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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劫之乱世归尘

第四十六回 自寒决心

永生劫之乱世归尘 穆然诡念 10892 2019-07-08 18:12:58

  柯千雄见了柯俊模样,甚是不喜,横身挡在柯俊身前,阻了他的去路看向雷虎二人道:“你们即是兴风作浪的妖族中人?”雷虎皱眉看向他道:“你这小娃娃是谁?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儿?”柯千雄道:“我是皇族老祖柯千雄。”雷虎道:“区区小辈也敢自报姓名。”

  说完,雷虎不屑的看了眼柯千雄,随即将目光投向躲在柯千雄身后的柯俊身上,道:“莫不是以为请了这所谓的老祖,你们便有资格与我妖门作对了吗?”柯俊忙结巴道:“不……不……不敢。”雷虎冷哼道:“谅你们也不敢,我这次来是提上使带话,限你克日之内献出玉玺,交由新帝马清洋。”马清洋站在雷虎身后,自得洋洋的看向在场众人。伏浃与洛思诚不行思议的看向马清洋,万万没有料到他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山河却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伏浃恼怒的看向马清洋喝道:“马清洋,你一直在利用我?”马清洋冷声道:“你知道得太晚!”伏浃气急,张口喷出一口鲜血。马清洋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对雷虎躬身道:“谢谢长老照顾清阳,清阳日后肯定好好孝敬长老。”面对马清洋的殷勤,雷虎却是不屑一顾,淡淡道:“对于少主来说,只需要一条听话的狗,至于谁做天子,他基础不在乎。”马清洋颔首哈腰道:“是是是,我就是少主最忠诚的狗。”

  “哈哈哈……”雷虎满意大笑,等到笑声停歇,他看向柯俊道:“快些,别延误老夫时间。”柯俊犹豫看向柯千雄,柯千雄冷哼一声,道:“我天翔国传承千载,岂是待宰羔羊,任人揉捏。”说话,柯千雄身形电射而出,一拳打向雷虎。

  雷虎自是不惧,也一拳打出,正与柯千雄的拳头撞在一起。两拳相撞,沉闷无声,但却见两人,所站地面从中破裂开来,漏洞竟是延伸百丈。

  两人拳头一触即收,雷虎转身一脚踢出,柯千雄弯腰躲避,两人你来我往攻了个十来回合,竟是不分崎岖。

  直到两人再对一拳,这才退开,雷虎哈哈笑着对柯千雄道:“实力倒是不错。”柯千雄不言。雷虎又道:“不如入我妖门,助我妖王征战人间如何?”柯千雄吐出一口唾沫,不屑道:“我堂堂人类岂会与妖族为伍。”雷虎道:“即是如此,那你便没有在世的价值了。”柯千雄亦道:“你亦如此。”雷虎怒道:“不知好歹。”声音落下,竟是化为十丈大虎,一台前脚,如山岳砸向柯千雄。

  柯千雄自是不敢硬接,慌忙闪身避过。大虎虽身形高峻,但闪转腾挪,依旧迅速,两只虎爪,接连拍出,辅以巨尾横扫,一时间劲风阵阵,轰鸣不停,其余众人慌忙退出老远。

  柯千雄左躲右闪,好频频都险些被虎爪拍中,偶尔借机也会在虎身上拍上三两下,不外也只是伤及大虎的皮毛。

  周旋良久,柯千雄深知时久必败,因此他趁着一个空隙,在虎爪还会落下之时,他身形飞退,离开大虎十五六丈,随后猛然一踏地面,飞身而起,竟是与虎头一般崎岖。他一拳朝则着虎头挥出,只见一只由真元凝成的巨大拳头朝着虎头打来。

  大虎见此一击,竟是人立而起,两只虎爪如人手挥出,正与柯千雄的拳头撞在一起。真元凝成的拳头猛然炸裂,大虎仰天翻倒,在地上滚了两周,刚刚重新站起。

  柯千雄落在地上,只觉体内空虚,适才一击险些用尽他体内真元。雷虎摇了摇虎头,怒吼一声再次朝着柯千雄奔来。柯千雄赶忙脱下数粒丹药,以真元资助药力化开,同时沉喝一声,双足一前一后跨立,双拳伸直,道:“拳分四方,力叠千重。”只见柯千雄如化四人,分立四方,个面试相。四人一同挥拳,初始很慢,徐徐的只剩残影,而四人身形也是不停变化,等大虎扑来,柯千雄所在的地方已只剩拳影。

