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古色古香（36）

　　张五娘福身一礼：“多谢郡主为徐姐姐主持公正。”

　　“这世上哪有公正？”昭郡主说道：“不外是权势倾轧后胜者的碑铭。”

　　凤临已经明白些许，便问道：“徐三娘是谁？”

　　张五娘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你不知道？”

　　“不知道。”姓徐的那么多，我怎么知道？

　　张五娘正计划开口，昭郡主突然说道：“她是我舅母的嫡次女，比我大一岁。”

　　凤临一脸了然。

　　简直有这么个徐家。

　　徐氏女嫁入秦王府，生有两子一女。可惜徐家三年前卷入漳州一案——漳州商贾受命于徐知府，恶意抬高粮价致使黎民饿死数千、起事者数百、易子而食者不行计……

　　当今登位不满一年，念及手足，意欲压下此事，却没料到此事消息传得极快，朝臣们已经呈上了奏折。萧钰为了名声或是其他的什么，便计划不大开杀戒，可是朝臣们似乎私下里说好了，不仅一起上折子，还组队跪在乾坤殿门口请愿。

　　这可愁死萧钰了。

　　虽然，萧钰照旧不敌朝臣们的请愿，下令徐氏一族成年男子斩首，但行刑前数日，当今念及劳绩，特命人赐鸩酒一杯，以得全尸。

　　徐氏一族，女子被编入奴籍，未成年男丁流放西北，自此灰尘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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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三娘尸陈湖中，竟也免了一年后眼看着父兄毒发倒地、姊妹缢死在青楼的痛苦。

　　真不知是幸，照旧不幸。

　　凤临明白因果，但照旧不解问道：“你为作甚她做了这许多？”

　　“那一日，她死了。可我获得消息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我父亲只是一个吏部小官，我的亲眷也没有入宫为妃，我没措施进宫找人问话，更没措施找到线索……或许她忘了，我当年受过她的恩惠。”

　　“什么恩惠？”

　　张五娘说道：“雨女无瓜。”

　　凤临疑惑道：“你也学过灵州那个小县城的方言？”

　　张五娘和昭郡主对视一息，前者转头看着凤临，颔首。

　　“然后你遇见了郡主，便设了局？”

　　“不。最初，我们还不知道是她做的。”张五娘说道：“直到无意中看见杜六娘发上的簪子，我才开始怀疑她。”

　　凤临绞尽脑汁，照旧想不起来。

　　张五娘说道：“就是杜六娘头上那支。”

　　“那支桃花簪？”

　　“那是陛下私下给的。她喜欢上面的桃花，徐姐姐便送了她。厥后我才知道，当今想让徐姐姐入东宫，只是徐家没应。此事后，她心里便扎了一根刺。”

　　“它为什么会在杜六娘头发上？”

　　张五娘看了眼趴在那儿昏睡的杜六娘，说道：“她应该察觉到了，所以才会借她带一两日。究竟我收买了那么多次她院子里的侍婢，若是还没发现，当初也不行能杀了徐姐姐。”

　　凤临名顿开：“你在诈她？”

　　“只是我没想到真是这样。”张五娘看着她苍白的脸，说道：“她同我一样，都是嫡女，却未获得嫡女应得的待遇。我只遇见徐姐姐一次便只想亲近她，她却嫉妒她、杀了她。她成为了深渊的帮凶……”

　　“她是深渊的帮凶，难道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