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将自己的意见说出来,姜恒楚脸色瞬间变的难看。
让自己去讨伐其他东镇诸侯?
即便能胜,讨伐之后,自己的军力又能剩下几多?到时候还不是任人宰割?
而且,领地保持三代?三代后收回?
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你凭什么收回?
帝辛静静的看着姜恒楚,欣赏着他一阵青一阵白的变脸戏法。
人心不足啊,被贪欲蒙蔽了理智。
你也不想想,北镇、南镇我杀了那么多人,还差你一个?
我只是不想让梓童伤心,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原文中武王分封诸侯,周公旦、姜子牙也不外是个侯爵而已。
现在自己愿意让他保留公爵爵位,帝辛自觉自己已经很漂亮了,还不满足?
就见姜恒楚深吸口气,挺了挺腰,开口说道:“圣君漂亮,只是,老臣与其他东镇诸侯交往多年,情同手足,实在是,下不了手啊。”
“哦?”帝辛一挑眉,“既然如此,就不劳烦岳丈兴兵了,孤自己兴兵平定东镇。”
姜恒楚疑惑的望着帝辛,有这么好说话?
果真,帝辛再次开口:“不外,如此一来,岳丈领地只能保留八百里,带甲之兵只能保留五万。
“其余多出来的,全部上交朝廷,作为孤兴兵的军费。”
姜恒楚猛的伸手,看样子是想拍桌子,只是伸到一半,转而擦擦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说道:“大王,这军费,也太多了吧?”
这时帝辛已经不想与他虚与委蛇了,口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嫌多,你就兴兵资助,要么你就把领地交出来,没有第三种选择。”
姜恒楚一看帝辛变脸,也有些着慌,考虑了一下,‘扑通’一声,竟然跪在了地上。
带着哭腔,姜恒楚说道:“大王开恩啊,可怜老臣年近古稀,膝下只有一子一女。
“爱妻早丧,臣费了几多辛苦,才将子女抚育长大。
“如今那不成器的小子,每日只知摆弄那对金锏。
“唯一的女儿,又长在深宫,数年不得一见。
“想我那梓童孩儿,刚进宫时十三岁,正是如花一般年纪,可现在,现在也已经生出鹤发了啊。
“大王,请大王开恩啊。”
听着姜恒楚将梓童搬出来博取同情,帝辛的心越来越冷,没有丝毫感动,有的只是从内心深处蔓延出来的厌恶。
老奸巨猾、老谋深算,企图多端,这些词都用上都不足以形容姜恒楚万一。
他对梓童的情感真有这么深?梓童不外是他用来政治联姻的一个物品而已。
只是,究竟有梓童。
帝辛听着姜恒楚哭诉,内心翻过好几个想法。
最终,帝辛叹了口气,扶起姜恒楚。
说道:“岳丈不必如此,这样吧,只要岳丈派兵相助,所有的战利品全部归岳丈所有。
“另有,只要岳丈领地规模不凌驾两千里,不管岳丈收拢几多戎马,孤都不予盘算,如何?”
姜恒楚听完,伸手擦了擦脸上那虚假的泪水,问道:“大王此话认真?”
“金口玉言。”
姜恒楚又是一个大礼参拜,“臣谢大王隆恩。”
帝辛懒的再说,挥了挥手,姜恒楚起身出殿而去。
看着姜恒楚的背影,帝辛冷笑了几声。
自己之所以那么说,不是放过了姜恒楚,而是,要他死!
姜恒楚应该是被方弼方相的‘战舞’、陪同闻仲东征的辛环等人震慑住了,一时没有胆子与帝辛敌对。
但他的野心就此被浇灭了吗?没有,只是暂时压下去而已。
凭据他适才死不放手的体现来看,他还在默默积贮实力,只是现在不是反叛的时机而已。
帝辛把所有战利品都送给他,又故意说不管他收拢几多人马,自己都不予盘算。
就是要助长他的野心!
所以,帝辛连只能传三代这种话也懒的说了。
只要姜恒楚反叛,自己就脱手给他雷霆一击,到时一劳永逸,比起三代后收回领地,不知简朴了几多。
越日,帝辛连发几道圣旨。
拜黄飞虎为上将,领兵十万,讨伐东镇诸侯。
从北镇调五万戎马,回朝歌镇守。
从青龙关等七关一县(青龙关、佳梦关、临潼关、潼关、穿云关、界牌关、汜水关、渑池县)抽调十万戎马,镇守朝歌。
如此一来,朝歌现有三十万戎马,虽然比起最多时四十八万人马远远不如,但也不算是军力空虚了,自己也可以有空间做些此外事。
至于说讨伐东镇诸侯用什么名义?到了这个时候,哪还需要借口。
有了利益,姜恒楚干活倒是很快,连夜返回东镇,召集他那些情同手足的诸侯兄弟们,配合商讨‘如何反抗帝辛的残暴’。
纷歧日,东北兖州侯彭祖寿、邠州侯丁建吉、夷门侯武高逵等几十位诸侯齐聚姜城。
姜恒楚在殿上端坐,还没见人进来,就听见一个豪爽的声音说道:“年老这次叫我们过来,可是又有什么付托?”
这时又有个温和的声音想起:“老武你一向是这么粗枝大叶,这次年老去朝歌观礼,如此急急遽的回来,肯定是又有新的变故。”
话音刚落,又有个稍显苍老的声音,“好了,都少说几句,等见了年老,一切自有分晓。”
众诸侯进殿,为首三人口称“年老”,其余称谓“君侯”,叙礼毕,各自坐下。
这时彭祖寿首先问道:“年老此次相召,所为何事?”
就见姜恒楚咬牙切齿,半响,才开口说道:“这次去朝歌,那帝辛,欺人太甚!”说完还猛一拍桌子。
在帝辛那的时候,这一巴掌没拍出来,现在拍出来,姜恒楚都感受自己气顺了许多。
众人面面相觑,姜恒楚又说道:“那帝辛此次与我密谈,言道北镇、南镇都已经被他平定,要我也效仿北镇设州置县,说给我一个州牧,就要我把所有领地全部上交,真是岂有此理?
“这领地乃是祖辈世代传下来的,我岂能允许?
“不想那帝辛居然威胁于我,说是看在我女儿面上,要否则,我出不了朝歌。
“我立即震怒,就要拔剑与他争个你死我活,怎奈我女儿苦苦恳求。
“最后,那帝辛外貌放过,暗地派人谋害于我,幸得女儿通风报信,我这才连夜逃出朝歌。”
边说边挤出几滴眼泪,再次说道:“只不知我那女儿,若是被帝辛知晓,要蒙受怎样的折磨。”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