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章人类末日
“这这这太疯狂了！治理局绝对不行能允许有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进行这样的研究！这违反了宁静协议！”
安东尼一个地下蛇头哪听过这种事情，他所能想象到的地狱绘卷最多也就是惨无人道的人体试验，将研发出来的药物用在像陈灰这样可怜的小白鼠身上，测试并纪录药物对人体的影响，这类药物极有可能对人体造成不行逆转的损伤。类似的事情在千禧城屡禁不止，安东尼本以为魏医生也是其中一员，但他今天才知晓跟魏医生的研究比起来，人体试验简直眉清目秀！
第三人类计划，这项研究一旦问世，极有可能彻底推翻人类九百多年来的存在方式。即便需要支付抛弃肉体这样的价钱，但在永生的诱惑前，这不外是小问题。更况且可以将意识置入新的容器里，并非完全抛弃了现实世界。
魏医生翻了个白眼，双手一摊：“治理局那帮权要主义的蠢货虽然不明白我这项研究的伟大之处，所以我才偷偷摸摸地进行这项研究啊！”
“这么秘密的事情，您为何要告诉我？”安东尼突然想到这一点。
“你不外是个地下蛇头，人类的未来这种事情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只要不延误你赚钱就足够了吧，不外我今天话确实有点多了，希望你在我的计划问世之前能够守口如瓶啊，要否则我会很惆怅的，究竟你帮了我许多忙，我也不想做卸磨杀驴的运动。”魏医生语气老实地回覆。
“见鬼！”安东尼缩了缩脖子，“我听说雅典娜研究所掌握着影象清除的技术，真希望能到那做一次手术，把今天知道的事情忘个一干二净。”
“很遗憾打破你的理想，但我必须得告诉你，当年就是我卖力研究影象清除技术，可惜结果一直不如人愿，经历过影象清除实验的加入者有一半跟他没什么两样。”魏医生指了指仍躺在手术台上头顶冒烟的尸体，“另一半倒是乐成清除了影象，但却过于彻底，那一半的人都成了忘掉一切影象只剩下本能的巨婴。你要是想做这个手术的话我现在就能帮你做，要试试吗？”
“不必了不必了，我只是说说而已。”安东尼连忙摇头。
“老板，一切准备妥当，已经把洞补上了，随时可以开始实验。”这时特鲁走了过来，原本被金属怪物撞出的窟窿已经用钢板重新加固好。
“那我们就开始吧，小白鼠？”魏医生迫不及待地搓手，接着看向陈灰。
陈灰点了颔首，他的命早在收下那五万信用币的时候就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但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就要九死一生了，心情仍是十分忐忑。
“别紧张嘛，经历了这么多次失败，我也获得了足够多的样本，这次实验的乐成率可高达三成！”魏医生竖起三根手指头。
“那还真是……很高啊！”愣了片刻，陈灰这才言不由衷地回覆。
“不外这也是最坏的情况，究竟个体之间存在差异，如果你的适应性优良的话，乐成率甚至可以翻一番也纷歧定哦。”魏医生试着慰藉陈灰，“不外这种事情就全凭天注定了，究竟适应性优良的小白鼠我到现在都没见过一次。”
陈灰心中好不容易燃起了一点希望的火种，转眼间又被魏医生扑灭了，而且灭的彻底。经过这短短一句话，他就敢断定魏医生绝对不知道该如何跟人打交道，最起码他不知道怎么慰藉人。
另一边，安东尼将手术台上的尸体装进明黄色的裹尸袋。白昼不是清道夫事情的时间段，要等到晚上清道夫才会来处置惩罚尸体，所以要先把尸体放到冷藏室里防止臭掉。魏医生这里究竟是地下诊所，冷藏室终归是有一间的，可以暂时将尸体放到那里，不外特鲁要帮魏医生打下手，所以就只能劳烦安东尼来搭把手。
陈灰一小我私家从轮椅爬上了手术台并躺好，后脑勺能感受到那具刚进裹尸袋的尸体残留的温度，对此陈灰倒是没什么感伤，也不觉得躺在死人刚睡过的地方有什么恶心的。