  雷虎一尾扫出,马上打在拳影之上,虎尾本若钢鞭,但打在拳影之上,却是分毫未进,而大虎更是痛苦嘶嚎。众人望去,却见虎尾拳影相交之处,已是血肉横飞,只是眨眼之间,数丈长的虎尾却是少了一节,竟是被拳头生生打成了肉末。

  雷虎吃痛就要退开,哪知柯千雄所化拳影却是移动起来,且速度奇快,只是一闪便到了大虎的右前掌,大虎身如钢铁,更况且是四足所在,可绕是如此,也抵不外拳势威猛,硬生生从虎爪上轰出大片血肉来。

  雷虎强忍足间疼痛,猛然一声虎啸,口中劲气凝聚,待劲气塞满虎口,虎头一低,劲气马上电射而出,射向拳影。

  拳影密密麻麻,即即是劲气也难入分毫,但这乃是雷虎满身真元汇聚而成的一击,又怎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让柯千雄打碎,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劲气炸裂,柯千雄被爆开的劲气给掀飞出数十丈远。

  而雷虎也欠好受,如此近距离的爆炸将本已血肉模糊的右前足给震断,巨大的虎身也被震得离地而起。雷虎身处空中又化为了老者模样,只是现在雷虎狼狈不堪,右手也断了半截。

  雷虎怒容满面,就要脱手,将地面之人屠个洁净,突然只感后方劲气扑来。他身在空中,无从躲避,这偷袭又是来得恰到利益。雷虎心下一惊,都未敢转头,只是用残余真元护在身后。背厥后袭的攻击,撞在他的护体真元之上,马上炸裂开来,雷虎只觉自己半边身子冷若寒霜,半边身子灼热似火,他口中连吐三口鲜血,身形再不敢停留,借助反震之力,飞身逃去,连与他一同前来的马清洋也不管掉臂。

  马清洋见雷虎受伤飞逃,他哪敢犹豫,转身就逃,但卢自寒早便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他刚一转身,卢自寒便截住了他的去路。

  却是在雷虎与柯千雄相斗之时,伏浃低声告诉卢自寒,马清洋与即是他要找的人。卢自寒将信将疑,先趁着雷虎受伤,用冰火箭吓跑雷虎,然后脱手擒下马清洋。

  马清洋倒一ㄇ个当机立断之人,见自己前方只有卢自寒一人,身后却是有十几人虎视眈眈,更况且另有一个与雷虎实力相仿的柯千雄在,他若不能实时脱身,今日恐怕就要葬身在此。因此,他一见卢自寒拦路,便真元催动双足,身形闪动间,长剑脱手,一脱手即是杀招,漫天剑气组成,凌空而下,封住卢自寒周身去路。

  卢自寒却是没有躲避的意思,手上连挥,虚空灵符之术,尽力施展开来,先是一张幻灵符使出,虽只是中级符印,但足以扰乱马清洋心智,在他看来,卢自寒已经向右闪出,他立刻控制剑气向右偏移,但随即他便发现卢自寒又回到原位,如此快的速度让他一惊,以为卢自寒修为惊人,其实也不外是幻灵符的作用消失而已。

  但就是如此短的时间,马清洋招式已老,想要变招是万万不能了。卢自寒双手不停,又是一道冰火箭射出,接着卢自寒身形随冰火箭而行。

  马清洋长剑入地,带起漫天灰尘,他收回长剑,发现冰火箭已是不远,他早已见过冰火箭的威力,自知不敢硬挡,只得慌忙往左侧躲闭,但怎知这不外是卢自寒的惊敌之术,马清洋刚往左边闪开丈余,却是正好撞在卢自寒所发的冰火箭之上。马清洋满脸的不行置信,口吐鲜血,身形倒飞,竟是正好撞入卢自寒怀中,原来,马清洋的一切行动都受到了卢自寒的幻灵符影响,这才让卢自寒轻易就擒住了他。

