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其实我也不想为难你,但是没措施,有人想要夺走我的幸福,所以我只能无可奈何地拿起刀枪战斗。”
这是一件极其简陋的屋子,大有一种老人行迁就木的破败感。阿尔曼为了自己的女儿支付了心血,却徒劳无果。
而叶流风只用了一个灵虫,就解决了所有的麻烦。
阿尔曼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眼神酷寒的少年,与平日他见到的阳光温热的少年判若两人,果真那个少女,才是他心里最不行碰触的逆鳞。
叶流风坐在阿尔曼劈面,眸子里透着鲜为人知的酷寒。那是在饱受苦难和创伤事后,对这个世界最明显的态度。
冷漠而又决绝。
“巴比伦和魔流帝国,你想听哪一个呢?”
阿尔曼拿出一瓶红酒,自顾自倒了起来。邢守泽和叶流风突然有些欣慰,明明是游戏人间,这个吸血鬼内心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他将“为人师表”这个词深深烙印,就连不许孩子们喝酒这种事情,也在无意间体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他不是敌对阵营,绝对是个很是受人尊敬的慈祥老人。
果真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丧尽天良,阿尔曼在自己的女儿恢复康健之后,整小我私家都变得高峻了起来。
失去女儿的他就像德墨忒尔,严寒的夜晚在街上彷徨,寻找着她被绑架的女儿珀耳塞福涅。她不吃不喝不睡,女儿的凭空消失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然后她慢慢绝望,那种绝望真是可怕,可怕到让万物都干枯了!她经过哪里,哪里就会寸草不生,哪里就会隆冬降临。
直到她的女儿回到她的身边,到那时,大地回春,万物生长。
因为她的心里只有自己的女儿,没有自己。
阿尔曼的高峻与德墨忒尔如出一辙,叶流风被动地饰演了“绑架者”的角色,替着活该的中二病叶流泽,忍受着阿尔曼一开始绝不留情的千刀万剐。
索性这个有良知的人知道感恩,现在已经决定据实相告。
“巴比伦吧。”
倒是邢守泽先开的口,叶流风惊奇这家伙居然能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他不是老喜欢挑自己毛病吗?
果真事关洛璃,他就会变得认真起来。
阿尔曼看着叶流风,在等他的回覆,叶流风点了颔首。
“巴比伦组织成员众多,遍布世界各地,他们习用炸弹......”
“说重点。”
邢守泽很少诉苦,但像这种教科书上都有的工具,就算是叶流风,也难免有些想要吐槽的想法。
巴比伦组织建设者是埃克斯魔技学院许多年前的弃徒,他的名字叫欧亚。
建设之初的目的是为了反抗埃克斯魔技学院苛刻的教学制度,在欧亚多年的抗争下,直到他死,学院终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慢慢也做出了改变。
原来是一个挺牛逼的组织,但是目的实现之后,人员已经扩大了好几万。
他们没事干,就确立了一个新目标,而这个新目标的提倡人,即是潜藏在巴比伦成员之中的一个魔人。
虽然魔人被埃克斯魔技学院诛杀,但是巴比伦成员并不相信他们中有魔人,处事欠妥的埃克斯魔技学院留下了口实。新的魔人乘隙三五成群加入到了巴比伦,这之后,巴比伦的性质完全变了。他们接纳了魔人,一摧毁埃克斯魔技学院为目的,开始了一年又一年的战斗。
埃克斯魔技学院也不怂,自那以后,讨伐巴比伦就成了学员的屡见不鲜。
每次只要有巴比伦成员出没的消息,学院二话不说,直接派人抓捕。
“重点就是,我又一次在和各人伙接受任务的时候,首领亲自发了话。”
说到这里,阿尔曼迷醉的眼神亮了几分,带着激动,带着惊讶,带着哆嗦。
叶流风和邢守泽屏息凝神,因为这确实是个重磅消息,学院教科书上没有关于巴比伦现任首领的纪录,老师也没有讲过。
“我以为他是一个凶神恶煞,亦或是仪表堂堂的人。”
阿尔曼将第二瓶红酒拆开,倒满后差点溢了出来。他微笑着抿了一口,尔后继续道:“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阿尔曼带着惊恐,将脸靠近两人,满嘴的酒气。不是说穷吗?哪来的钱和这么纯正的红酒?
“怎么着?”
邢守泽已经想打人了,这个老工具明显不想说。叶流风倒不觉得,他认为阿尔曼应该是畏惧,喝酒也是为了壮胆。
“结果出虚拟大屏幕上的居然不是小我私家!”
阿尔曼呼吸变得急促,摊开双手猛地一挥,就似乎在撒花一样。
他发出“嘿嘿嘿”的呼声,像是要把骇人的故事推到热潮一样。他尽力克制,也是为了让自己的表述不那么畏惧。
叶流风和邢守泽面面相觑,不是小我私家,难道还能是鬼?
“泛起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座石棺。石棺里飘出来一个黑影,他背着一把血色镰刀,用可怖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转达着自己的旨意。有些刚入门的胆小鬼就地就被吓晕了,我还好,除了面色苍白,双腿发颤,其他都好。”
阿尔曼哆嗦着右手想要给自己添杯,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叶流风本想替他满上,却被邢守泽止住了。
“你难道不知道酒里有毒?”
邢守泽叹了口气,起身推开门,里德丹斯正一脸肃穆地站在门外,高峻而又威猛。
“我知道。”
叶流风脸上带着挣扎与不忍,他望着邢守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阿尔曼露出欣慰的笑容,终是坚持不住,翻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知道你会来,他也决心将这件事告诉你。那些人早晚会找上门来,昨晚他就已经将一切托付给了我,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你自己选择。”
里德丹斯拉起易丽尔,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正盯着他看的叶流风,又瞥了一眼那个死前还惦念着自己女儿的老头子,转身离去。
“寄父,爸爸怎么了?”
“爸爸睡着了。”
“那你带我去玩吧,我们不要吵爸爸,爸爸一定是太累了。”
“好。”
听着关门声后里德丹斯和易丽尔的对话,邢守泽靠着墙上偏着头,望着窗外路上的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徐徐闭上了双眼。
叶流风在里德丹斯关门的那一瞬间就转过头看着这个面带笑意的死老头,良久之后,对着他说了一句“谢谢”。
叶流风起身与邢守泽并列,面色凝重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阿尔曼,齐齐地鞠了一躬,然后关门离去。
阿尔曼死了,死前他告诉了叶流风一个重要的讯息,圣遗物血色之镰就在巴比伦首领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