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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不祸

第二十二章 情到深处已惘然 恨关国是问放下

朱颜不祸 玲珑彻 6342 2019-07-15 21:41:35

  三更,锦娘在星翠朦胧的睡眼里显现,外面鼓声喧天,锦娘门口喊她们起床,说是少将军回来了,太君让她们列队去迎。

  自上次一别,已有一年,众女从纷纷前往。星翠也就一同去了。

  她从未有半刻时机未偷溜寻得成竹先生,如今聚会定能寻得。

  夜雨,正门下,众人列队迎接。

  孟老将军和少将军一前一后骑马向宅门走来,仆从忙接过马绳,安置马匹,太君将儿子和孙子欢快奋兴地迎入府内。

  仆从们在将军后面随着,众人也是满眼欢喜,虽举止不敢忘形,但打心眼里兴奋。

  “这次大胜归来还能收编金朝境内唐、邓、蔡三洲壮士两万人,真是可喜可贺啊!”太君对孟老将军贺喜。

  “娘请放心,忠顺军以后交给珙玉打理只会越来越壮大,越来越强盛。”孟老将军说。

  “那是自然,虎父无犬子,为娘甚是欣慰。”太君说。

  “那也是娘教育有方。”孟老将军说。

  一母一子一孙三人同行边走边聊。

  星翠在人群的第二排,雨丝挂在她的乌黑青丝上,珙玉安寂静的眼神捕捉到“她的女人”,不经意地飘过一丝厦悦,星翠直面他的目光,和他一般入迷的神态,太君打断了他的注意,他收回目光,似乎已经忘掉了满身灰尘、疲惫、艰辛。

  她突然偷偷地躲过锦娘,成竹先生去往玉食阁的路上,将他堵在小径上。

  “成竹先生,请问我之前托信给您,托付你盘问的殿前司陆班直情况怎么样了?”

  “星儿女人,恕成某无能为力。”他示意旁人帮她开道。

  仆人挡在她面前,成竹总算溜走了。

  星翠怀疑,揭发陆云的主谋是孟珙玉。可没有证据。

  迎接仪式事后,众人纷纷退下继续睡觉,留下服侍的丫头和厨娘。

  快到年关,食材比以往的节日略有变换,太君认为美女用来做饭比力好,上菜的时候,见到美女能如沐东风,客人能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感受。

  于是将原本在浣衣的三个女子,调到了玉食司。

  府里多数是年纪大点的女从,太君当年的陪嫁丫头不在少数,烹饪、洗衣和取水这样的重活就请年纪轻的女人做。上到将军下至师爷、仆人,从不轻薄、强迫府中女子,将军府历代家规,言语到举止行为对女从不雅,轻罚五百仗、逐出枣阳府,重则正法。

  孟珙玉洗漱完毕,自顾自地进入玉食阁。

  星翠在厨房忙完,累得半死,倚在灶前,烤着火,开始瞌睡。珍娘站在她旁边静静地视察她,星翠侧头的时候微微睁眼,见她一脸仁慈地看着她,马上不知所措。

  “没事,你在这烤暖和了再回去也不迟。”

  说着她取来一个蒲垫垫在她屁股后面,“你呀,不要睡得太沉了,别让火烧了你的头发。”

  “谢珍娘提醒。”

  珍娘心疼着看了看她,说:“我看你身体蛮弱的样子,难道之前不做粗活吗?”

  “是我误食了药物,另有一些副作用。”

  “既然如此,明日我带你去药司取药,好好去疾、调养。”

  “我已经用月银换取了药物,相信再过一年半载,定能完全康复。”

  “也就是说,你现在手上没有余钱,难怪我见其他女人都妆扮得浓妆艳抹,你则只有几身素衣轮流更换,月月清?”珍娘打趣地说。

  星翠羞涩所在头,露出了笑容,“珍娘好眼力。”

  珍娘温和地笑了,“没事,你随着我学好厨艺,也能从贫苦中脱颖而出,我们穷苦身世的女子,多数需一技之长让士官大族聘用,靠男子圈养并非恒久之计,这心中总有个牢固处。”

