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穿越了?
他愿在无尽的轮回里,与她有生生世世的缘。
问她可好?
她说好。
尔后膜拜在佛祖面前,虔诚地许下了愿和他生生世世相逢的愿望。
只是啊,誓言犹在,爱人却早已不在。转眼几十年已往,不知他是否还在奈何桥上等她?
脑海中浮现出他的音容笑貌,心灵深处涌起的躁动与悲恸逐渐被填满,归于安宁。
大昭寺终日香火缭绕,她随着信徒们一起,虔诚地叩拜在门前的青石板上留下等身长头的深深印痕,万盏酥油灯中,她轻声呢喃——
阿延,我想你,等我!
身周的呢喃念诵声越来越小,似乎随着清风逐渐远去,唯有风声是那般地清晰。鼻端嗅到的也不在是香火味,而是一股含着湿气的草木香气,似乎置身在广袤的森林之中。
黑翘的长睫徐徐哆嗦着,夏知许那双温和的凤眼睁开,朦胧的视线逐渐聚焦,然后,她傻眼了。
触目的是高峻的树木,如棉的白云和高远辽阔的湛蓝天空于茂盛的枝叶中若隐若现。她的周围已经没了密密麻麻的转经者,有的是虫鸣鸟叫。
脚下也不再是留下岁月和朝圣者痕迹的青石板,而是松软的厚厚落叶层····
什么情况?
她这是穿越了?
实在是不敢相信,明明上一秒还在佛祖面前叩拜借由佛祖的耳朵像顾延卿通报她对他的忖量,让他在奈何桥上等一等她,下一秒她就从香雾缭绕的大昭寺瞬移到这个类似森林的地方。
前方有汪汪汪的狗叫声传来,紧接着是男人的呵叱声,她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因消失的太快没抓住,遂只能盯着声响传来偏向看,尔后看着逐渐接近的来人眼睛越争越大。
头上一顶草帽,上身穿着洗得褪色还打了补丁的蓝布褂子,扣子敞开,露出里面发黄的白背心,下身是同色系的蓝布裤子,膝盖处同样缝着两块长方形的补丁,补丁颜色还纷歧样,左黑右灰。
脚上一双黄胶鞋,没穿袜子,肩膀上搭着一个布袋子,里面有工具在动,男人正喋喋不休的训斥着跟在身边的狗,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抬头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夏知许惊得一声大伯脱口而出。
话刚出口,夏知许就反映过来不妥,赶忙讪笑着改口说认错人,眼睛却盯着他的脸看。
这张脸是她和顾延卿的大伯她公公的年老没错,可,可哪里都差池。
神态差池,眼神差池,所处的情况也差池,话说,现在是几几年?
看大伯的穿着妆扮像是六七十年代的农民,可大伯一直是个清高、另有些傲娇的小老头,是真正的文弱书生,大运动那些年,他老人家因为专业知识过硬,进了研究院,虽说自由被限制,却没吃几多苦。
厥后运动结束,他老人家更是心无杂念的在研究院为祖国的航天生长做出了杰出的孝敬,活了八十多年,他老人家别说种地了,连花都没种过,至多也就拿着花壶给花卉浇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