他本人都不在意这个，那就更别指望魏医生在意了，他现在正忙着在陈灰身上贴电极。这些电极与仪器相连，很快仪器的屏幕上就有了陈灰身体的各项数值，以及脑电波图。
“放松点，别紧张。”魏医生突然说道。
“额…我没在紧张。”陈灰回覆。
“你可拉倒吧，小白鼠。”魏医生敲了敲屏幕，“仪器上显示你现在的心率为每分钟170次，你现在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照旧老响的那种，而且你的血压也在显著升高，你骗得了我可你骗不了仪器。听我的放轻松点，这样能提升你的生还概率。”
陈灰缄默沉静了，因为魏医生说的是事实，但缓解紧张情绪最好的措施就是疏散注意力，所以他又开口问了魏医生一个问题，“魏医生，您的第三人类计划的最终目标真的是让人类脱离肉体与精神网络融为一体，从而获得永生吗？”
“否则你觉得呢？”正忙着调试仪器的魏医生甚至没有转头看陈灰一眼。
“如果您的计划乐成了，能将人的灵魂，也就是意识上传至精神网络，还能再将人的意识放入新的容器里，这是不是意味着您也可以将两小我私家的灵魂提取出来，然后将他们的灵魂交流？”陈灰问。
魏医生操作仪器的手停住了，他转过头看向陈灰，眼神里闪着惊讶的光，他思考片刻，问了个问题：“小白鼠，你叫什么名字？”
直到适才，魏医生连陈灰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对于一般人来说很奇怪，就算不知道全名，起码也要问个姓氏，但对于魏医生这样的怪胎反而很正常。陈灰也明白这一点，魏医生在这间手术室里见过的小白鼠恐怕数都数不外来，就像人类不会在意即将踩死的蚂蚁叫什么名字一样。
“陈灰。”陈灰朝魏医生伸脱手。
“魏炎武，一个跟我的人种很不搭的名字对吗？据说这种气势派头的名字在旧世界的时候是黄种人的名字，但也没措施，名字是怙恃赠与的礼物，早在孩子会说话以前就决定下来了。”魏医生握了握陈灰的手，“你很智慧，拥有久远眼光的人在哪都不容易亏损。第三人类计划理论上可以做到你所说的事情，但那是第二阶段的事了，现在我才刚刚摸到第一阶段的门槛，上传到服务器的灵魂数据只要不瓦解我就谢天谢地了，至于以后的事情照旧以后再说吧。”
说着，魏医生拍了拍陈灰的肩膀，他笑着说：“努力活下来吧，我会为你祈祷的。要知道这个世界的智慧人死一个就少一个，如果这座都市里全是蠢货的话，我会忍不住给这座都市安上火箭射上天，把它酿整天边最辉煌光耀的烟火，让全人类都玩完！”
陈灰笑了笑不知道该回覆什么，因为他觉得魏医生可能真的会这样做。
“一切准备妥当，可以开始了，老板。”这时特鲁插话道。他虽然身材魁梧，但并不是粗鲁的人，反而心细如发，他检查完后确认一切没有异常，接下来全都要看陈灰自己的了。
“准备好了吗，陈灰？”魏医生将手放在开关把手上，只要他轻轻一拉，实验就开始了。
“来吧！”陈灰深吸一口气，经过适才和魏医生的闲聊，他的心率已经逐渐回到平均值。
魏医生随即拉下开关。
一股电流从陈灰的后脑勺刺入体内，陈灰身体下意识一震，紧接着他感受到天旋地转，似乎世界崩塌。
“接下来你会做一个梦，我不确定你会梦到什么，但通过多次实验我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个无法挣脱的梦，唯一破局的要领就是……毁掉它。”
魏医生的声音逐渐模糊，陈灰虽然听到了，他想要有所反映，可却无能为力，他的大脑已经无法控制面部肌肉，或者说他的神经系统已经停摆。这十九年来陈灰只做过一个噩梦，那个梦无数次泛起陈灰的脑海里，他一次又一次地看着包罗自己在内的人类化为橙色的汁液，即便醒来也能清晰地回忆起梦里看到的触目惊心的一切。
蔚蓝的天空下，人类无一幸存。
那是人类的末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