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四月三十日夜，狂风雨来临前
第一节课下课，卢雨转过身跟陈雪霏说：“今天中午一起用饭吧！”
“啊？”陈雪霏很惊讶，“你不跟那谁一起吃了？”说着眼睛往右边斜了一下。
卢雨也往那个偏向看了一眼，正好和林航的目光对上，如果是往常，他肯定会摸着头朝她笑，或者走过来。但是今天他却没有什么心情，他眼睛里说不出是生气照旧失望。他看了卢雨一眼，就拿着篮球从后门出去了。
“怎么了？你们打骂了？”雪霏察觉到了异常的低气压。
卢雨点颔首：“嗯，今天早上。所以今天中午一起用饭吧！”
雪霏犹豫了一下：“行吧，那我现在去找王颖说一声，中午就不跟她一起了。”
“没关系啊，我们和她一起啊！”
“没事，她另有此外同学一起。我下楼一趟。”然后雪霏就起身出了教室。
这节课间时间特别长。卢雨翻了一会书，陈雪霏还没回来。于是她一小我私家下楼去上茅厕。五楼女茅厕里每一间都排了很长的队，好不容易轮到卢雨，门开了，一张熟悉却又一下想不起来的脸朝她笑了笑。卢雨也笑了笑然后进了茅厕。她想了半天，那小我私家似乎就是王颖。预计雪霏去她班上等她了，怪不得半天回不来。
她洗妙手，出茅厕门的时候正好遇到雪霏。“你找到王颖了吗？”卢雨问。
“已经跟她说了。”雪霏挽起了卢雨的手。
她们一起上楼的时候，卢雨有说：“适才我还怕你遇不到，因为我在茅厕似乎看见王颖了。”
“哦哦，是的，我适才等了她一会她才回来......”上了半层，雪霏突然摇了摇卢雨的手臂，用很小的声音说：“哎！卢雨，你看前面是谁。”
卢雨抬头一看，前面的人穿着蓝色的T恤，很是精瘦，似乎就是付磊没错了。她和雪霏对视了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敢见他的，只是下意识地，把一根食指放到嘴前：“嘘......”
但是付磊在转弯的瞬间，眼角余光闪过，似乎已经发现她在背后了，但是并没有停下来找茬的意思。
她们就这样平静地走在他身后。快进班门的时候，卢雨对雪霏说：“你走我后面！”她怕又遇到上次那种摔门的事情，怕连累到雪霏。
雪霏也明白她的意思，但是雪霏拉着卢雨就大步跨进了班门。
什么也没有发生。
付磊在众目睽睽之下直径走到最后一排的角落处坐下，甚至都没有多看卢雨一眼。
林航依然不在教室里，直到快上课了才急遽跑进来。
整个上午的气氛都很是微妙......
一上午林航都没有找卢雨说过话，每次一打下课铃，他就拉着徐超出去打球。如果是十七岁的卢雨，他这样冷淡的看待她，她早就该哭鼻子了。但是这次，她觉得就这样跟他保持距离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另一件怪事是付磊似乎有意在和卢雨保持距离。有一节课间，她从走廊进教室，付磊正坐在门口和另一个同学聊天，但是看到卢雨来了，就马上回到了自己最后排的座位。
难道是林航对他说了什么威胁的话？她不清楚，现在也欠好去找他问。
中午，陈雪霏和卢雨照例去吃‘佳园快餐’。拿着饭并肩坐定以后，陈雪霏终于忍不住八卦的心，问：“你跟林航到底为什么打骂啊？”
卢雨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含糊地回覆她：“就是昨天的事情啊。”
“昨天的事？打架的事啊？”雪霏吃了一大口饭，一边嚼一边慢慢地说：“可是，我觉得，也没什么事啊。今天‘河马’也没说什么不是吗？预计这事就这么已往了吧。”
“其实我也不是生气他打人的事情，我是......”卢雨也吃了几口饭，她也试图缕清自己生气的原因，“今天早上我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还一脸不在乎，觉得自己没错呢！”
雪霏皱了皱眉说：“其实，我也觉得他没什么错啊。再说，还不是为了你。”
“但怎么说打人都是差池的！”卢雨斩钉截铁地说。
雪霏突然一下子笑了出来，一颗饭呛到了气管，开始咳嗽。卢雨连忙帮着拍她的背。雪霏咳了半天才好，说：“哎呀，不行，你太搞笑了，突然这么严肃这么正直......哈哈哈......”
“所以，你也觉得他没错吗？”
“哎呀，这件事，如果有男生愿意为了掩护我这么做，我预计会觉得挺开心吧。”她顿了一下，“说实话，我觉得这次林航做的事还挺男人的。”
卢雨听着雪霏的话，低下头默默用饭。或许这就是高中时代的男女关系。男生们都看多了武侠小说，黑社会影戏，做事情经常带着一股自以为是的江湖气；而女孩子也会被一些看起来很英雄实际很幼稚的行为所感动。
“可是，万一被学校知道了，那他怎么办？”卢雨叹了口气，“他高一的时候就因为打架被记过，现在高三好不容易从档案里把处分销了。这件事要闹大了，那恐怕要被开除吧！”
“所以，其实你是体贴他，所以才跟他打骂？”雪霏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声音说。
卢雨被这么一说，脸一下子红了：“不是啦，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值得，这种行为太幼稚了。”
“什么不值得，你觉得自己不值得吗？行了，你什么感受你自己心里明白！横竖我是觉得，正因为高三了，他冒着被处分的危险去帮你出这口气，也算是做了一次称职的男朋友吧！”雪霏把‘一次’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卢雨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只是大口用饭。接下来，她们都没有再聊这件事。卢雨的内心却一直纠结着，这一次，她彻底看不懂林航了。从前她觉得他花心，她觉得自己只是他‘鱼塘’里的一条‘鱼’，可是，现在他却为了她这条‘鱼’差点连船都沉了......
回班的时候，她们路过篮球场。卢雨一眼就看到林航在打球，汗水已经打湿了球衣的后背。所以，他今天中午连饭都没有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