  卢自寒见已得手,忙招呼顾滕云一声,两人快速的奔出了皇城。周通怎料事情变化如此之快,尚未反映,便已被卢自寒带人逃离,周通想要追时已经太迟了。

  这时,柯灵扶着柯千雄走了回来,只见老者体无完肤,显然是在那一击之下受伤不轻。再看被擒的伏浃与洛思诚已经趁乱逃走,只有俞泷仍被丢在此处,柯千雄让人将俞泷押下,这才让柯灵为他部署了一处偏殿,运功疗伤。

  卢自寒与顾滕云带着马清洋离开皇宫,回到郑晓宇所在的酒楼。此时的郑晓宇正在屋中打坐,突然听见消息,猛然睁眼,就见几人从窗户口翻了进来。他心下一惊,以为进了贼人,等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卢自寒与顾滕云。

  “顾年老?”郑晓宇疑惑的看向跟在卢自寒身边的顾滕云道。顾滕云点颔首,对卢自寒道:“自寒,你接下来如何计划?”卢自寒道:“先从他口中问出婉儿的下落,然后便去寻找婉儿。”顾滕云迟疑道:“妖族妙手众多,你这样去恐怕……”卢自寒想了想道:“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婉儿。”顾滕云叹道:“望你量力而行。”卢自寒道:“多谢顾年老体贴。”顾滕云颔首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照旧快些出城吧!”卢自寒想想也是,他劫持天子,被王国通缉只不外是早晚的事,留在这皇城中,早晚会被找上门来,因此他与郑晓宇简朴收拾,便一同离去。

  一直奔出城外十数里,直到远离叛军营地,三人才算在荒原中选了处落脚的地儿。

  天色渐晚,三人升了篝火,卢自寒又在林中捉了几只野兔,简朴填饱了肚子,这才将马清洋叫醒。

  马清洋醒来,见自己已经身处密林之中,身周几人除了郑晓宇未见过外,顾滕云与卢自寒他都认识,不外现在他体内真元被制,加之在皇宫中卢自寒将他擒下,如此种种,定非甚好事。

  马清洋稍作缓神,对顾滕云笑道:“顾滕云,你捉我来做甚?”顾滕云佯装未闻,只是看向卢自寒。卢自寒皱眉对马清洋问道:“你到底是甚么人?”马清洋冷静脸,冷笑一声道:“你既然抓我,又怎会不知我是甚么人?”卢自寒怒急,一掌扇出,只听啪的一声,正打在马清洋脸上,马上,马清洋的脸便高欢快起,嘴角也溢出了一缕鲜血来。卢自寒喝道:“问你甚么便答甚么,空话这般多做甚?”马清洋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沫,道:“我为何要答?”卢自寒见此,就要再次动手。

  这时顾滕云上前说道:“自寒,你太心急,照旧让我来吧!”卢自寒点颔首,只是恶狠狠的看着马清洋。

  顾滕云上前几步,来到马清洋身旁,一脚踩在马清洋腿上,马上咔嚓之声响起,马清洋的左脚小腿骨却是被顾滕云一脚踩碎。马清洋抱着自己的腿不停在地上翻腾痛嚎。顾滕云面无心情,一脚踢在马清洋的腰间,马清洋马上满身酸软,如摊烂泥躺倒在地,只是他扭曲的面容自己遍布脸上的汗水,足见现在他蒙受着何等痛楚。

  顾滕云也不问话,就只冷眼看着他,突然再次抬起脚,猛然一脚,又将他的左脚的大腿骨踩碎,马清洋痛吼一声,两眼一翻便晕了已往,只是时间不长,又从剧痛中醒来,他汗如雨下,牙关紧咬,眼见顾滕云又一次抬起脚,他马上声音嘶哑的吼道:“我说,我说。”马清洋见顾滕云停下,刚松了口气,就见顾滕云右脚落下,踩在他的手掌之上,马清洋马上双目赤红,瞳孔欲裂,嘴唇都被牙齿给咬破。

  “说吧!”顾滕云淡淡的看着他道。马清洋忍着剧痛,不敢迟疑,慌忙道:“我……我是上使部署在伏浃身边的人,上使控制伏浃与天翔国交战,然后黑暗派人取走煞人心血,用以炼制万血魔丹。”顾滕云皱眉道:“作甚煞人?”马清洋道:“屠戮百人以上即为煞人。”顾滕云冷哼道:“当初我部下精锐竟是这般屈辱死的。”马清洋道:“是!”这时卢自寒插言问道:“那寒心仪在那边?”马清洋疑惑看向他道:“谁是寒心仪?”卢自寒道:“与太子柯俊一同被抓走的女子。”马清洋道:“柯俊是被上使派人抓走的,柯俊也是雷虎带来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卢自寒颓然道:“早知就不应放走那雷虎了。”