  “玲珑子也这么认为。”星翠说。

  “你这水玲珑子太拗口,以后我就叫你星儿吧,成竹先生也这么叫你。你看你这一双眼睛,跟星星一样迷人。”珍娘说,原来笑意的脸突然严肃起来,“我知道你现在处境尴尬,皇军送亲到城外的新娘,一旦出了京城,到了枣阳府,酿成了丫鬟,要换谁也不平气,可你得认命,到了枣阳府,到底都得听老太君的。圣上都奈何不了她,究竟她是前朝皇上御赐的‘上善太君’,良人、儿孙都是当朝将军,有功之臣。功高峻于小过,对外,军威震慑强敌,对内,维护圣上半壁山河。你定要多加小心。太君和其他府官虽大多菩萨心肠,但被惹恼了,也是金刚手段。”

  “星儿不敢有其他奢望,只盼早日与家里人相聚。”星翠说完,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目前的形式,你只得期待,你可明白?”珍娘见她不言语,也是叹气,并搂她入怀。

  一个神色凝重、很是心疼。一个顿感陆云哥哥遭遇不祥,泪眼婆娑,也是可怜。

  近来星翠惴惴不安,总是梦见穿着囚服的陆云神情淡然地处在云雾处,向她挥手离别,梦中惊醒的她,泪水总能打湿枕头一片。

  所以她一直为人谨慎,生存自身,想要寻得时机,打探到他的消息,只因身体恢复速度缓慢,加上枣阳府简直就是军队的治理,基础没有她走出居仙厨、锦玉楼、藏书阁这三点一线的时机。

  她有时候漫不经心的样子没少挨大厨五嫂的骂。

  午餐时间,玉食阁将军一家用完膳,一家人正有说有笑。

  “昨晚的一碗鱼羹的和今天的鱼羹有差异。”孟珙玉蹙着眉说。

  “哥哥若是喜欢,晚上,卿玉帮哥哥做一份好了。”卿玉在旁边说。

  “表妹多休息为好,冬日照旧不要沾寒凉之水。”孟珙玉说。

  卿玉微笑,羞涩地喝着羹汤。

  “既然珙玉喜欢,珍娘,付托五嫂做和昨晚一样的滋味的鱼羹送到练马场。作少爷的午后甜点。”

  珍娘大惊,这鱼羹是昨晚五嫂偷懒,星翠做完杂活让她再独自做的。

  “这鱼羹出于何人之手?”孟老将军问。他也觉得鱼羹甜美沁人、原味感人,和五嫂的咸香料处置惩罚鱼羹相比,更开胃。

  “回将军,五嫂忙完甚觉疲惫,我手里的活没忙完,她就让帮厨收尾,做了一晚鱼羹。帮厨是新来的丫头,水玲珑,少将军定认识,我们嫌拗口,唤她星儿。”

  “既然是圣上赏赐的妾室,那以后让她每晚做了甜点送到少爷房中吧。”孟老将军说。

  “并不妥!她还没有被我好生调教。更没拜堂。”

  “太君奶奶,让我做主,是我把人家领来的。”珙玉严肃地说。

  “如果你真中意她,我明日就部署礼官训导她。”

  卿玉听完,手里的汤撒了一地,众人纷纷慰藉。

  “先不提此事而已。来日方长。”孟珙玉说。

  珙玉暗地里让锦娘付托星儿给他做水梦桃花的糕点,锦娘千般敦促下,星翠也不动手。托锦娘回复:“星儿已经没有了做水梦桃花的耐心。”

  让珙玉大为光火,她的意思过于明确,她对他已经没有了心意、没有了盼头、没有了过日子的耐心。

  午后烈阳一过,场上蹴鞠正热火朝天地举行,左军和右军着各色蹴鞠装正在马场斗球,临近比力要好的官家小姐、令郎哥、叔伯都来观战。

  孟家军的恭卿十八军的其中的右军对战左军,在热火朝天地助威声中,因为人数众多,星翠也看不清谁赢谁输。她和幻音、子仙端着甜点来到棚下,然后又悄悄地在珍娘的领导下,从练马场的小道准备退去。

  子仙却掉臂危险,从马场边走,珍娘急了:“这可如何是好,这马场丝网内女眷万万不能入内,这么危险,她是要干嘛?”

