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古色古香（57）

　　妙真大师没有破口痛骂，只是一味地缄默沉静。

　　手串“嗒嗒嗒”地在他手中拨动，恰似也在拨动时间的算筹。

　　凤临并不急。

　　脑中存着那些影象与情感的是妙真大师，不是她。

　　手串拨动的不止时间，另有他那已绷了数十年的神经。

　　那种莫名的心绪困了他数十年，如果不了断过往，只怕终生都不会获得解脱。

　　“我忘不了，只要我看到这手串，便会一直记恰当年发生的事。”妙真大师说道：“我也以为，这件事会随着他们的离开获得永久埋葬的时机。其实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我不想忘，也不敢忘。”

　　“您的道法高深莫测，前任住持的道法更是绝妙。当年他为什么不把你的影象消去，如今留下这么大一个祸殃？”

　　妙真大师说道：“看来你是她最喜爱的孙女，否则也不会把这些事告诉你。”

　　凤临说道：“祖母老了，也倦了。那一年，她醉酒说了当年那件事，我才知道他们与您有这样一段过往。”

　　“不外一件旧事，她也记挂了那么多年？”

　　凤临认真说道：“她说，您是她见过的最悦目的孩子。”

　　帘内突然没了声音。

　　凤临心里有些慌。

　　不外数息，一连串低笑声忽地传出。

　　凤临仔细想了很久，才分析出，这是妙真大师捂着嘴发出的笑声。

　　至于是不是喜极而泣，便不重要了。

　　“我现在已经老得很难看了，她还记得我那时的模样？”

　　凤临恬不知耻说道：“如果我见过一个长得很是精致的孩子，岂论男女，我想我都市找个时机画下来。他的余生都将陪伴我。”

　　妙真大师缄默沉静了很久，才徐徐说道：“你祖母想要个怎样的平安符？”

　　凤临：我连自己裙子上的花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了解平安符的款式啊！你有什么想法吗？你一定要救我啊——

　　【求我。】

　　凤临：求你了嘤嘤嘤……

　　【葡萄纹。】大怼怼迅速道。

　　凤临：葡萄文？有这种花纹吗？不是只有葡萄牙语……

　　【葡萄纹，花纹的纹！】大怼怼铿锵有力。

　　凤临：……明白。

　　“大师，便用葡萄纹吧。”

　　妙真大师说道：“嗯。”

　　*****

　　房外空气清新，不再如屋内那般压抑。

　　只是原本的六人小队酿成了如今的二人行。

　　特别尴尬。

　　“你求了道怎样的平安符？”

　　凤临看了他一眼，一脸高冷：“不告诉你。”

　　“我可以问你祖母。”

　　凤临迅速认怂，说道：“是葡萄纹。”

　　“这个样式很常见，现在也不怎么用了。”

　　“没事儿。你忘了，这是给我祖母求的。”凤临低着头，看着被摩挲得略显平滑、一小个叠得四四方方的小布团，“我祖母念旧。这样的样式才可能感动她。”

　　他笑了起来：“你想感动你祖母？”

　　“是啊。不行以吗？”

　　他笑得更开心了：“可以……咳……可以……”

　　“我们纷歧样。你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获得想要的某些工具，我却只能这样做。你说我功利也好，图财也罢。随你了。”

　　“我就喜欢功利的女孩子。”

　　凤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