  顾滕云道:“主使是谁?”马清洋道:“上使是仅次于妖门门主和少主的存在,其实力宛若仙人,你们冒犯他,无疑自寻死路。”卢自寒自然知晓这主使实力极强,当初在归云殿,可是能力敌楚云阳与寒心仪的。顾滕云又问道:“妖门中除了这三人,另有甚么人?”马清洋道:“门下有虎猿鹰狐四大长老,以及数百妖众。”卢自寒问道:“妖门在百花山脉内那边?”马清洋道:“妖门具体所在我并不知晓。”

  卢自寒皱眉看向他,马清洋立时心头一颤,张皇道:“我知道的已经一并告诉你们了。”顾滕云看向卢自寒道:“怕他是真不知晓,究竟妖族并非人类可以接近。”卢自寒点颔首,就要脱手将已经无用的马清洋解决掉,顾滕云却是拦住卢自寒道:“自寒,此人于我另有些许用处,可否暂留他一命?”卢自寒疑惑看向顾滕云,见顾滕云眼神真挚,并非有意为马清洋开脱,便道:“那便交予你。”说着独自到一旁发呆去了。

  是夜,顾滕云与郑晓宇早已沉入修炼当中,马清洋左腿已断,修为被制,虽服了疗伤丹缓解伤势,但仍是不停痛哼,卢自寒便脱手将他打晕了已往。

  卢自寒一人坐在巨石之上,仰头望天,惆怅万分,以往他在药谷,虽是同样忖量寒心仪,但那是他知道寒心仪在天阳宗,过得或许不是很好,可至少没有甚危险,只是自从归云殿一别后,卢自寒每日每夜不是在担忧寒心仪的安危,近年来的探询,总算是有了她的下落,可她身处之地,以他如今的修为是万不敢轻易突入的,这诸多的愁苦,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有莫常林这鬼医圣手在一旁照看调养,吴雅的伤势也好转得很快,这些日子,吴雅也算痊愈,莫常林便计划回谷阳村去了。

  要说在谷阳村中,吴老整日闷在屋中研究药理,院中便只剩下虚宇与寒心仪两个闲人,两人同是缄默沉静寡言之人,相处起来,时间短还好些,日子一长便也觉得无趣。

  白昼里寒心仪也就为二老做做饭,打理打理院子,稍有空闲,便坐在桌旁托腮沉思。而虚宇则多是在村中游走,会会淳朴的村民,看看始终看不腻的山水,倒一ㄇ不觉得沉闷。

  莫常林回到谷阳村后,倒是要热闹些,因为时常可以听见二老在屋中拌嘴了,不外,寒心仪却是只想着自己的心事,对于周遭一切都不甚在意。

  这日,莫常林难得来到院中透气,又见寒心仪坐在院中,脸上时而羞红,时而担忧,时而惆怅,时而纠结。这让莫常林不由想起卢自寒离开时的神态,他心下幽幽一叹,走过几步来到寒心仪身旁坐下,对她道:“婉儿女人,能否单独说上几句?”寒心仪回过神,低叹一声,转头看向莫常林道:“前辈乃是哥哥的爷爷,自然也就是清婉的尊长,能聆听尊长教诲,清婉求之不得。”她早已对卢自寒芳心所许,对于卢自寒认的这个爷爷,他自然也是要看成爷爷看的。

  两人进入寒心仪的屋内,莫常林看着寒心仪说道:“婉儿女人,你与自寒这般情深义重,真是让人羡慕。”寒心仪低头,双腮嫣红,虽不知莫常林是何意思,但只觉心下欣喜,不外她心中的苦楚也只有她自己知晓而已。

  而莫常林却是又突然叹息道:“只是你这般命运,可是苦了自寒那小子了。”寒心仪也是垂首低叹,直道天公不作美,她何尝不想平平淡淡的与卢自寒在陆家村那样山清水秀的地方缱绻一生。但奈何命运弄人,十年的疏散好不容易重逢,却没享受几天好日子,自己就落得这般生不如死的模样。