  子仙靠着丝网走,军士中有人注意到了这个美人,突然一个鞠球迎面砸来,星翠眼疾手快,跳过丝网,一个旋风踢将鞠球斜线踢入风骚眼,潜意识能避开争球的人,这种本事竟然是已故父亲教给她的,有时候,怙恃教得的工具,已经深入骨髓,毫无改变。

  众人在惊讶中突然发作一片叫好。

  原本争球的军员避让中,孟珙玉着蹴鞠装走了出来,走到发怔的她面前,关切地说:“有没有伤到你?”见星翠无回应,他并说:“丝网旁最为危险,踢球的人反而无碍,正在兴头上,顾不得旁边的人,球不长眼,你要当心。”

  珍娘并速速赶来领他们离开丝网。

  “珍娘,既然星儿瞎恝目,就留他们寓目。”珙玉露出了少见的笑容,如冬日阳辉煌煌光耀、温暖,让珍娘和子仙不行置信。

  远处的高峻人的女儿高五凤,一直关注着他们,酸意满腹。

  “想不到军事世家,一个女子耳濡目染,也有如此急智和本事,一个女子尚能如此,况且是孟家军,看来枣阳府名不虚传啊!高某佩服!”棚内高十全大人对孟老将军由衷地赞叹道。

  “多谢高峻人夸奖!”孟老将军回复到,说:“雕虫小技而已,后面另有绝活,还请大人细看。”他笑盈盈地对高峻人谦虚地说。内心十分自得。

  果真,马上蹴鞠开始了,执推棍蹴鞠少见,高峻人家的子齐令郎和珙玉令郎各为球头,看得高峻人喜气洋洋。

  孩童看到主台上,司仪念念有词。

  孩童问还伯说的是什么,还伯把他抱在怀里。

  “这场角逐奖品是高峻人提供的夜明珠和孟大人提供的金丝麒麟枪,球头为射门手,球头得奖品,球军得赏钱。珙玉大人和子齐大人自然不稀罕什么夜明珠,但这金丝麒麟枪可是先皇为战圣铸造的神器。看来,接下来将万分精彩。”张望的还伯给自己的儿子解说到。

  孟珙玉大手一挥,示意开始下一场比试。众人休息片刻之后跃跃欲试。

  论马上的风姿,子齐能媲美他的三分之二,他的威风、霸气、军心所向,却无人可比。

  他疾驰而过,拦阻者马儿失蹄,一杆入洞。他惊喜地转头,仍见她在原地注目着他,更是欣喜若狂、自得回望。上局孟府胜。

  下一局蹴鞠进行中。正你争我夺间,子齐扬马赶来,珙玉绝不退步,他抬头时,却不见丝网外驻足的美人,举目四望间,依旧不见她的踪影。他棍执下的鞠球被子齐拦走,击飞落入球门。众人高呼。

  高呼声才把他从迷茫中拉出来,他重新振作,准备下一筹。

  太君派人把她们叫走了。珍娘也不敢说是少将军做主让她们忙里偷闲的。

  斗场异常火热、繁忙,厨房里身影也忙碌。到了晚宴的时候,三百来宾加入晚宴,五嫂、珍娘、其他厨娘也忙不赢,锦娘从外带来了三十个大厨二十个帮厨,星翠才透过气来。

  “你会蹴鞠?高峻人女眷中个个都是齐云社的好球员,你也知道,我们老爷哪里会誊养闲置的女官专门陪练蹴鞠,枣阳府宴会的女乐都是外聘的,听说原来子澈府里女眷人人会蹴鞠,并喊上场了,你不是子澈府里的人,老爷命人让你做球头,你可要争气啊。老爷最见不得输,否则各人都随着倒霉。”

