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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宫卫

第七十八章 半路遭戏

大汉宫卫 黄十三郎 2013 2019-08-30 21:59:12

  在赵安与赵过回府的时候,远在长陵的淳于芷,正在家中收拾着一切。为了制止诸物被蛇虫鼠咬,淳于芷将家中诸多物件都已束之高阁。还在屋子内外都撒了些雄黄或糯米汁,而祖父留下的药材多是卖给了县里的药材肆。药经竹简也大多放在了高处,唯有一些常翻阅的与珍稀的药材,即是放进了肩负。

  紧接着,淳于芷从不知那边翻出了一盘六博棋。低头沉思不语,她在想,是将这六博棋丢掉照旧收入肩负之中。许久,淳于芷即是将六博棋放在了自己的剑旁。心想,这照旧留待明日再做确定吧!

  等到淳于芷将所有的工具都收拾好,已是夜幕已莅临多时。淳于芷即是点燃了油脂灯,提灯摸索着去了庖厨,迁就做了些吃食,囫囵吞枣般吃了下去便回到榻上沉甜睡去。

  第二天一早,淳于芷便背着肩负敲响了里正郑叔的大门。郑叔却是早已知道淳于芷要离开长陵了,一是躲避那些权贵子弟的骚扰,二是学就一身更好的医术。淳于芷现在,支撑她活下去的,就是将淳于家的医术,传承下去。若有时机,便去下渔阳郡,看看能否寻回自己的阿翁,尽管希望有些渺茫。

  郑叔望着眼前从小看大的淳于芷,却只是默默地叹了叹气,将淳于芷的路引凭书递了已往。等到淳于芷接过,郑叔便忍不住道:“芷儿女人,你未来还会回长陵吗?”

  淳于芷缄默沉静片刻,才凄笑道:“会回来的。”说完这句,淳于芷只是招招手离别郑叔,便头也不回,离开了芳文里,沿着秦直道,朝长安城走去……

  一路上,秦直道边。稀稀落落有着一些扶老携幼的人群,都是往长安而去。或许是投靠亲友,或许是寻找生路,或许是期待某家权贵,将自己收为僮仆,今后衣食无忧。

  而像淳于芷这样孤身一人的女人独自上路却是少得可怜,倘若淳于芷腰间并没挂着三尺青锋,怕是立即就有市井泼皮上前,纠缠调戏一番。尽管如此,随着越来越靠近长安。人群,难免多了起来……

  淳于芷就快到渭河滨上的时候,却是有一獐头鼠目的泼皮在一群好事之徒的怂恿之下,拦住了淳于芷的去路,调戏着道:“哟,不知这位小娘子,孤身一人要去哪呀?”

  淳于芷担忧的事情,就这样来了。尽管心里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事惠临头,心底始终有些张皇。但外貌,却是一副镇定如常,手里紧握的剑柄,给淳于芷莫大的勇气。

  淳于芷便冷冷地问道:“何以拦我去路?”

  泼皮见淳于芷手握着剑柄,却是有些张皇。但一想到自己如若被这一吓,现在退却却,怕会被同伴们讥笑一番。便也故作镇定,继续淫笑着撩拨淳于芷道:“小娘子这是要去长安城吗,我章沐可为小娘子引路一番。到时……”

  没等那个叫章沐的泼皮说完,淳于芷便打断了泼皮的话:“不必了,我自有人带路!”说完这句,淳于芷即是想从泼皮身旁绕已往,但随即,泼皮却是不依不挠,又拦住了淳于芷。

  “小娘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章沐我愿意带你去长安是你的荣幸。莫要不识好歹,否则,掳掠你买去青楼,给那些王侯将相把玩。”章沐面露凶狠,出言恐吓道。身后的好事之徒也马上面带审色望着淳于芷……

  淳于芷脸上适时地露出了畏惧之色,故作不安地望向四周,似在跟人求助。但世上始终怕事之人居多,都远远地躲避开来。

  泼皮见如此,越发肆无忌惮。一双眼珠滴溜溜地盯着淳于芷上下,审察个不停。

  淳于芷一直都在长陵长大,靠着祖父的庇佑,从来没有人这样看着淳于芷。这突然间有人这样色迷迷地望着自己,淳于芷有些怒气冲冲。刹时就拔出了挂在腰间的剑,提剑往前一刺……

  章沐尽管有些提防,但心底却是以为淳于芷的剑是用来装饰之用,这儿一剑刺来,却是有些出乎章沐意料。章沐唯有狼狈就地一滚,躲开了淳于芷的一刺……

  淳于芷见一刺落空,但就是趁着泼皮一滚。让开了路,早就准备着逃跑的淳于芷马上发足狂奔,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泼皮章沐和他的同伴……

  ……

  长安城及其隶属的陵邑,在这个时代,是当之无愧的最多数会群,巍峨壮丽不足形容它的万分之一。它就这样巍然屹立在这个关中平原上,悲天悯人般俯视着这汉家天下。

  这日,长安城的北边。渭河滨上,厨城门前,中渭桥上熙熙攘攘的进城潮水之中,却有一个不起眼的背着肩负的女子。如同身旁进城投靠亲人的庶民无异,此人正是逃离泼皮调戏不久的淳于芷。

  厨城门,作为长安城的主城门,险些比旁边的洛城门大一倍,厚重逶迤连接着望不到头的城墙。有披坚执锐的甲士在虎视眈眈望着进出的人流……

  站在厨城门外的淳于芷,望着眼前的长安城,呆呆地入迷。她知道,自己再往前几步,就进入了天下的中心,习得更多的医术,不求成为祖父那样的名传天下的神医,但求能将祖传医术很传承下去。

  但瞬间淳于芷又觉得前途未卜,心底有些畏惧。万一许医生那姐姐不接纳自己怎么办?长安偌大,自己又将栖身那边?投靠那赵郎君吗?照旧寻个桥下?迁就着过上几晚?

  一时间,淳于芷有些怔怔地想着这些。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来长安,似乎是鲁莽了些。但事已至此,唯有向前行而已。

  淳于芷一念至此,便迈步向前走去。带着些许一往无前的气概,如同头次上战场的新丁般忐忑不安。淳于芷就这样穿过厨城门,视若无睹城门守卫虎视眈眈的目光。

  淳于芷一进长安,便有异于长陵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街上的人群来来往往,摩肩接踵。丝毫没有冬日的冷清,贩夫走卒往来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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