  莫常林接着道:“他与你这番寻找冰寒草和熔岩火莲,怕是吃了不少苦遇了不少危险吧?”寒心仪道:“是啊,频频险些丧命,当初便不应让他去了。”莫常林突然问道:“婉儿女人,你在乎他吗?”寒心仪绝不犹豫道:“愿为其死。”莫常林点颔首,道:“若是他为你而死呢?”寒心仪听了莫常林的话,想及当初在极北冰原地洞之中和天怒山的火山内发生的事情,马上觉得心中揪心无比,她看着莫常林茫漠然问道:“爷爷,你的意思?”莫常林道:“这冰寒草与熔岩火莲实是你们侥幸所得,都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可灵泉却差异于这两种灵药。灵泉其强大的功效险些媲美传说中的永生丹了,一旦有灵泉现世的消息,必为天下人所夺,到时隐世妙手齐出,竞相争夺,自寒想要为你夺得灵泉,怕是十死无生,到时自寒因你而死,你可会活得放心?更况且你的时日本不多。能否支撑到灵泉现世尚且难说,虽然我与师弟苦研解药,但收效甚微,所以我照旧希望你莫要报太大的希望。”

  寒心仪缄默沉静不言,脑海中想象着卢自寒倒在万千妙手的脚下,未闭的双眼仰望着天空中的一抹灵泉,这一切只是为了救治自己这残缺之躯,她马上心如刀绞泪如泉涌,嘤嘤哭泣起来。

  莫常林叹息一声,道:“我视自寒如自己的亲孙子,而你与自寒也是亲近之人,所以说这些话即是想你们都好了,希望你自己思量清楚。”莫常林见寒心仪哭的伤心,也是叹气不已,他本不是甚么绝情之人,但他更不想看着自己喜爱的孙子为情而死。他见寒心仪哭声久久不停歇,也不知怎么慰藉,便先行出了房门。

  哭了许久,寒心仪觉的双眼有些肿了,声音也便得有些嘶哑,但她心中已暗下决定,灵泉之事万不能见告卢自寒,等到卢自寒归来,她便讲明身份,与他一生相依相伴,过完自己人生最后一段快乐日子,然后悄然远离,孤苦赴死。盘算主意,寒心仪才觉心中霍然清朗,出了房门,发现已过一夜。

  日出破晓,卢自寒依旧坐于那颗巨石之上,却是一夜未眠。郑晓宇与顾滕云从打坐中醒来,见卢自寒斜望红日,愣愣入迷,不由心生叹息,多情自古多情魔。

  突然,卢自寒猛得从巨石上跃下,走到两人身旁,对郑晓宇道:“胖子,今日我们便启程前往极北冰原,去冰雪宫为你求一门修炼功法来。”郑晓宇满面欣喜,但随即又疑惑道:“不去寻清婉女人了吗?”卢自寒道:“等为你寻了功法再去。”郑晓宇不解,顾滕云却是担忧看向卢自寒道:“自寒,你……?”卢自寒摇摇头,道:“生于世行于世无愧在世,喜为情忧为情不悔此情。”顾滕云还想再说。却被卢自寒打断道:“顾年老美意,小弟心领,今日一别或许今生不见,望自珍重。”顾滕云叹息道:“珍重!慎重!”卢自寒洒脱一笑,与顾滕云挥手离别。

  走出老远,郑晓宇对卢自寒问道:“此去极北之地甚远,不传个消息回谷阳村吗?”卢自寒停下脚步,道:“照旧不要了。师叔他老人家喜好恬静,以往已是多般为我折腾,东奔西走的,屡遇危机,我心实在过意不去,而两位老爷子,有吴雅照料,安平静静那是美妙日子,岂能因我扰了,至于心仪女人,她伤重如斯,若我有能力还可资助一二,但灵泉无踪,我医法又不及二老,便只不要随我多受难了。”郑晓宇疑惑看向卢自寒,道:“我只说传个消息,以免他们担忧,怎到你口中却是生离死别似的。”卢自寒这才反映,他竟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他讪讪一笑,道:“此去不外一两月,就不必递消息回去了。”郑晓宇看向卢自寒,他总觉得卢自寒经过一夜后,总是有些怪怪的。