  虽枣阳府的食和武器是一绝,但在女子的娱乐方面,总差高府一截,原来老爷也不以为意。可女子蹴鞠是正经、雅致的运动,老爷丢不起面子说出没随着风雅潮水。

  星翠和锦娘走着,锦娘边走边交接,星翠聆听着,解了围裙,房间里换了送来的骑马服。出来挽起了袖子。

  孟珙险胜子齐让高峻人不平气,只一球的落差让他悄悄不平。

  子齐并部署司仪加一场女子蹴鞠,想让高峻人挽回一些面子。

  好胜的孟老将军暗地里不干了,这次必输无疑,心里烦闷,也无处说,只得应允。临时让太君组织一队人马,太君也就速速让锦娘去拉人。

  劈面是趾高气昂、信心十足、意气风发的高氏女眷,重新到脚的装束一看就很专业。

  专门定制的蹴鞠服色彩缤纷,窄袖服裤装更显飒爽。

  孟府临时拿骑马装应付。

  高五凤作为高家的巨细姐,原来不屑于跟枣阳府的下人踢球,听说球头是孟珙玉第一个妾室,醋意横生,竟也上场来比试。

  球头作为唯一的有射门权利的球员,其他人卖力在绝佳的时机里通报、运球给她,射门乐成为一筹,谁队先拿下五筹,谁方胜,五筹为一局,比试三局。

  女子蹴鞠被寓目、注目人数更多,因为男子角逐已习以为常,女子蹴鞠的话,除了贵族上宾及其眷属、孩童、仆从都来凑热闹。

  况且双方队里都有倾倒世人的美貌女子,更是让年轻的王公贵族流连忘返。

  星翠的队伍中,虽十一人均有蹴鞠的经验,但因为许久未练,刚上场还很生疏。

  孟氏球队还差一人,锦娘一个从没有过蹴鞠经验的女子,也硬着头皮上场。

  太君自然不忍直视。

  刚上场的时候,球滚落在锦娘脚边,没等她反映过来,已经被散立踢走,转眼间,龙飞凤舞一般,鞠球已经打入孟府队球门,让高峻人直呼妙哉。

  “我贵寓女子蹴鞠武艺都能如此,过几天子齐定能精进到孟令郎也是手下败将,如此看来,之前孟令郎险胜吾儿不外是运气而已。”

  孟老将军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对高峻人这番话很不平气。

  一局下来,孟府败。

  球员下场休息片刻,锦姑被换下,珍娘上。太君把星翠喊来,孟珙玉在孟父旁边的雕花台落座。目光并不看她。

  星翠终于近距离地看到了满面东风的孟老将军,当年斩杀了父亲头颅的宗政将军仍然威风凛凛,官派十足,可她对他的恨在胸口如原野的杂草一样疯长。

  经过将军的落座处,不远的太君招手示意她赶来,她对她说:“如果你今天带队告捷,我就将夜明珠赠与你。”见她不为所动的样子,太君说:“而已,那就让你做珙玉的贴身妾室,也合了你的心意。”

  “不!我要金丝麒麟枪。”

  太君大惊,问为何。

  “我乃习武之人,江湖人士,从没有见过如此气派的武器。”

  她绝对不会以子女私情利用孟珙玉,最好相互间成为陌生人,然后找一个时机,除掉孟老将军,但她知道,她于心不忍,因为孟老将军确实是守护大宋黎民的良将。所以一直拖延到如今。

  高峻人之母怡然夫人在旁对太君说:“别煞费苦心了,太君,一看你这女子队伍欠缺练习,一群奴婢原来就不配和我高氏亲眷比试,球艺欠佳的球头也只是一个妾室,倾玉小姐身体孱弱,哎,可惜了一众孟氏巾帼。”

  怡然夫人是心疼孟珙玉撕毁和五凤的婚约,孙女犯上了相思病,只蹴鞠可慰藉。她认为都是卿玉女人的原因,所以出言讥笑。虽两家女眷嘴上争斗,但也最常来往,太君只无奈地说:“你啊,你,真是人老了,嘴更臭了。”

  太君对星翠说:“听锦娘说把你江湖的名字玲珑子改为星儿,我听得不错,星儿,我允许你。你赢了,我并给你向我孙儿要。”

