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玉浅笑了下,道,“令郎救了我,计划就这么走了么?”
雷奕拧了眉头。
阮明玉见他一直不说话,秀眉微拧了下,“令郎,咱们至少相互报个名字,往后再见令郎,我能知道令郎叫什么名字。”
雷奕指了指自己的嘴,摆了摆手,体现自己不会说话。
智慧如阮明玉,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
“令郎不会说话是么?”
雷奕颔首。
阮明玉睨着他,疑惑道,“令郎是什么时候不会说话的?是从小不会说话,照旧长大之后才不会说话的?”
雷奕眨了眨眼,拿手比划了下,似乎在比划小孩子的身高。
“令郎是小时候就不会说话的?那出生的时候会说话么?”
雷奕伸手挠了挠脑袋,一脸为难的模样。
这要怎么比划她才气够明白?
想了会,雷奕眸灼烁了亮,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写了起来。
阮明玉看了一眼,了然,“原来令郎小时候是会说话的,只是厥后伤了嗓子,所以才哑了。”
若是如此,或许……
阮明玉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她眼微微眯了起来。
雷奕见她看得懂,笑了起来,继续写道,“原来你们女子识字的这么多啊。”
阮明玉扫了一眼,温声道,“令郎这样说,是还认识其他识字的女子么?”
雷奕没有任何体现。
阮明玉见他不想多说,冲他道,“令郎,今日你救了我,我是分万谢谢,为了酬金令郎,我……”
似是怕她要说什么,雷奕伸手阻止了,然后不停摆着手,似乎在说不用酬金。
阮明玉知道他误会她的意思了,拢了拢袖子,慢吞吞的语气道,“令郎以为我要用什么作为酬金?”
“我并非想和其他女子一样,以身相许,在我眼里,这样的膏泽,不足以以身相许,女子的未来何等重要,怎么能因为这样一点小事便轻易许出去?”
雷奕点了颔首,拿树枝写着,“不知女人是想以什么酬金?”
“我曾遇到一位神医,那神医给了我一些药水,据说这药水可治百病,我想令郎你伤了嗓子,也许这药水能救你。”
“这是神医给你的工具,珍贵得紧,即是你想给我,我也不应要。”雷奕老实写下这段话。
果真不是个智慧的男子,旁的人若有这样的时机,巴不得要抢了,可他,她送上门他还计划推拒。
不外,这样的性情不是更适合与她相交么?
心思落,阮明玉淡声开口,“令郎,神医给的工具虽然珍贵,但我现在却用不上,倒不如给了你,一能还了你适才救我的膏泽,二么,咱们也可以交个朋友不是?”
雷奕没再写字,只是将俊眉紧起,似乎在纠结,似乎很犹豫。
阮明玉看他这样,轻笑了声,说,“令郎,就这么说定了,等回了家,便将药水拿给你,不知令郎你家在那边,我到时候送去你家。”
雷奕眸光庞大的看着她,仍然是犹豫的。
阮明玉哪能不知他的想法?她勾唇道,“令郎,你若觉得收我药水不妥当,那就当欠了我的膏泽,可好?”
挣扎数息,雷奕点了颔首。
阮明玉眨着眼,笑意嫣然,“那令郎能告诉我你家在那边么?”
雷奕想了想,写道,“我家住得偏,不容易找,不如女人你说你家住在哪个村,待我将工具卖了,便去寻女人家所在的村子,到时候我再让人带个信给女人,若女人听到了,再将药水送到村口给我。”
听他想得如此妥当,阮明玉点了颔首,“我家住在阮家村,离这镇上约莫一个时辰的脚程。”
也是阮家村的?
雷奕眸光闪了闪,微微颔首。
阮明玉又道,“令郎刚刚说要将工具给卖了,想必是要去镇上卖的,这里到镇上不远,算半个时辰,再加上去阮家村一个时辰,我便从现在开始,估算一个半时辰,一个半时辰后,我拿工具到村口等令郎,不用令郎让人带信。”
他一个哑巴,想让人带信不太容易,这是遇上她是识字的,要是没遇上识字的,谁能知道他在说什么?
雷奕见此可行,点了颔首。
阮明玉露出笑意,“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令郎,再见。”
雷奕颔首目送,待她走远后,他提步要走,突然瞧到那两个欺负阮明玉的男人还未走,他眯了眯眼,径直走已往。
“你想做什么?”两人之一瞅着他,惊恐的道。
他不认为他打回转是有什么好事。
雷奕冷笑一声,抬脚似要朝他身下踢去。
“好汉饶命,好汉,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戏弄女人了,求好汉饶命啊。”
这人惊惧大叫着,脸上冷汗直落,似乎正在经历什么凄惨的事。
雷奕脚一顿,看向那人,似乎在问,“认真不再犯了?”
这人慌得一逼,竟是看懂了他的意思,忙道,“真的,真的,绝对的真,比黄金还真。”
雷奕轻哼一声,收腿,面无心情转身走了。
看着雷奕将自己搁在一旁的猎物捡起潇洒离去,躺在地上的两个流氓一阵虚脱。
“他娘的,没想到挑戏个女人还差点送了命。”刚刚开口的男人开口。
另一男人道,“所以说女人都是祸水,昔人说得很是有原理。”
“就是。”
……
背着猎物上了镇上,在镇上转悠了小一圈,雷奕就将猎物全卖了。
卖了猎物,收好银子,他没在镇上停顿,脚不停的赶回了阮家村。
这会子还没到一个半时辰,阮明玉还没到村口,雷奕也不急,就站在村口等着。
如此,足等了小两刻钟,阮明玉才姗姗来迟。
大老远瞧到雷奕绷直身子站在村口,阮明玉眸光闪了闪,待走近他后开口,“令郎居然比我早来,真是歉仄了,害令郎久等了。”
雷奕扯唇轻笑体现无所谓。
阮明玉眯起眼,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将之递向雷奕道,“令郎,这就是神医给我的药水。”
“这药水是一整瓶,令郎拿回去后,一日服三次,如果真有用的话,相信很快令郎便能说话了。”
雷奕谢谢的点了颔首,将瓷瓶接到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