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风心里一沉,左看右看,刚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外面突然平静下来。
她贴着门仔细听了一下,很平静,对方似乎去其他房间了。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顾挽风二话不说地拉开门,一个箭步蹿了出去。
她刚冲到一半,眼角余光就瞥见了靠在沙发上的人。
活该!
没想到照旧被发现了!
顾挽风一个急刹车停住脚步,心里琢磨着,这家主人给的时薪这么高,总不能惹人家生气,把事情给搞砸了吧。
于是她轻咳了一声,露出辉煌光耀的笑容转头致歉:“先生您好,我是……”
一滩血映入眼帘,她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男人靠在沙发上,他长了一张棱角明白的脸,面部线条优美到宛如出自上帝之手的镌刻,现在,他眉宇紧蹙,脸色苍白如纸,薄唇毫无血色。
而他身上的白衬衣,正沾满了鲜血,更令人恐惧的是,他骨节明白的手里,正紧紧攥着一把枪。
短暂的震惊之后,顾挽风扑上去,用力拍了拍对方脸颊。
“喂!你不会死了吧?你快醒醒啊年老!”
靠!她怎么这么倒霉?她只想赚钱,不想被当成凶案现场的嫌疑犯啊!
啪啪几巴掌事后,男人胸口微微起伏,睫毛微微哆嗦了几下,终于在顾挽风鬼哭狼嚎般的叫声中,徐徐睁开了眼睛。
顾挽风大喜:“你醒了?我马上叫救护车……”
话音刚落,男人眸光中闪过一丝寒芒,铁钳一样的手紧紧掐住了顾挽风的脖子。
“你是谁?”
声音喑哑降低,透着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
顾挽风来不及细想,拼命挣扎着,满脸通红地从喉咙里挤作声音:“我……我是新来的佣人……”
他微微眯起森冷的黑眸,两点幽芒冷厉地盯着她,半晌,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短暂的怔然,随即慢慢松开了手。
顾挽风扑到沙发上,捂着脖子拼命咳嗽。
这男人劲儿可真大,刚刚差点被他掐死,他看上去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
男人冷冷扫了她一眼,徐徐起身,突然当着她的面开始解扣子。
衬衣从他线条优美的背部滑落,露出结实流畅的肌肉。
顾挽风掉臂喉咙还在疼痛,急吼吼地敦促:“别磨蹭了!你失血太多,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他死没关系,她可不想惹上大麻烦!
话音刚落,男人徐徐转身,一米八七的身高优越到足以居高临下地审视她。
“谁说我受伤了?”他的声音华美得如同地狱使者,又带着一丝暗黑的蛊惑。
顾挽风的视线从他精彩的八块腹肌,和光洁的肌肤上滑过,她张大嘴,讷讷地往后倒退几步。
没错,他简直没受伤。
那么,刚刚他身上的血,是其他人的?
换言之,他杀了人?
他他他……不会是失常吧?那种喜欢把人困在家里大卸八块的失常杀手?
一丝寒意爬上她的后背,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有些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
“那个,我……我干完活了,先……先走了……”
男人一步一步往前,一股严寒的气息迎面袭来,她被压迫得不停往退却,直到贴在了一堵墙上。
他徐徐抬起手,撑在墙上,将她圈在自己胸口,像猎人捕捉猎物一样,低头盯着她,薄唇扯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该看的不应看的,你都看了,现在想走,是不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