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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黑化我功不行没

男主黑化我功不行没 逢狸 2206 2019-06-20 23:24:02

  妙华大师乃是得道高僧,也是金陵皇家佛莲寺的住持,常年不是在寺内诵经就是云游四方,且信徒们都在传言,这位妙华大师祛除邪祟也是一绝,有他镇殿,叶家巨细姐一定会平安无恙。

  这些话,自是其他人为了劝慰叶慎所说。佛莲寺离叶府有一个多时辰的车程,这一来一回,就到了午后,叶慎亲自到门口来迎接那妙华大师,而那个看上去格外瘦癯简朴的老僧也没有多客套,只一路随着叶慎去往后院厢房,探查起叶明薇的情形。

  寻凡人等自然是看不出有何不妥,但是妙华大师停驻在门前,神色凝重地看着里间床榻上的少女。

  “大师?”叶慎实在有些焦急,“我这贵寓,真得进了邪祟?”

  妙华缄默沉静不语,令叶慎心里愈发惴惴不安,半晌之后那老僧才抬步走进去,取下腕间缠绕的菩提珠串,隔着薄薄绸被扔在叶明薇胸前,随后喃喃捏了个诀,那灰褐色珠串霎时光线大盛,引得一屋子郎中与奴仆都发出惊呼。

  就连叶慎,也被眼前一幕震撼了,只道:“大师,如此小女就会没事了么?究竟是何邪祟,还请大师立刻超度了他!”

  待光线徐徐熄灭,叶明薇才嘤咛一声,徐徐睁开眼睛。

  叶慎正喜不自禁,妙华大师面色却仍旧凝重:“阿弥陀佛,施主,还请借一步说话。”

  看来那邪祟厉害,连妙华都有些束手无策,二人准备去偏殿,而那门前现在却笔直地立着一个少年。

  “大师。”楚蘅之双手合十,十分敬重,“又晤面了。”

  而妙华仔仔细细端看了这个故人一眼,沉吟片刻道:“施主们的劫数,贫僧本不应加入,只是刚刚那位女施主身负凤命,却是极为孤绝凶煞,妄图与龙命冲撞,这才昏睡不醒。”

  命格玄理,叶慎自然一窍不通,可见这情形,他也是悄悄惊异,没想到妙华与楚蘅之居然是旧识。

  当朝丞相,悄悄窝藏着前朝遗孤,消息只要一传出,谋逆之罪是要株连九族的,叶慎希望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却忘了佛莲寺本就是前朝兴建,历时百年香火不衰,与小主子有些牵连也实属正常。

  叶慎感念当年大楚旧主的知遇之恩,可是威武侯谋反,楚朝覆灭,他却不能眼看着这一家老小都因他的忠肝义胆送命,这才又入仕了新朝,庸庸碌碌,苟延残喘,而妙华又何尝不是为了保全一寺生灵而做出了跟他同样的选择。

  当年那场宫变,叶慎仍影象犹新,幸亏先帝身边的阉人李德全带着年幼的太子实时逃出宫去,多年以来叶慎曾暗自找寻过他们的下落,可总是一无所获,但是没想到却在这次下江南巡视水利时,又见到了当年的小殿下。

  他起初是不信的,尽管面前之人眉眼间有先皇后的影子,气度也是昂扬特殊,贵气天成,直到那老阉人颤颤巍巍地从轿中走出,给他展示了当年慌忙带出的和田玉玺,叶慎才险些站立不住,慌忙叩首。

  多年间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叛主求荣的无奈心酸与念书人的执拗一同涌上心头,叶慎险些涕泪纵横,楚蘅之站在他面前,眉宇淡淡,伸手将他扶起的力道却格外极重。

  “我如今不外是一介草民。”

  这句话,楚蘅之在今日又重复了一遍,微风乍起,少年身姿挺立如一支劲竹,似乎那富贵权势泼天的过往早已散作一缕云烟,在他心里没有留下任何波涛,只淡淡一笑道:“命格玄理,不外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工具,我此番来金陵,也不外是想来看一看这帝都富贵之景,现在既然开了眼界,也就未便继续叨扰了。”

  叶慎低低地叹了口气,立即斩钉截铁地谢绝。

  那老阉人时日无多,临走前寻到叶慎,也不外就是希望他能护小主子周全而已,俗话说“灯下黑”,当今天子又如何能想到丞相府里居然窝藏了旧主呢!

  这二人僵持不下,一旁缄默沉静许久的妙华大师却在此时开了口:“善哉,施主既然与叶家有此机缘,也不是我等凡俗之力能够化解,如今贫僧就将念珠赠予叶家小姐,还望能压制住那位的怨气,早日转世超脱。”

  “那邪祟这么厉害,居然连大师也收服不得?”叶慎急得连声音都在发着抖,却又无能为力,只是不管怎么逼问,妙华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那般慈悲恻隐,倒让叶慎心里愈发惴惴不安了。

  送走了妙华大师,叶慎又快步走进女儿的厢房。

  叶明薇背靠着软枕,细白手腕上缠着那圈蜜色念珠,兀自发着呆,她大病初愈,消瘦了许多,连眼睛都没有往日的神采。

  “爹,女儿无事。”

  面前的男人满眼红血丝,显然被她的昏厥吓得不轻,让叶明薇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家中就她一个独女,想必飞机失事,对她的爸妈也是一个扑灭性的攻击。

  她鼻头酸酸的,险些以为刚刚那种心脏的绞痛会要了她的性命,毫无疑问她是怕死的,尤其是在死过一次之后,那埋藏在黑暗里的恐惧被无限放大,令她又蓦然回味起那个关于“叶明薇”的梦境。

  原主的偏执与怨念,在她目光对上楚蘅之的刹那一下迸发而出,不外一瞬间的心思萌动,她就遭到了“抨击”一样的反噬,这约摸就是她还魂夺舍要支付的价钱。

  绝不心动,绝不重蹈覆辙。

  她想明白了这一层,但她照旧被吓坏了,在叶慎慰藉了几句之后,她伏在这个“父亲”的怀里,放声大哭了一场。

  原书中叶明薇自丧母后就没在人前掉过一滴眼泪,可如今叶明薇轻易打破了那层人设限制。十三岁嘛,本该是哭笑都肆意的年纪,也不知道原主压抑个什么劲儿,横竖叶明薇哭完之后是觉得好受多了,瞅着自家爹爹衣襟上一片湿湿的泪痕,另有点欠美意思。

  自然,她哭得响亮悲恸,里外屋舍都能听到,于厅前期待着的老太君与胡氏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叶明薇突然唱得哪一出,下人们更是瞠目结舌,在底下你来我往地刮起了阵阵眼风。

  楚蘅之作为一个外人,自是不知叶家巨细姐的坚强性情,只皱着眉头听那娇滴滴的哭声,想起刚刚妙华大师的话,倒像是他搅得好好的丞相府鸡犬不定似的。半大的少年,经历过生死离别,心境已然稳重而开阔,半晌就盘算了离开的主意,只待叶丞相出来就请辞,还这叶府一个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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