  却说顾滕云在眼见着卢自寒二人离去后,他便带着马清洋往山的另一面行去,行不多时,就见山坳中立着数十营帐,营帐周围有嗜血军巡视。顾滕云走入帐内,将马清洋丢在地上,屠千山迎上来道:“将军,情况如何?”顾滕云道:“皇宫中有些棘手,叛军已不成气候,等下你带这家伙去将叛军收拢,然后再作计议。”屠千山犹豫道:“灵丹药坊的南宫韩舞来了。”顾滕云皱眉道:“她来做甚?我与灵丹药坊的账已经算清,莫非他们想要赖账不成。”屠千山道:“不是,南宫韩舞此来并非代表灵丹药坊,而是想要在将军这里求几粒嗜血丹。”顾滕云道:“她拿来做甚?”屠千山摇头道:“属下不知。不外她态度坚决,已在营中等您数日了。”顾滕云道:“你去将她叫来吧!”屠千山应声离去。

  不多时,屠千山领着南宫韩舞走进营帐,然后就要退下去处置惩罚接收义军之事,顾滕云却是叫住他道:“你派人去一趟谷阳村,告诉虚宇前辈,就说自寒危急,让他速往临山城。”屠千山一惊,随即应道:“是!”

  部署完屠千山,顾滕云这才看向南宫韩舞道:“你求嗜血丹做甚,你要知道,嗜血丹可是我嗜血军之基础,怎可轻易予之他人。”南宫韩舞道:“小女子虽然知道,所以才特地上门来求。”顾滕云道:“当初我虽是从你灵丹药坊手中夺得嗜血丹丹方,却也被你灵丹药坊之人追杀险死,若非被人所救,只怕顾某早已身死,厥后我建设嗜血军,又是被你们威胁打压,甚至是谋害,使我嗜血军受创严重,其中脱手的莫不是有你身影,如今你有何颜面来与我讨要嗜血丹?”

  顾滕云猛拍桌案喝道:“况且,我已给了数十粒嗜血丹给你们灵丹药坊坊主,以了结此事,其时我便说过,若是你们还要纠缠,我不介意鱼死网破,你们坊主也是声声允许,怎得?以为我复天元帅是吃素的不成?”南宫韩舞道:“将军与灵丹药坊的恩怨,小女子自然是知晓的,但我本就是因受雇于灵丹药坊,才与将军为敌的,更况且,我的两个同伴也死在了那个小伙子手中。”顾滕云平静道:“他们不死,即是我死。”南宫韩舞声音放低,略带急切道:“将军,我并非是与你来争辩这些,我只是以小我私家的身份来请求你。”

  顾滕云看着她良久,才道:“我与你友爱浅薄,你有甚值得我给予你嗜血丹的?”南宫韩舞胸有成竹道:“若我有将军感兴趣的工具呢?”顾滕云皱眉道:“何物?”南宫韩舞道:“永生三法之一的道玄真经!”顾滕云惊起,道:“在那边?”南宫韩舞道:“符文圣地。”顾滕云平静坐下道:“符文圣地早在上次归云殿试炼大会之后变为绝地,进入其中之人从不见有人生还,况且,符文圣地已经被归云殿彻底掌握,又岂是那般好夺的。”南宫韩舞道:“若我知道宁静进入符文圣地的要领呢?”顾滕云眼前一亮,道:“我如何信你?”南宫韩舞道:“将军想成就帝皇位,赌上一赌又如何?”顾滕云道:“你只要嗜血丹?”南宫韩舞道:“若是有将军相助那就更好了。”顾滕云道:“容我思量思量。”

  却说屠千山领命之后,先是部署人前往谷阳村传信,这才领着马清洋前往天翔城外义军大营,此时因为伏浹及众多义军高层失踪,义军内已是骚乱不堪,加之城内蜚语传出,更是军心动摇。

  屠千山有马清洋为引,自是轻易入了义军帅帐,帅帐内,数名副将正在焦急商议对策,但因各执己词,一时也难有个定数。

  恰在此时,马清洋被屠千山提着而入,众人回首望来,俱觉讶然,更有甚者已是刀剑出鞘,剑拔弩张,屠千山见此,冷笑一声,颓然不惧的扔下马清洋,看向众人道:“伏浹已被帝国所擒,现我奉复天元帅顾将军之命前来收拢义军,若有反抗不从者,皆为我嗜血军之敌。”

