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公见谅,我们家老爷昨日病重,已经嘱咐过老奴,这几日不见外客。”
现在骄阳似火、烈日炎炎。杨坚听着李府管家客气的拒绝自己入门造访,心里顿生寒意,如同被人浇了个透心凉
良久之后,杨坚从嘴里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打扰了。”
李府管家原以为会听到对方的质问,或者恼怒的申斥。此时听闻此言,一时反倒慌了神。管家悄悄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随国公,颤声解释道。
“老奴府里面另有事,就……就不送随公了。”
话说完,管家见对方没有太大反映,悄无声息的就往府里面溜去。杨坚默默的看着李府管家惊慌失措的进了府,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静默须臾,杨坚徐徐转身往自己的马车走去,高熲和李德林悄悄叹息一声,也随着往回走。
“申国公前几日在朝堂上装聋作哑,昨日称病不朝,今日又断然拒绝随公造访。看来是想要作壁上观,看着随公和尉迟迥两虎相争。”
高熲神色平和低声分析目前形势,李德林却是一脸愤慨之色。
“尉迟迥这个疯子对随公穷追猛打,就不怕斗个两败俱伤。也不知道他是看轻了随公,照旧另有计划?”
短暂的寂静之后,杨坚冷静回道:“他也不算狂妄自大。没有申国公的支持,本官想要和尉迟迥斗,只怕没有几分胜算。”
“申国公此次应该是想将随公推到前面与尉迟迥对阵,自己躲在背后坐收渔翁利。看样子,此事也只能靠我们自己来解决了。”
高熲轻轻叹息完,三人皆陷入缄默沉静。
杨坚看了身后两个心腹一眼,淡淡付托道:“回去吧。”
马车急遽而过,陈定一脸郁闷的在街头瞎逛,一个转身之间便和马车错身而过。模糊间陈定似乎察觉到有种熟悉的感受和自己擦身而过,却也没有看到坐在车内一脸冰霜的杨坚。
这几日老杨整天忙的焦头烂额,时不时就要和老高另有老李等心腹重臣密谈,偶尔还会有密卫暗探什么的回来报信。
只是这么多天已往了,老杨的眉头是越锁越紧。看他一筹莫展的样,预计现在的局势已经危急到迫不及待的田地了。
在没有找到解决要领之前,我也不敢凑上前招惹他。独自一人在外面瞎晃悠了好些时日,左听听又瞧瞧,也只是察觉出形势动荡不安,并没有发现什么太有价值的线索。
自赵王死后,宇文氏诸王群龙无首各自为政。越王虽然有不小的影响力,却难以统领其他诸王,也无力抨击尉迟迥刺杀兄长之仇。
原本应该由越王顶上的辅政之位,也在尉迟迥的黑暗支持下,酿成了司马消难。
四辅政的关系相互暧昧不清,局势变得越发扑朔迷离,谁也分不清谁是谁的敌人。似乎每小我私家都可以成为敌人,也都可以成为朋友。
陈定一路低头想着事情,转眼间竟然无声无息的就转回到杨坚的官厅。刚一进门就发现,屋子里坐了好些人,似乎准备密谈些什么事情。
这么多大佬在里面,我一个无名小卒照旧不要凑这热闹了。赶忙溜吧,悄悄溜应该没人发现……
“陈定,你准备溜到哪去?既然撞上了,就进来吧。”
杨坚淡淡的声音从身后飘来,陈定没措施,转过身笑嘻嘻的问道:“呃……属下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李德林看了一眼陈定,立马兴奋的邀请道:“陈令郎,各人都相熟了就不用这么拘谨,正好过来一起商量解决之道。”
见众人都算友好,陈定谨小慎微的伴着李德林身边悄悄坐下。
待陈定安宁下来,杨坚神色肃然的盯着陈定问道:“这几天你在外面晃了那么久,都打探到什么了?”
陈定看了看众人认真的神情,也不敢再纵脱。“尉迟迥这几日黑暗拜会李穆和司马消难,估摸着是要商量着搪塞随公您。”
“依你之见,他们俩会站在本官这边,照旧尉迟迥那边?”
