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城目光幽深的看向离落,原来还一副娇柔可怜兮兮的离落,转眼脸色沉沉还极其淡漠的道:“将他们关入大牢!”
“离落,我们单独谈谈。”
离落倏地看向他,淡淡的道:“若是要问郭子全等人,昨天他们就逃了,若是要说其他,本阁困乏,没空!”说完就转身离去。
顾南城的脸沉的如一片寒潭,整小我私家外放出凌厉残暴的气势,又骤然收回,双手握成拳。
翌日。
升州巨细官员皆来拜会离落,都被她拒之门外,被人扰了清梦,脾气极其急躁,扬言道:“本阁是来办案的,若是都想被本阁查查,就尽管来!”
不出半日,就传遍了升州城,巨细官员再不敢露面,虽不敢啃声,可私底下却是将离落没有体统行为失德传了个遍。
凤阳茶室,包厢中。
换下盔甲穿了常服的胡仁海,正来回踱步,听到开门声就猛地看已往,见是廖忠良进来,立刻气急松弛的踢倒凳子,拿起茶杯往桌子上一扔,怒声道:“你会不会约地方!老子只喝酒不品茗,约在这种地方,你让老子喝什么!”
廖忠良嗤笑一声,“行了!喝酒坏事,而且我可听说甄浩刚颁布军令,其中新加了一条是饮酒误事必严惩,你可别撞枪口上。”
不提这事还好,提起来他更火大,“他奶奶的,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敢到老子土地上作威作福,真是气死老子了!”
廖忠良眸光一眼,甄浩可不是毛没长齐的小子,他是宁国侯府的庶子,当年被嫡子打压,机缘巧合被前首阁夜川收为门生,武艺高强兵法了得,屡立奇功,在京都是赫赫有名的镇北将军。
廖忠良知道胡仁海是气话也没多讲,上前将他摁在椅子上,“行了,消消火气吧,这不是正在想措施吗。”然后倒了杯茶自己先饮了口。
接着说道:“适才我来的路上,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胡仁海脸色沉沉不给面子,“听到个屁!”
这家伙火气大的时候基础听不进去工具,廖忠良白了他一眼,“咱们这个首阁大人,冒监犯的本事绝对一流,这不就一个早上就把全升州的巨细官员全冒犯了。”说着轻笑几声。
又接着说,“就在刚刚我想到一个对策。”
胡仁海险些要眯起的双眸猛地睁开,“什么对策?”
廖忠良的眉毛淡的险些看不见,两只眼睛一眯,像是没有眼睛一样,极其诡异,“借刀杀人!我刚刚获得消息,这个顾南城即是齐云的门生,又跟青龙镖局关系甚密,我们将离落的消息透露给他们,让他们狗咬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胡仁海瞪着他,“这他娘的只解决了你的问题,老子的问题怎么解决?”
“你着什么急,听我把话说完,你先联合好军中要员,拧成一股绳反抗甄浩,乱上一阵子,离落这边一失利,顾南城被救走,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往上递折子,再结合朝中大臣,到时候给这两个师兄妹一并治罪……”
廖忠良话还没说完,胡仁海已拍手赞美,大掌往桌子上一拍,震得茶杯叮当响,”好!就这么办!”
府衙牢中。
从晌午开始,就陆陆续续往里搬工具,进的是一个独立隐蔽的牢房。
物件小的如梳子毛巾衣衫,大的如浴桶棉被,全是暂新的。
顾南城看着这些眸光一闪,冷声道:“你们主子的意思?”
白溪站在牢外扬声道:“我们主子说了,麻烦顾令郎洗的洁净些,她不想再见到顾令郎,闻到臭烘烘的味道。”说完就要领着人走。
顾南城脸色一沉,这是什么意思!她又不是天子,他也不是后宫嫔妃见她还需要洗漱妆扮!
白溪突然想起什么目露狡黠,停住接着说道:“对了麻烦顾令郎好好妆扮,我们主子喜欢美男子,像甄将军那样的。”
顾南城的脸色一下子黑成了锅底色,“她在做什么?喊离落过来,我有话问她。”
顾南城心里像是藏了火药轻易就被点着了,炸的五脏六腑闷疼,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想立马见着她,至于见着了怎么办没想过。
白溪回道:“我们主子缺觉,又睡下了。”说完领着人走了。
顾南城盯着冒热气的浴桶看了好半天,举起胳膊来使劲嗅了嗅,似乎确实有一股熏人的味道,立刻剥了衣服进了浴桶。
顾南城洗漱完毕,换上了新衣,墨色锦缎袍子,银色花纹镶边,腰系玉带,看起来整小我私家焕然一新,尽现玉树临风之姿。
他将头发梳得溜光打滑,可自个束发的时候愣是摆不正,挽个悦目的剑花他能挽出百种变化,可这玩意真不行。
他站在牢门处冷声道:“找个会束发的过来!”
不出片刻一个丫鬟被带了进来,顾南城一看是个女的,蹙眉道:“找个男的!”
牢头面露苦涩,“爷,男的多数干欠好这个,这是丫鬟婆子干的活。”这位主可是上面特意交接,好生看护,可第一件差事就把他给难住了。
顾南城冷着脸,自他从小离家,再没被小厮丫鬟伺候过,竟然忘了这些个规则了。
“就她吧。”
那丫鬟急遽上前,不出片刻就束好了,顾南城照着铜镜觉得甚是满意,心想怪不得齐州那小子爱洁净注重妆扮,这么一妆扮确实俊美了几分。
他嘴角勾着,“找你们主子过来,我有话跟她说,她要是不来我自个去找她。”
牢头擦了把汗。
事真多啊……他做了几年的牢头还第一次伺候关押的罪犯。
牢头颔首哈腰,“是是……我这就去办。”走的时候还不忘让人将牢房收拾洁净。
或许过了一刻钟,牢头领着一队人鱼贯而入。
顾南城端坐在床铺边缘,神情看起来十分肃穆,可炯炯有神的眼睛时不时的向外瞟上两眼。
这一队人上的是佳肴美食另有一壶好酒,那牢头低着头将圆鼓鼓的粉色布团放在桌子上,就赶忙往外走,手脚麻利的锁了牢门就跑,人长的矮一双短腿倒腾的奇快,瞬间就没影了。
顾南城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他看向那团布,上面还渗出了墨汁,他猛地站起上前扯开检察,条记潦草的写了几个字。
好好休息明天看你。
他的脸色微微好转了几分,可注意到粉布边缘乱七八糟还垂着丝絮,又不爽了。
这明白是随手扯的,字写得这么难看,一点也不上心。
顾南城绷着脸坐下夹了口菜,又倒了碗酒刚要喝,脸色倏地变了,扬手就扔了出去。
这个混账!又下药!
听到哐当一声,那牢头立刻探头出来看了一眼。
这可不能怪他,那位主就是这么说的。
这令郎要是再嚷嚷,就下点药让他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