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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地以战

第八章 宴会

争地以战 什伐影 2652 2019-06-17 01:06:12

  第八章宴会

  五个村子划分是马亥所在的临庙村,子胥河村、落人坡村、进山村,以及姜渊水所在的后山村。

  马亥的临庙村,顾名思义就是村外有一座庙。据说照旧清初的时候修的,修建质量简直过硬,上百年了连个裂缝都没有。不外庙里没有僧人了,求神拜佛的事要自己去做。

  子胥河村靠着一条河,据说在河里淹死过一个叫子胥的名人。由此得名。但是除了听说书老头讲过一个伍子胥之外,马亥并没有听说过其他叫子胥的名人。而伍子胥并不是淹死的。马亥想了想,或许那个淹死的子胥其时在这一代小有名气,但几百几千年,时间消逝后谁也记不得他了。能青史留名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大部门人不声不响地就淹死在历史长河里了。

  子胥河村的民兵连长是戴轻裘。戴轻裘是巨贾的儿子,他父亲戴万贯是远近闻名的皮货商人,手下有四十人的商队,南来北往地贩卖皮子,子胥河村一共一千一百亩耕地,有九百四十亩是戴家的。如果戴家想沿着自家土地徒步巡视一遍,险些能累死。子胥河的所有村民都给戴家打工种地,戴家是全村的东家。因此戴轻裘提出想当民兵队长,村民没有人说“不”字。

  戴轻裘从小在钱堆里长大,长成了一个满口脏话、为所欲为的大胖子。戴轻裘享乐惯了,他什么活也不用干,一年到头天天吃喝玩乐,到了收粮的季节就会有农民把粮食一车一车送过来,堆满他家的粮仓,供戴轻裘下一年吃喝玩乐。

  戴轻裘当民兵队长的原因很简朴,他听说日本人来了以后要占所有人的地。

  戴轻裘说:

  “他妈的,他们来把地占走,我还怎么过享福日子?想占老子的地,老子拉队伍起来干死他们。我有的是钱买枪。我们家的钱多的没有数。”

  落人坡村的名字来由从字面上欠好猜,说起来很魔幻。据说数百年前的一个正午,众目睽睽之下,从云端掉下一小我私家来,砸在村子里,摔得四分五裂。随后村里人就开始大片大片地得怪病死去。马亥的父亲年轻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向马亥解释过这种天上掉人的诡异现象的可能原因:古代一些军队进攻时,会把多日的腐尸用投石机投掷到敌军城池去,腐烂的人尸上满是致命的病菌,容易导致城内发作瘟疫。攻城队伍就可以兵不血刃拿下病殃殃的城池。至于为什么会向这个小乡村投掷病尸,已经不得而知。

  这或许是全世界最早的生化武器。

  落人村的民兵队长是刘柏。刘柏也是富人的儿子。刘柏的爹是种大烟发家的,年轻时刘柏的爹就自己跑到深山里,冒着杀头的风险,偷偷开了地种大烟,收获的时候漫山遍野的罂粟花,姹紫嫣红的一大片。大烟这种工具刘家一弄就是几十年。钱多了就开始买地。不算刘家在深山开垦的大烟地,落人村一共九百九十亩耕地,有七百亩是刘家的。但是近些年县里也意识到罂粟的危害之大,开始抓烟贩,几年前刘柏的爹就被抓去毙了。现在刘家是刘柏当家。

  刘家已经家大业大枝叶参天了,不需要靠担惊受怕的大烟生意赚钱了。父亲被枪毙后,刘柏决定洗手不干。

  在一个秋天,刘柏雇了几十辆牛车,把四周几个村的秸秆尽数高价买下,一车一车拉到山里的烟地,铺满,然后纵火焚烧。大火烧了一天两夜,隔得很远都能看见火光,夜里的时候火场周围简直比白昼还亮,亮的人睁不开眼,隔着几十米,热浪就险些能煮熟米饭。这场火彻底烧秃了那块几十年的烟地,许多年后那块地上都寸草不生。刘柏烧了地,在城里开了几家商铺,有粮铺、饭馆、茶室和成衣店,雇专人打理,刘柏基本躺着挣钱。