  星翠颔首,这麒麟枪是先皇给战圣的不假,战圣可是登明子,是她的父亲的遗物,当今皇上赏赐孟老将军杀登有功,并赏赏给孟老将军的。

  这金色的图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似乎看到了父亲当年上场杀敌的风范。

  她的眼里燃起了纷歧样的斗志。

  上阵的孟氏仙女团慢慢老练,竟然追平到四比四,让人另眼相看。

  球被子仙夺了,她正欲欲跃试要踢给迅速转移到空旷处的星翠,敌方困绕她,子仙瞅准星翠在斜线位置,并一个抛线踢给跑过来接球的星翠,谁知被五凤截胡,无凤转身要踢向球门,星翠一阵风的速度轻取鞠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球远射入敌方阵营。

  众人一片寂静后发作阵阵喝彩。

  “没有想到,女子蹴鞠比男子蹴鞠另有一番精彩。”高峻人真心地说。

  孟老将军对有如此精妙的战术、神速的判断能力的女子另眼相看。她抓住五凤转身往后运球的破绽,五凤有半秒判断球门位置、顾及不到敌方,星翠轻易取球,判断神速,不给敌方留时机,一次远射乐成。

  “你父亲没有教过你,球门位置不在眼睛里,而在心里吗?”星翠自得地对她说。

  五凤不平气地甩了甩手,气得转身、下场休息。

  第二局孟府胜,孟老将军哈哈大笑,他说:“没有想到,女子蹴鞠也可以如此规整、有序、有味,看来我是小瞧了巾帼啊。”

  高峻人在一旁不平气,一言不发。

  第三场,高氏连胜两筹,孟府一路狂追,仍然四比二,此时,星翠似乎感受到了队员心灰意死,请求作为裁判的子齐中途休息,赛制允许双方各有一次中场休息的请求权。乘胜追击的一方一般不会有此请求。

  五凤自得洋洋地对举手示意暂停的星翠说:“只一球定胜负,你们输定了。”

  子齐见一个满脸香汗的清丽脱俗的美女过来他身边时候,内心忙乱不已,只得强做镇定。

  她叙述完请求之后,子齐被她过人的气质所吸引,并发呆,她也不知所措。

  “子齐,球头正跟你说话,你这是怎样?”子齐母亲责备子齐地说。

  “准了。”子齐才反映过来,立马装作镇静的样子。

  珍娘在场下休息的时候,很是沮丧,因为她总是弄错将球踢向自己的球门。

  星翠慰藉她说:“珍娘不急,你记着,我们现在做的是炒饭,送到别人的锅里,”

  她指着对方的球门说,“珍娘你做蛋炒饭的时候,颠勺很是美,饭团抛入空中,再落入锅中不撒出锅外一粒,这锅就像球门,饭粒就像是这球,别人的锅可要稳稳地兜住这球。”

  珍娘想想也有原理,她掌的锅是为太君的,别人的。她也就明白了。

  星翠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的比喻有没有原理,见她着急也就随口一说。

  上场之后抽到由高氏开球,五凤也想来个跳球,被珍娘截胡,她要是有片刻犹豫,定要被人抢球而去,她丝绝不犹豫地把球踢给跑在劈面的幻音,一个传球过来敌方燕女人抢先截获,完美的侧旋踢将球置入高空,五凤脚上生风,准备来一踢擦边球,预想抛物线对着敌方球门,如果不进另有留在敌方球门近处的一名球员,这种部署堪称完美。

  谁知星翠一个蹦高,哐当一声,借力还力,站在五凤对角线处,将球稳稳地击入高府球门内,众人大惊,喜悦一片。

  星翠的额头却渗出了血渍,擦破了皮。

  她也不以为意。

  “由此可见。女子的胜亏心也不弱于男子。一场蹴鞠下来,尽可知。”太君展开笑颜,孟老将军在旁赞同:“太君所言极是。”

  “胜负未分,可不要妄自自得哦。”怡然夫人在旁说道。

  太君们斗嘴儿孙们只有陪笑。

  五凤请求中场休息,走到孟老将军面前,托侍从悄悄地递给孟老将军一纸条,纸条上写着:“五凤有一事相求,如果告捷的话,五凤要珙玉哥哥带我到战场杀敌。”

  谁都知道,行军带女眷意味着什么,孟将军外貌大喜,“珙玉有如此美事是我贵寓的荣光,虽说怙恃之命媒妁之言,但珙儿向来倔强,珙儿,你意下如何?”

