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刃尖锐的划破夜倾城白皙的颈脖，鲜血四溢。白皙的皮肤被割开了，原来要越发深入的镖刃却在这一刻止住了。
一只纤细的小手稳稳的握住了娃娃脸拿着三叉镖的的手，止住了割裂自己颈脖的镖刃。
“咔嚓！”
娃娃脸的手腕瞬间被扳骨折，三叉镖被松开，落在野草丛上。手腕骨折的娃娃脸蒙受剧痛却未发作声来，可是脸色的苍白已经袒露了他的痛苦。
将娃娃脸的手板骨折之后，那只纤细的手收了回去。
娃娃脸不行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九岁的小女人，她依旧面无心情，不，应该是脸色比以前很冷了。三叉镖的镖刃只割开了她颈脖上的皮肤，留下了一个浅浅的伤口。
鲜血从伤口中流了出来，而颈脖的主人却一脸平静的拿脱手帕擦了擦。
“我……”娃娃脸准备说什么，似乎还要还击。以他现在的体力，又骨折了一只手，如果搪塞普通的九岁小女人的话，那是绰绰有余，但眼前的这个不是普通的九岁小女人！他完全毫无胜算！
但尽管毫无胜算，他依旧要杀死夜倾城。见过他的真容，那即是握住了他的命！一个杀手最不能示人的，即是他的脸，一旦他的脸袒露在人前，那就代表他已经不适合做暗地里的运动了。
一个不能在暗地里做事的杀手，即是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管夜倾城有没有救过他，他都必须杀了夜倾城。若是夜倾城没有救过他，在他说“走”的时候像一个普通的九岁小女人一样逃跑，那他倒不会赶尽杀绝。可夜倾城不是，她能让自己躲过另一群黑衣人的追捕，那么夜倾城的心智就已经超乎了她的年龄，所以，夜倾城就必须死了。
“因为你善良。”
脑海里满是那个小女人平淡的回覆。
恩将仇报？善良？
作为一个杀手，脑海里只有指令，没有恩，也没有善良这个工具。
娃娃脸恢复了酷寒的面孔，眼里的杀意绝不掩饰。尽管他知道他现在想打留宿倾城已经十分困难，但必须这么做。
但夜倾城没有还手，她轻巧的避开了，一脚踢开了娃娃脸的另一只手。
“扯平了。”夜倾城冷冷的说。
娃娃脸原本在期待死亡降临，现在却愣住了。
“你提醒了我，救了我一命，我帮你避开了敌人，也救了你一命。”夜倾城解释：“扯平了。”
说着，她转身便走，没有要杀娃娃脸的意思。
娃娃脸回过神来，否认道：“不。”
夜倾城停小脚步，侧过半张有些z稚嫩的脸：“哦？”
“我还欠你一条命。”刚刚他要杀了她，她没有下杀手，所以他还欠了她一条命。夜倾城应该杀了他，这样才算是扯平了。
“哦。”
夜倾城继续走着，没有再转头。
刘殷的坟十分简朴，像极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宅兆，石碑上只写了“刘念之之墓”，其余的，便没有任何字了。
他的墓在野草丛与森林的接壤处，往后是高峻密集的森林，往前是一望无际的野草丛。
夜倾城将肩上的肩负打开，露从玥城之中买的工具。
是纸钱和香烛。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是来祭拜刘殷的。
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或许是因为恻隐，又或许是羡慕，羡慕他的勇气。因为他反抗了，纵然他没有挽救得了什么，但是他从一开始就反抗了。他不会忏悔。
忏悔的人是夜倾城。
她不能像刘殷那样勇敢，所以母亲才会死在自己的面前。厥后她决定反抗了，可母亲已经死了。
“走好。”夜倾城没有多说什么。
纵然他是叛民贼这样人人唾弃的身份，但夜倾城依旧羡慕他的勇敢。
就这样，她一人平静的为刘殷烧了纸钱，或许是因为无聊，她在脑海里将这些天里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
从下山开始，一路的奔忙，再到玥城，遇见了吴笺，在她的厮闹之下离开了客栈。再厥后与师兄同生共死，遇见了缘机大师，然后即是初见刘殷，掀开了惊天大秘，刘殷身死。
玥城迎来了真正新的城主刘允，相信在刘允的领导下，玥城一定会换热一新。厥后与师兄一起去采买，骗了他自己却来给刘殷祭拜，在来与刘殷祭拜的路上遇见了娃娃脸黑衣人和另一帮追杀他的杀手……
等等，祭拜刘殷的路上？
夜倾城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她站起来走向刘殷墓前，弯下腰低头看了刘殷墓边……
夜倾城了然，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果真，有被掘过的痕迹。
她将最后一点纸钱烧尽后便快步向回城的偏向走去。
看来，刘殷的身上另有一些工具一直被注意着。
阙国吗？
夜倾城飞快的思考。
许伐大包小包的拿着一大堆工具回城主府的时候，夜倾城就先到了一步。
许伐恨恨的道：“亏我照旧你师兄，你这个作师妹的，就不能懂事一点，为师兄分管一些吗？”
“不懂，师父说要师兄照顾好师妹。”
“……好吧好吧，可看上了那家胭脂？”
“欠悦目自是没看上。”
“那你去了哪里？”
“随便走走。”
“咦？师妹，你怎么易服裳了？大热天的你怎么换了身领子那么高的衣裳？”
“不热，喜欢这身衣裳。”
两人没营养的谈话使恰巧一同来到的吴笺与刘允笑了。
两人见吴笺与刘允，连忙收敛了心情，敬重的行了一礼，道：“将军，城主。”
“嗯。”刘允稳重的回覆了一声，老练的坐在离首座最近的椅子上，刘管家很知趣的去泡茶。
“哈哈哈，果真是两个小屁孩儿，藏不住话！”吴笺大步流星的走到首座前，豪爽的坐下，完全一副男儿的模样。不外陪上那张漂亮的相貌，倒是有了几分英姿飒爽。
夜倾城与许伐都没说话，但相互都有同样庞大的心情。究竟现在自己是在人家的底盘上学习，忍着点吧。
夜倾城并没有把今天发现的事与吴笺道来。
虽说这是历练，但天机山有规则，不能干预干与，只能寓目。
所以说，在这一场即将发生的残酷战争面前，她和许伐都是一个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