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楠为了照顾佟远城,暂时住在了家里。
趁着宋一楠休息的功夫,顾挽风跬步不离地守在佟远城身边。
连着熬了一整晚,她终于撑不住了,伏在他身边沉甜睡去。
麻醉药的效果徐徐消退,佟远城睁开极重的眼皮,看见了伏在他身边的女人。
他慢慢伸脱手,轻轻抚摸过她柔软的发梢,却惊醒了她。
“醒了?”他低声问。
顾挽风睁大眼睛看着他,突然眼圈一红,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眼泪滔滔而下。
他怔住了,随即无可奈何地伸手,用指腹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怎么笑着笑着哭了?”
她低下头,用力擦去眼泪,直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往他身后塞了一个枕头,“你先躺着,千万别触动伤口,我去叫宋医生来看看……”
“别去,”他伸手拽住她,悦目的眉眼徐徐舒展开,“我只想见你。”
顾挽风低下头,小声说:“我们以后另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见,我照旧让宋医生先帮你看……”
“万一以后,我横死街头呢?”他突然淡淡问道。
她伸手捂住他的薄唇,急急说:“你乱说什么?”
他慢慢抓住她柔软的小手,低头亲了亲,突然又笑了,“万一以后,你开始烦我总管着你,给我下毒,把我毒死了呢?”
她心里一惊,心情僵硬地看着他,试图从他黑亮的眼神里分辨出真真假假。
难道他已经知道她给他下毒的事?
不行能。
她心绪烦乱,却见他淡淡一笑,伸手轻轻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子,“你放心,我命长得很。”
顾挽风咬了咬唇,轻声说:“你既然已经受伤了,为什么还要去医院见我?”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另一小我私家的影子,模糊了许久,他伸手,慢慢倾身,抬起了她秀美的下巴。
“我怕我会错过你。”
“可我们认识的时间还很短,这样会不会太快了?”她不确定地看着他,仍旧想着,或许是他一时激动下的举动。
佟远城唇角微弯,慢慢靠在她身上,淡淡道:“你总归都是要嫁给我的,早点嫁,和晚点嫁,有什么划分?”
这小我私家,倒真是一如既往的自大狂傲。
顾挽风心里一会儿甜,一会儿又因为惊骇而感应不安,就这样忐忑不安中,手上突然被扎了一下。
她低头一瞧,原来是他抓着她的小手把玩,在他下巴的胡茬上磨来磨去。
“我的刮胡刀呢?”他闭着眼睛,随意问道。
“在盥洗室第二个柜子左侧的第三格里。”自从上回他突然举事问起之后,她事后就把家里有关他的工具,都记得清清楚楚了。
他唇角浮起一丝笑意,突然跟考核小朋友一样,沉沉问道:“我那件绣了木樨花的衬衣呢?”
“在易服室右边的衣柜里。”
“去拿来,我要换洗易服。”他淡淡地说。
顾挽风知道他是有洁癖的,可他现在受伤这么严重,怎么去换洗?
“你等等我!”她想了想,突然起身上楼。
过了一会儿,她“噔噔噔”地跑下来,怀里抱着毛巾,剃须刀和须后水。
“我来帮你刮胡子!”她自告奋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