  听屠千山之言,见马清洋之惨状,众将一时交首低语,不知作何应对。一副将见此,大步上前,不平喝道:“顾腾云早已叛离义军,且伏元帅被擒之事不外你片言之词,何以为信,我涂阳即是第一个不平。”屠千山冷笑,一挥手,身后追随的十数名嗜血军中走出一人,来到涂阳身前,长刀出鞘,涂阳尚自怒气,以为此人乃是虚张声势,手握剑柄,就要立时还击,哪想只觉眼前刀光一闪,就觉天旋地转,不及思考,已是天黑地暗,没了声息。

  无头人尸轰然砸落,其余众将尽皆畏惧退后,刀剑脱手,警惕不已。屠千山冷笑,看着众人道:“可另有异议?”

  众将畏首,相互审察,终是担忧自家性命,齐齐拜首道:“末将愿誓死追随复天元帅!”

  “很好,现令义军收拢军力,退后十里,伺机待命。”屠千山说完,看了眼地上脸若死灰的马清洋,刀光一现,瞬死就地。

  因为想通了心事的关系,寒心仪脸上渐有笑容,也不似以往那般整日坐在院中愁苦了,她这个样子倒是让院中沉闷的气氛少了些许。

  这日,寒心仪为众人做了丰盛的午餐,难得各人都坐在一张桌上用饭,便在此时,外面有人叩响院门,寒心仪欣喜跳起,道:“定是哥哥回来了。”几老笑笑,寒心仪自从沉闷中走出后,这样的事已发生数回了,竟管每次都是失望,可她却依然对敲门声充满期待。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名身披淡青色布袍的陌生人,光见其面容就有一股威严煞气,却是特受屠千山之命来与虚宇传信之人,名叫封刀,乃是屠千山手下之心腹。寒心仪失望又疑惑的看向他道:“请问你找谁?”封刀显然惊于寒心仪的美貌,愣愣的竟是忘了回覆。寒心仪皱眉,眉间煞气游动,喝道:“你是谁?”封刀闻声只觉背脊生寒,忙道:“请问谁是虚宇前辈?”

  听见门边消息的虚宇三人,正走过来,恰好听见这人之言,虚宇疑惑应道:“我即是。”封刀行了一礼,道:“前辈,小的封刀受屠将军之令特来给前辈传话,将军说若是不想自寒命陨,便速去百花山脉一趟。”

  虚宇还未答话,寒心仪猛然伸手拉住封刀的衣甲,喝道:“你说甚么?”封刀哆嗦道:“小的只是个传话的。”寒心仪脸色煞红,冷静脸道:“我让你再说一遍!”封刀哆嗦道:“若不想自寒命陨……啊!”

  封刀话还未说完,寒心仪手上用劲就将他推了出去,还好虚宇识趣得快,身形一闪到了封刀身后,手一托就托住士兵身体,然后将他轻轻的放在地上,问道:“你家大人是顾滕云?”封刀心有余悸,声音哆嗦道:“是……是。”虚宇点颔首道:“适才多有冒犯!”封刀忙道:“不敢!”虚宇道:“去吧!”封刀闻言,忙不迭的跑走了。

  虚宇回到院中,寒心仪已被扶着坐到院中石桌上,在她嘴角还残留着血迹。虚宇对莫常林问道:“莫老,她怎样了?”莫常林道:“急火攻心,煞气不稳。”虚宇道:“二老且照顾好她,我去百花山脉看看生了何事。”这时却见寒心仪猛然站起身,道:“我与你同去。”

  虚宇道:“可你身体……”寒心仪摇头道:“若今生不能再相见,早死晚死又有何区别?还不如拖着病痛残躯,纵然哪怕只能再见最后一面,也是心满意足的。”虚宇深明寒心仪心意,但若真的就这样让寒心仪同行,又实为不忍,因此虚宇也是叹息道:“即是如此,你何不信我能将自寒全然带回呢?”

