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轻而易举地将底下的众人挥开后,蜚夜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到,眼神及其冷漠地看着项远。
‘虚弱无力’瘫倒在裘千堂怀里的项远心下有些一惊,难道对方已经看穿了他的花招了?照旧在故意地试探?
“起来!”蜚夜又说道,语气比适才还要冷上两个度,像是在做最后的警告般,他绝不留情地打碎项远左边的不远处的石块,彷佛预示着下一秒遭殃的就是项远。
怎么办?难到非要他跪在面前告饶才肯放过他吗?这样折辱人也太过份了吧!
项远虚着个眼一动不动,内心及其地纠结。
正当他考虑着要不要起来再弥留挣扎一番时,一旁围绕住他的裘千堂周身的气流却逐渐变得扭曲起来。
“师叔,”裘千堂轻喃到,如同以往一般,温柔而又充满敬意,但更添了一分悲凉,一丝不舍,一念诀别,“这次,我终于能为你做些什么了。”
项远察觉到他的差池劲,但还没等反映过来是什么意思时,对方就开始念起了咒语。
“天地玄幽,无由无相,无根无生,以我血躯,灵虚众生......”
肃风萧起,秋意微凉,裘千堂默念起献祭咒,万千灵力争相涌出体内,幻化成千丝万缕的线,牵绕着门中的各个门生。
一时间,天地骤然变暗,万物渐入虚幻,无界无实。
随着裘千堂的灵力不停外泄,现在项远顿觉身轻灵明,似乎自己就要幻化成一片轻柔的雪花一般,消融在裘千堂如细水般绵柔的灵力之中。
嗯?这词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听裘千堂念的这番词,项远感受有些不大对劲,似乎是本门中至高的秘法-无妄,虽然他未曾学过,但其时作为准掌门的接班人他也在上任掌门师父那里听闻过。
雁城派门中有一些不见世的秘法,除了掌门之外门中的门生都不能学习,原因就是一旦使用这些秘法之后就肯定会给施法者自身造成一些不行逆转的伤害,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
而无妄之所以能成为至高的秘法就是它对施法者的伤害最大,也就是死亡。此法就是启用于门派处于生死危难之际,以掌门的灵躯性命为媒介,将门中门生传送到宁静的地方。
我去,玩这么大!猛然意识到裘千堂计划以自己的命来换取门中人的宁静之后,项远马上弥留病中惊坐起,而上空的蜚夜也意识到了裘千堂施法的诡异之后,连忙脱手准备将其术法破解掉。
“咻~”
利剑与掌风相碰,不悔重焕湛蓝色光线,化出坚如盘石的屏障将裘千堂围着,为其反抗外界蜚夜的攻击。
“你,你你……不要这样做,快快快,停下!”项远收起羸弱的身姿,面容十分张皇,言辞十分结结巴巴地向裘千堂劝说道。
这可是要命的秘法,一旦阵成裘千堂可就耗尽修为死定了。
但对方已经心意已决,他对着项远轻轻地摇了摇头,尽管眼眶已经蓄起了泪水,但他的脸上却挂起了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
“你,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师叔的话就赶忙停下来!我不需要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见裘千堂这般慷慨就义的模样,项远更是慌得一批,如若施法者本人不停下来,任天王老子来了都没措施阻止,哪怕是将施法者杀了也只会加剧无妄的完成度。
上方不知情的蜚夜连续不停地攻击着裘千堂,项远也只得分神拼着劲地反抗着,眼下的他两头都要应付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头大,心力交瘁得很。
他很是懊恼自己小觑了裘千堂对于凌瑾轩道长的情感,如今弄得人家要拿命来掩护他,现在任他千般恳求,裘千堂都没有停下手中的行动。
看着愁眉焦灼的师叔,裘千堂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比谁都不愿看到师叔惆怅的样子,他知道他这么做可能会让师叔自责一辈子,但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师叔陷入危难而什么都不做,他做不到。
师叔不仅是他心里的那道不行磨灭的存在,同时也是重振雁城派往日辉煌的希望,他曾经亲眼看着师叔消失在他的眼前过,所以这次就算拼尽了全力他也要掩护好师叔,哪怕只有这一次的时机。
他这个雁城派的掌门之位原来就是属于属于师叔的,现在终于能物归原主了,裘千堂有些欣慰到,但转而想到接下来的岁月里他再也没有时机和师叔并肩站在一起,又不禁悲从中来。
项远已经被吓得不行,要是这次他真让裘千堂就这般英勇就义了,他肯定一辈子都不会放心的,哪怕以后做了神仙又怎样,他这可是在间接地害死了人啊。
早知道当初还不如去乖乖投胎好了,否则哪另有这么多的事。
一切似乎都要灰尘落定般,裘千堂的气息似乎越来越弱了,不知情的雁城派门生们一副迷惑的样子望着这边,全然不知掌门的生命正在消散。
措施措施,快想措施!
项远急得额头的汗都冒了出来,上方的不败门魔尊依旧在施加着一次比一次重的攻击,他烦得都要恨不得跳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头痛骂道‘没看见老子正忙着吗?趁人之危算什么好汉!人家都因为救我就要被你逼死了!’
正当急躁郁闷痛恨之时,他突然茅塞顿开想到了一个措施。
既然裘千堂是因为他才使用了无妄这个秘法,那么他就可以反过来利用对方对他的情感来迫使裘千堂停下施法。
对!如果他没法走的话那么裘千堂是不是就会停止施法?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之后项远立马施法切断裘千堂对他的灵力联系,现在的他已经走不了了,就看裘千堂会不会停下来了。
果真,见到师叔强硬地切断了联系之后,裘千堂在震惊之余很快地停下了施法。
霎时间项远就觉得身轻灵明的感受消失了,而牵绕着众门生的灵气也荡然消散。
见终于把裘千堂的问题搞定后,项远终不再忍受上方蜚夜的骚扰,用力回了一击,两股力量的激情对碰形成巨大的震力,使得他不得不接着裘千堂往退却了几步。
滔滔灰尘中,他左手公主抱搂着裘千堂,右手高举着不悔,一改刚刚的羸弱,如同一个杀伐果决的救世主般,眼神极其坚贞,以一种不行置否地口吻告诉怀里的人到:“听着,我不需要也禁绝你用这秘法救我,我死你都不能死。相信我,我们各人都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