”千帆皱起眉头,惊奇地审察着春儿。不管前世今生,春儿似乎从来没有惧怕过什么,不管是皇室照旧平民,只要她看不惯,便会在千帆面前指责。如果是普通的丫头,怎么可能随意指责主子或对皇室不尊?
“还不是小姐你深明大义,绝对不会出卖春儿?”不等千帆细想,春儿却是笑着凑上来,“我这不也只是在小姐面前说说嘛。不外,小姐,你觉得就这样能帮到女人吗?以医生人的手段,绝对不行能让女人顺顺利利地出嫁的。”
“你倒是看得透彻,不外那我有什么措施?”摇摇头,千帆绝不在意地开口,“虽说她姐姐是我吓疯的,可我也给了她嫁给太子的时机。至于怎么去应付医生人,那是岳青儿的事了。若是连医生人都骗不外,那当今心狠手辣的皇后,她更斗不外,早晚都是死路条。”
“可是瞧着女人,可不像是医生人的对手。”春儿看着自家小姐道,“小姐,你原来不是不愿意听奴婢说医生人欠好吗?如今怎么转了性子?”
“因为我已经被你迫害了,脑子里只剩下医生人是坏人这几个字了。”千帆打趣地开口,“等到秋儿来了,我定要让她好好约束你。”
“小姐,刚刚岳礼并未脱手。”岳礼频频张口,终于等到了她们俩同时平静的时机。
“刚刚你没有脱手?”千帆惊讶地开口,“那石子不是你扔出来的?”
“岳礼还没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岳礼心中有些不安,他还要勤加练习才行,边关比不得京城这藏龙卧虎之地。
“那是谁?”千帆愣,脑海中再度浮现出那双星眸,连忙摇摇头,老是想他做什么!
而这边,医生人秦婉的房里,传来阵呜咽的哭声。
“娘……”岳珠儿趴在秦婉膝上,哭得楚楚可怜,“青儿那个死丫头就要嫁给太子了!娘,那个贱女人的女儿怎么可以嫁给太子!”
岳珠儿的话出口,秦婉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转而降低而严肃地对着女儿道:“珠儿,娘跟你说过几多次了,不管任何时候都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你以后是要做皇后的人,如此怎么能驾驭后宫?”
“娘,我只是不宁愿宁可!平日里那黑衣人来得也是蹊跷,怎么就突然冒出来还未伤人性命?”想起白昼里的事,岳珠儿心里头便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珠儿,那姨娘其时因为难产废了身子,没多久就死掉了。死掉了又如何?除了留下两个孽障,没有人记得她,要知道,这岳府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若是想要成为最后的赢家,你必须要学会忍耐。”
“娘,我知道了,我只是时有些不开心而已。”岳珠儿不满地嘟囔着,“成日里胆小如鼠,没成想照旧个会算计的,真不愧是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贱人!”饶是岳珠儿如此怒骂,却丝绝不损她美丽的容貌。
“你知道就好,娘所做的切都是为你和你年老,你以后定是要成为皇后的,定要先学会忍耐。”医生人轻轻抚着女儿的头发,看着貌若天仙的女儿,心里分慰藉
“娘,我刚刚去了那岳青儿的院子,那丫头虽然照旧老样子,但是据说太子殿下专门留下了个丫头,我瞧着也没有眼生的,许是还没有送过来。”说着这话的同时,岳珠儿却是脸鄙夷的想着,除了会奏琴,什么也不懂,太子殿下预计没多久就会将她弃之如敝履。
“有没有其他的人与她来往?”秦婉下意识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有错觉,所有的事都太过于巧合,以至于让她心生不安。
“能有什么人与她来往,除了哭就是哭,对了,还知道照顾那个疯姐姐岳颖儿,真是不知道是不是都中了邪,没有件事情顺当的。“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娘自有措施让她嫁不成。”医生人微笑着看向她的女儿说道。想越过她嫁人,做梦去吧。岳青儿和岳颖儿的存在只能是来陪衬珠儿的美好。
“娘,您真的有措施?”岳珠儿改刚刚的怨恨,自得的朝母亲撒着娇。母女俩又贴心的说了许多的悄悄话,岳珠儿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千帆总是装作熟睡骗过春儿,之后便会睁着眼睛直到天亮。不是不睡,而是不敢睡,只要睡着,那些前世的遭遇就像是毒气溢的藤蔓,将她紧紧的捆住,直到她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