  他看着五凤不远处的星翠说:“珙玉同意。”

  他内心气极星翠,刚刚得知她不愿做被迎娶的妾室,宁愿做丫鬟,取一把她扛不动的枪。大为恼火。心中开始绞痛。

  幸好围观的众人不明白原由,否则好端端的球赛成了五凤争风嫉妒的场所,就算十分精彩,也没了原来的味道。

  五凤上场之后,如有神助,运球直入敌阵,完美避开子仙和幻音等一众球员,没有想到佩双蝶凌空一脚直接踢走,旋风球摔倒敌方众人,其他人不知这女子天生神力,子仙接过一脚踢入敌方球门。

  星翠被敌方困绕。众人想不是球头射门不能算得分,原来这是缓兵之计,故意踢偏的球被弹回来,趁敌方半秒的愣,星翠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奔跑,脚触鞠球,旋风腿踢入敌方球门。

  艳惊四座。众人起身喝彩。

  四比四追平。

  “这女子脚下有神助啊。”高峻人叹息道,“她真的只是你府少将军的妾室,这等容貌和天资都只能是妾室,高某终于明白少将军为何迟迟不娶妻了。”

  “高峻人的意思是?”孟老将军问。

  “娶妻要求更高了,难怪珙玉之前悔婚呢。”高峻人不痛不痒地说。

  孟老将军听完此话,也不知道该喜照旧忧愁。

  抽签前,五凤挑衅地在她耳边说:“你就算再怎么在你家令郎面前体现,身份职位也不如我,你出生低微,奶娘是奴婢、奴婢的女儿也是一生的奴婢。做不了正妻、更做不了自己的主,就像我脚下的飞尘一般,只得人怜惜。却得不到真正的尊重。”

  “我要告诉你,你没有资格说任何人是飞尘。”

  抽签后,星翠发球。她对着双蝶使了一个眼色,双蝶接过她的球往敌方空隙里来个千旋球,双蝶避敌很厉害,发力球一个男子都接不住,对着丝网边袭击而来,星翠借力擦球,球儿改变偏向,直接落入球门。

  四比五险胜。

  孟贵寓下一片欢呼,高峻人的眷属无不露出难色,孟老将军突然觉得请人到枣阳府的马场来丢了对方面子,虽心里开始有点过意不去,但也甚为欣慰。

  “下次我贵寓请蹴鞠大会。再来分个胜负。”高峻人说。

  侍从来说,晚宴已经齐全。

  “那我就替眷属应允了。那还请高峻人移步到玉食阁,贵寓已经摆好酒宴,都是我家厨娘和三元楼、熙春楼请来的名厨精心烹制,一个月前已经在准备了,希望大人尽兴而归......”为了不让高峻人纠结胜败,孟老将军并和高峻人聊起了美食。请他吃宴去了。

  众人纷纷去玉食阁就餐,设了五十桌,也有仆从们的餐位。

  星翠注视台上的金丝枪许久。取下金丝枪,这金丝竟然有五十斤重,星翠手臂受过伤,金枪直接压在她的手臂上,她疼得眼冒金星。任她拖拽,金枪纹丝不动。

  手臂受过伤的她额头上仍冒着血渍,正当她欲哭无泪的时候,珙玉泛起在她身旁,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蹲下来,他的肩膀碰倒了她的肩膀,她警觉起来,转头的时候,他俩面面相对,狂风中,她的发丝拍打在他的脸上,他闻到一股花香。

  他在她身旁扶起金枪,就像捉起一条泥鳅,他站起来说,:“我给你送到你住宿的地方。”

  张翼在前面牵着马,感受到了少将军对他搅扰一对璧人的嫌弃,走得越来越远。

  他俩一前一后地走着,他提着金枪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也不言语。

  “你为何要带我入枣阳府?你就不怕你父亲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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