  寒心仪谢谢道:“师叔实力,清婉自是放心,但你更了解自寒心意,当初他离去之时,我若讲明身份便不会有这诸多烦事,但哥哥以为我行踪不定,此次遇险怕也是因为听了他人之言,以为我身处险地,刚刚不听从顾年老相劝,执意前去,如此一来,虚宇独去,怕是说甚他也不会信了。”虚宇道:“那我便将他打晕带回。”寒心仪笑道:“师叔如今真有信心能够出其不意制住自寒吗?”虚宇缄默沉静,卢自寒虽然与他仍有差距,但已不是轻易可敌,但因卢自寒生长太过迅速。

  “看来只得依你了。”虚宇无奈叹息道。

  “谢谢师叔!”寒心仪面露甜甜笑容,为自己说服虚宇感应兴奋。

  一直听两人谈话的莫常林与吴老,这时插话道:“既然你们盘算主意,我这里有些疗伤丹药,药效好过灵丹药坊的数倍,你们便随身带着吧!”说着掏出几个瓷瓶递给虚宇,随后又递给寒心仪一个瓷瓶道:“你心意如此,我也就不多劝,这是用熔岩火莲与冰寒草炼制的丹药,虽不能治愈你体内的煞气,但可暂时压制,但我照旧要提醒你,万不行动用真元。”寒心仪轻嗯一声,谢谢收下。

  部署妥当,二人便不延误了,简朴收拾行装,离别二老便赶往临山城去了。因为寒心仪不能动用真元,而虚宇带着她一女子赶路又颇为不妥,况且此去临山城甚远,光靠真元,饶是虚宇也难以撑持,于是便在村中农家借了两匹好马。

  雷虎重伤逃离天翔城后,方觉自己太过失态,不外,最后那一击确实厉害,若不是他靠着本能躲开数尺,而是被直接击中的话,哪怕不赴汤蹈火也交接就地了。

  也就在松口气后,雷虎才想起马清洋来,不外区区一人类,念头刚起便抛之脑后,现在他所想的是尽快回到妖门,将此间事情尽早禀告给少主,究竟无论是柯千雄的泛起,那是发出最后一击的神秘人,都已经极大的威胁到妖门的计划了。

  服了疗伤丹,雷虎觉得气息顺了不少,借着夜色,化作巨虎穿行在密林间,不外两三日,雷虎就进入了百花山脉,这才重新化作人形往妖门赶去。

  雷虎身为妖门四大长老之首,又是衔命出外服务,如今受伤归来,自然是早有妖门门生禀告给了炎烈。

  炎烈此时正与陆承欣商议万血魔丹之事,近来万血魔丹的革新已有成效,因此,陆承欣提议炎烈近日可以重炼万血魔丹,炎烈也颇为心动,不外对于万血魔丹的副作用,炎烈依旧十分忌惮,至于解药之事,尚且没影,他亦不敢多盼。

  恰在此时,雷虎走进妖王殿,炎烈见着受伤不轻的雷虎,微皱眉头道:“雷虎,你怎弄成这般模样?”雷虎单膝跪地,道:“回报少主,天翔国泛起妙手,义军攻城恐怕不顺。”炎烈皱眉道:“你即是被那所谓的妙手所伤?”雷虎颔首道:“都怪我太过大意,才被偷袭所伤。”炎烈哼道:“纵然如此,你这般急切回来做甚?”雷虎道:“那二人实力强劲,恐威胁到我妖族。”炎烈不屑道:“区区人类,那及我千百年的修炼,如今道门不存,我妖族现世,人类如何反抗。”雷虎颔首道:“少主说的是,只是……”炎烈摆摆手道:“你莫要再多说,我与陆承欣另有要事,你且先退下养伤。”雷虎道:“是。”

  雷虎说完就要退下,陆承欣却是叫住他,递给了他一瓶疗伤丹,雷虎看了眼陆承欣,点颔首,收入怀中,这才退去。

  陆承欣转过身对炎烈道:“少主,如今人类强者辈出,万不行掉以轻心,依我之见照旧快些炼制出万血魔丹才好。”炎烈道:“你如此急切,是否心存异心?”陆承欣跪隧道:“属下怎敢?”炎烈哈哈笑道:“谅你也不敢,否则我上下妖族可饶不得你。”陆承欣跪地不言,一副惊骇模样。

  炎烈笑事后,沉吟良久,刚刚说道:“永生之路艰险曲折,若是畏首畏尾,终难得大道,我苦心经营,即是为了今日,也罢,就让我再信你一次,希望你莫要让我失望。”陆承欣道:“陆承欣肯定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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