“随公前两天也造访了他们俩,外貌上都允许的好好的,背地里照旧偷偷和尉迟迥晤面。属下觉得他们定是想坐山观虎斗,谁赢了偏向谁。”
听完陈定的话,高熲颔首赞同道:“看来各人看法一致,尉迟迥铁了心要搪塞随公您。另外两位辅政大臣袖手旁观。我们的处境及其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联合绞杀。”
卧槽,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以为终于可以喘口气,没想到老杨真被尉迟老头这个疯子盯上了,现在这形势真的是迫在眉睫了。
“目前局面,我们想要保全下来,一定要稳住其中一位辅政大臣,联合或者挑拨另外一人配合反抗尉迟迥,如此才会有胜算。”
杨坚的话刚说完,众人皆陷入沉思当中。李德林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同僚,接着提醒道。
“此前随公一再示弱,尉迟迥丝毫没有削弱攻击。此人看来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我们必须接纳另外一些措施才行,否则会被他趁势拿下。”
原来老杨早就知道所有信息,而且都已经接纳行动了。我还真是后知后觉,还以为自己打探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
哎,高级此外人和低级此外人对话,总是容易被碾压。
高熲对此深表赞同,随即增补道:“李穆一向老奸巨猾,倒不会轻易与随公为敌。只是想要指望他资助,险些是没有可能了。”
“风险与机缘一向是并存的,也许这一次正是我们挣脱李穆的好时机。如果此次我们赢了,声望和实力都市剧增,日后也不用再受李穆掌控。输了,那就不用说,在座的列位全都玩完。”
听老杨这么一说,我怎么突然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巨大压力。这老杨可真会掌控人心,短短几句话,就能震慑全场。
短暂的寂静后,高熲徐徐开口了。“我们唯一的突破口就在司马消难这小我私家身上。在李穆不加入此事的情况下,如果能想措施让这小我私家站在我们这一边……”
“与此人联合风险太大,随时都可能被对方出卖。万全之策照旧离间计管用,这几日你们回去想想怎么施行此计。”
众人深以为然,李德林不忘提醒道:“随公还可以考虑宇文盛等诸王,他们如今对尉迟迥的憎恨,可不是我们可以比的。”
“本官正有此意。最好能再来一出连环计,让他们几方相互残杀而我们置身事外。”
看着杨坚眼里冷冽的目光,陈定不禁眼前一亮,欣喜的建议道。
“那照着之前宇文招那一轮坚持,再来一遍不就成了吗?”
杨坚看了一眼陈定,淡然回道:“人差异,形势也差异。人心若没掌握好,损人倒霉己。”
“那就是……还得因人而异,想着更高明的手段,不漏痕迹的挑起他们的矛盾?”
“差不多是这意思。今天事起急遽,到此为止。你们想到什么妙计,只管来找本官。”
这是要群策群力?看这些人走路的时候还低头沉思的样子,都想着争先立功吧。
老杨这么看的起我,我也不能让他失望,几多得给他出点主意,再不济给他多打探点消息也行。
呃,出谋划策,我肯定是比不外老杨的其他几个智囊。
要不我照旧出去打探点消息吧。趁着现在大部门人都不知道我这号人物的时候,正好可以出去溜溜弯顺便搞点小情报。
对了,老杨赏给我的钱,还没地方花呢,找个地方玩玩去。
去哪好呢?司马老头那边早就去腻了,赵王府已经没须要去了,越王什么的不太熟搞不清状况。
那要不照旧去尉迟老头那吧。貌似那条路上,有不少好吃的好玩的,可以一路逛已往,这样正好装成一个无所事事的令郎哥。
陈定揣着那一锭金子,先找个大酒楼饱餐一顿,破开一些零钱之后,摸着圆滔滔的肚子,优哉游哉的哼着小曲一路闲逛。
左瞧瞧右摸摸之后,陈定最终选定了一些新奇玩意买下来,慢悠悠的往尉迟迥的府邸走去。
杨府的马车?
谁呀,不会是老杨的眷属吧?老杨就一个老婆,难不成是独孤老太婆?
呵呵,我这好奇心又发作了。要不……跟已往看看这个女人中年时长啥样,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看到杨广那个坑爹货。
这马车也是往那尉迟老头家的偏向去,正好顺路不延长事,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