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睡的很香甜。
虽然在这么一个弥漫着酸臭味儿的窝棚里,加上老乔震天响的呼噜声,但零却感受重来没有这么放松过。
因为他知道,再也没有测试,再也没有体检,再也没有孤身一人的寥寂了。
当一阵砭骨的灼痛感传来时,砰砰砰的砸门声同时响起。
零起身揉着手腕,那里似乎被针扎了一样,刺痛难忍,但零低头寻找,发现那里除了一道透过窝棚漏洞照进来的光,并没有尖锐的物体。
老乔不知什么时候出门了,此时窝棚里只有零一小我私家,听到猛烈的砸门声,零想了一下,照旧起身把门打开。
那门只是一个部署,就算他不开,外面一使劲也能推开。
窝棚外面站着几个穿着花哨的青年,其中就有昨天零看到的那个黑人盖瑞。
“你就是老乔的外甥?”为首的也是一个黑人,不外年龄明显比其他人大一点,看到零之后皱眉问道。
零点了颔首,他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但老乔说他们是坏人,他本能的有些畏惧这些人。
“多大了?”
“十五……”
“不错,到了玩枪的年龄了,出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金枪帮的人了!盖瑞,以后他跟你混!”
那个黑人青年说完打了个响指,叫盖瑞的黑人立刻上前,一把抱住零的脖子,嬉笑倒:“嘿兄弟,走吧,我带你去寻点乐子,见过女人么?”
“不,我不去!”零和盖瑞的身高差不多,但力气没他大,此时被他突然卡住脖子往外走,不禁惊慌起来。
围观的帮派分子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这种局面他们已经见责不怪,就等着看盖瑞怎么降服这个不情愿的年轻人。
“听着,狗杂种,要么老老实实听我的,要么有你苦头吃的!不仅是你,老乔也得挨揍!”盖瑞恼羞成怒,用脑门顶住零脑袋,嘴巴贴在零耳朵上恶狠狠威胁。
“不,我不去!”虽然零心里十分恐惧,但他不想跟这些人走。
这些人凶狠、野蛮、绝不讲理,如果随着他们走绝对没有好事。
“盖瑞,你行不行?看来这个新人不太好调教啊!哈哈哈……”
不知谁说了一句话,盖瑞马上怒不行遏,他勾着零脖子的胳膊一使劲,同时身体猛然下压,一下将零摔了个跟头。
这一个跟头,把零从窝棚的阴影里摔到了阳光下。
一夜的狂风吹散了雾霾,阳光特别耀眼。
零从来没见到过阳光,从前他的起居室和测试室用的都是温和灯光,现在躺在阳光下,只觉得眼睛都被刺激的睁不开了。
只不外,身体裸露在外的皮肤被阳光一照便发生一股灼热的刺痛感,但痛感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便被温暖舒适的感受取代。
“砰!”
一只大脚猛然踢在零肋部,疼的他像一只大虾一样蜷缩起身子。
“起来,跟我走!”盖瑞恶狠狠的话传来,但零不为所动,温暖的阳光似乎蕴含着奇异的力量,很快驱散他肋部的痛感,继续给他舒适的体验,让他连眼睛都不想睁。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厉害!”盖瑞说完,只听哗啦一声脆响,零感受一个冷冰冰的工具顶到脑门上。
“哦!天哪!快住手!”老乔的声音远远传来,惊慌,无助,又充满恐惧。
“我已经跟老大谈妥了,放过这孩子吧!”老乔扑到零身上,声音哆嗦。
“嘿!老乔,快滚开,这不关你事!”盖瑞十分不满,用力一挥手,零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随即感受老乔向后倒去。
零睁开眼,只见老乔额头上全是血,晕倒在他身旁。
盖瑞手里拿着一把黑乎乎的金属物体,上面还粘着血。
盖瑞再次将那把金属物体带孔的一端顶在零脑门上,“要么赶忙滚起来跟我走!要么死!”
零觉得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涌上心头,让他热血沸腾,睚眦欲裂!
他怒视着盖瑞,双拳不知什么时候攥的紧紧的,心里只想着一定要让这个坏蛋血债血偿。
“哦!”突然,盖瑞手像是被烫了一样,猛然一甩,把手里的金属物体扔出去老远,随即,就听“啪”的一声响,那金属物体前面竟然冒出一片烟尘。
“活该,这枪怎么这么烫!”在一片哄笑声中,盖瑞面红耳赤,捂着被烫红的手喊道。
“盖瑞……盖瑞……,你永远都干不成一件有用的事!”领头的那个黑人青年捡起掉落在一旁的他们叫“枪”的金属物体,摇着头扬长而去。
这一边,盖瑞恶狠狠的瞪了零一眼,“小子,我记着你了!不要落到我手里!”
说完,盖瑞又踢了零一脚,急遽去追赶其他人。
零不在意这一脚,急遽爬到昏厥的老乔身边,见他脑门上被砸的皮开肉绽,鲜血仍然不停往外涌,眼泪不由落了下来。
这个老人是他出来后遇到的第一小我私家,他是一个好人,怎么会被坏人欺负成这样?
零手忙脚乱,他以前在书里看过,如果一小我私家流血太多会死的,但他不知道该怎么止血,只好用手心按住老乔的伤口,希望能阻止鲜血外流。
不远处的窝棚里,一双双眼睛探出来,他们不敢多管闲事,就算帮派分子现在走远了,他们仍然不敢出来,生怕和冒犯了帮派分子的老乔扯上关系。
只有离他们最近的那个窝棚打开了门,走出昨天加固窝棚的那个老太太。
“可怜的老乔,骨头都被打碎了,他可能挺不外去了!来吧孩子,我们要让他走的有点尊严!”老太太边说边去拉零的胳膊,但零一只手拖着老乔的头,一只手按着老乔的伤口,老太太拉了几下竟然没有拉动。
“来吧孩子,那些小崽子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老乔跟他们老大做出了什么交流来保证你的宁静,但老乔一死也就不存在什么交流了,你处于危险之中!”
老太太再次拉了一下零的胳膊,处于悲痛之中的零似乎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颓然松手。
老太太本以为老乔的伤口会有鲜血喷涌而出,但出乎意料的,他的脑门上除了一摊凝固的血渍,并没有预料之中的鲜血。
“奇怪……”老太太边说边示意零抬起老乔的双腿,二人协力,把老乔抬进她的窝棚里。
几分钟后,老太太拿着一条毛巾,呆呆的看着老乔被擦洁净血后完好无损的脑门。
“这绝对是诸神显灵!哦!诸神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