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叶,本是当朝丞相南宫钰的嫡出大女儿。
南宫叶的母亲万艾朱玉在南宫叶出生当天难产而死。
而南宫叶,也被游方术士认定为不详之人,克父克母,需得送到寺庙中为怙恃亲诵经念佛十六年,方能去除周身的煞气,保得怙恃平安。
这样的话,听起来很荒唐,南宫钰却深信不疑,立即就让人将南宫叶送了出去。
今后以后,南宫叶就如野草一般,在山野间的寺庙里生长,无人问津。
直到最近,南宫叶年满十六岁,南宫钰一封书信过来,让她赶忙回圣都,准备嫁人。
秋霜收起书信,叠好放进肩负里,问道:“小姐,老爷让你嫁人,你嫁吗?”
凭据秋霜对南宫叶的认识,她们家小姐一定不会是那菜板上的鱼肉,是任人宰割之辈。
南宫钰任由南宫叶流落荒郊,早就伤透了南宫叶的心。
这么些年已往了,秋霜也从未听南宫叶提起过她是丞相府嫡出巨细姐的事。
南宫叶的已往,就恍若灰尘般,被她关在了心里最阴暗的角落里。
南宫钰让她嫁人,南宫叶有一百种一千种要领可以躲已往,而不是乖乖地回去听从别人的部署。
但是,现在看南宫叶对这封信的态度,貌似在不久的未来,这个未来还挺近的,她与春俏真的会有一个姑爷……
南宫叶伸了个懒腰,一马当先走向前方。她戏谑道:“我说了,咱们先去看看这个姑爷怎么样。要是合我的意,虽然嫁了!”
“可是,小姐!”秋霜照旧有些不解,“什么叫做合你的意?这个世上有你看得上的人吗?”
南宫叶是流云大师的关门徒弟,师从于蓝而青于蓝,有着江南神算的称谓。
秋霜随着南宫叶走遍了大江南北,在算卦方面还没见过有谁是南宫叶的对手的。
那些上门找茬的人,无不是灰溜溜地离去。
她们家小姐如此天赋秉异,又心高气傲,圣都市有让她满意的人?会有能让她驻足停留的人?
这个世上,还真没有人能配得上她们家小姐,至少,到目前为止,秋霜是这么认为的。
秋霜还在思索中,前方传来了南宫叶爽朗的笑声,“呵呵,虽然有了,只要他半身不遂长年卧病不起而且还不能行人事,我肯定嫁啊!”
这样好的部署自制相公,不嫁白不嫁,等她嫁已往后,手里还多一份资源,说不定这人照旧个有钱的主呢。
“小姐!哪里有你这样咒未来的姑爷的!”就算是没有南宫叶能看上的人,那也不能诅咒别人……
话说,她们家小姐说什么都挺灵验的,百发百中。
秋霜背脊上瞬间就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她惊悚地瞪大了眼,“那个,小姐,这不会是真的吧?要是真的,老爷也太狠毒了!”
在圣朝,未出嫁女子从父,出嫁女子从夫。
女人唯有嫁得好,一生才气好。
南宫叶若是嫁个这样的人,她这一生岂不是完了!
看着秋霜迷惑的眉眼,南宫叶摇了摇头,她上前戳了一下秋霜的鼻尖,豁然失笑,“小妞儿,逗你玩呢!赶忙的,咱们先去圣都看人!”
秋霜照旧有些不解,“小姐,老爷没说要将你嫁给谁,你怎么知道姑爷在哪里?我们去哪里看啊?看谁啊?”
“圣都就巴掌大那么点地方,有名有号的也就那么几号人,南宫钰要将我嫁给谁,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
……
夜风清凉,月色如洗。
皎洁的月光洒在寂静的小院落里,显得格外的幽深寂静。
东方瑞披着月白色的外套,借着烛火的光线,静静地坐在窗边画着图案。
他的面色冷清,神情专注,身形寥落。那件与月色相近的外套,险些要将他整小我私家都融入到了月光中。
不仔细看,险些察觉不到窗边有人。
存在感为零,却又让人不能忽视的人。
忽地,他悦目的俊眉拧在了一起,抬头看向窗外。
外边,树叶随风而动,树影婆娑,发出“沙沙”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东方瑞站起身,将身上的外套又系了一遍,推门而出。
门外的月亮圆圆地,孤苦地挂在天空之上,宛如此时的他。
孤寂,淡漠,没有七情六欲,没有喜怒哀乐。
在院中走上几步,东方瑞停下了脚步。
“谁在那里?”
半晌已往了,周遭依旧寂静无比,没有任何的变换。
他抬了抬手,银光闪过,“唰”地一下,银剑从他手中穿梭而出。
同时,从不远处的大树上飘下一缕长发。
红衣的少年落地。
南宫叶揉了揉发疼的屁股,扫了一眼背对着她的东方瑞,随即叫道:“唉~,被发现了,欠好玩。”
东方瑞转过身,将南宫叶全身上下审察了一番,斜躺在地上的少年略显得有些古灵精怪,双眼灵动而富有生气,恰似黑夜里最明亮的星星,熠熠发光。
他的肌肤光洁,没有任何的瑕疵,就好比最完美的玉石,泛着汩汩流动的光。
最终,东方瑞将他的目光落在了少年银色的面具上。
“你是谁?是怎么进来的?!”
他的贵寓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外面部署的重重护卫就不用说了。特别是凌天居,有他部署的阵法,没有他的认可,连苍蝇都得绕道,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了!
此时现在,这红衣少年不光在他没有任何知觉的情况下,破了他的阵法进来了,还擅改了某些地方,让他不得乱动。
南宫叶机敏地眨了眨眼,笑道:“我是谁没关系,重要的是,传说中的南宁王东方瑞,似乎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常年卧床不起,不理朝事。”
东方瑞面色淡淡,眸光却如冰刀一般凌厉,随时可能会杀人。
南宫叶恰似没看到一般,并不觉得危险,她从地上爬起来,不怕死地继续道:“你的身体虽然瘦弱,但骨子里却精壮得很。看这剑,出剑有力,来去如风,不像是久病之人能够挥出来的。不外么,遗憾得很,你得眼神不太好,只斩断了我的几根头发。”
东方瑞漆黑的眸色更寒,“你是想让本王直接削掉你的脑袋么?”
没有人敢如此冒犯他,更没有人敢这样直白的讥笑他!
剑法欠好?
那是他手下留情。
这小我私家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面无惧色的说了出来。
虎口一张,东方瑞的手直接掐在了南宫叶的脖子上,将她定在了她之前藏身的大树上。
只要东方瑞轻轻用力,南宫叶的脑袋随时都有可能会与身体离开。
南宫叶丝绝不惧,微微勾唇,道:“有本事你就削啊,那几根头发丝,才是我赏给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