  和戴轻裘相比,刘柏更像一个商人,而戴轻裘某些方面像个横蛮的军阀。刘柏总是笑眯眯地,语气和善,看似真诚,但总让人觉得他城府颇深,看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刘柏如同一口井,外貌清澈感人,实际上你再怎么往下看,也看不到井底,只能看到一片黑。

  狡猾,心眼多,笑面虎,是马亥对刘柏的印象。

  进山村的名字没有那么多的历史渊源。进山村是在进山的路旁,四周的人想进山一定会路过进山村,因此得名。

  进山村的民兵队长叫许大海,缄默沉静寡言,像哑巴一样不说话。整个宴席上他一直坐在墙边的阴影里一声不响,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只有他不得不开口时才说几个字,说完立刻闭嘴。马亥觉得他像黑石头一样。

  先是一番外交,然后开吃。喝完第一杯以后正式开始谈正事了。

  “盘山坟的事情我想各人都已经听说了。”姜渊水主持聚会会议,先开口,“今天请列位队长来,是想各人一起商议商议处置叛徒的事情。”

  “姜队长消息灵通,不知道盘山坟的具体情况姜队长掌握几多呢?”刘柏抛出了问题。

  “我们队里已经有人去侦查过了。盘山坟已经不叫盘山坟了,叫保路村。”姜渊水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人探询情况,早就做好了准备,“保路保路,掩护铁路。盘山坟,啊不,保路村,村外一里地就是铁路。火车每天在那里由北向南,冒着轰隆隆的蒸汽把日本兵一火车一火车地送到前线去。”

  几个队长都微微颔首,那里有铁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如今成了沦陷区,铁路被日本兵用来运兵绝不奇怪,在所有人意料之中。

  “此外地方已经有民兵队开始扒铁路,阻止鬼子用火车运兵。”姜渊水说下去,“为了掩护铁路,鬼子给了一些村子许多钱粮和枪弹,让这些村子掩护铁路。盘山坟现在就是这样的保路村。祸殃极大。如果我们去进攻铁路,保路村必回举起枪打我们。即便我们不去进攻,未来保路村也可能听日本人指使主动来进攻我们。我们已经势不两立了。”

  “也就是说,保路村有枪支咯?”刘柏笑眯眯的听着,突然开口,一开口就把问题揭开了。

  “对。”姜渊水微微一怔,立刻说。姜渊水看了看刘柏,刘柏照旧笑眯眯地,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姜渊水原来的叙述刻意把保路村的情况一句话带过,而是重点渲染苦大仇深,希望激起在座人的情绪,从而告竣一致。但刘柏这个狡猾的人并没有钻进套子里,而是一针见血地指出来对方有枪。而民兵队们枪支稀缺。刘柏的话像一盆凉水,把姜渊水好不容易在各队长心里点起来的火苗扑灭了。

  “有枪就他妈有枪呗,正好我们各人伙缺钱缺枪。把这个狗屁保路村打下来,汉奸全杀咯,要钱有钱,要枪有枪。”戴轻裘突然开口了,这半天他一直在啃一只烧鸡,啃的咯吱咯吱响,满脸油腻,吃相像个土匪。如今一发话,也是横蛮的原理:他们有枪,把他们杀掉,正好解决我们没枪的问题。

  姜渊水笑了,戴轻裘是在座最家大业大的人,获得他的支持去打保路村,就有了大靠山。刘柏照旧笑眯眯地坐在那里,没说什么,用筷子叨着菜慢慢吃。

  “我的想法和戴队长差不多。一来保路村叛逆乡亲,辱没祖先,认贼作父,从道义上来讲我们应该征讨它们。二来保路村得了日本人许多武器,我们难搞到武器,只能去抢他们。徐鹤徐军官也说了,我们想搞到武器,最好走的路就是从敌人手里抢。”姜渊水端着酒碗站起来,扫视众人,一股子摊牌的架势,“咱们都是乡亲,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今天请各人来,就是希望建设联军,踏平保路村!若列位同意,我姜某人先干了这碗以心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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