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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劫之乱世归尘

第二十二回 乐家五兄

永生劫之乱世归尘 穆然诡念 10295 2019-07-01 18:16:54

  前方声音虽已渐淡,但却一直未曾消失,反而因为甬道狭窄,回声阵阵,乱人心魄,不外此时生后虫潮紧随,也顾不了前方是何物。因为卢自寒救郑晓宇延误片刻功夫,南宫逸云已领先数丈,起初他还计划带樊菁柔先走,不外樊菁柔又怎会同意,南宫逸云虽然气恼,但也不敢拿命赌一份恋爱。

  四人速度终究要快过虫群几分,行了数百丈,已与虫群有了十多丈的距离,但虫群似乎认定几人,始终锲而不舍。卢自寒等人已不知过了几个岔道,前方扰人心神的咚咚声已经消失,如此几人也算是稍松一口气。

  突然,前方地上躺了数道人影,几人跑近一看,地上五人皆是穿的天阳宗门生衣饰,几人望去,只看法上几人面部漆黑,犹如干尸,嘴巴大张,颈部有两个深洞,显然几人已经死去多时。樊菁柔哭喊了几声“师兄”,不外是空作哀泣,她还欲扑上去,却被卢自寒拦住,究竟身后虫群并未消失,可不能停下等死。

  樊菁柔这才想起危机未除,适才她不外是因为自己熟识的几位师兄惨死在此感应伤心,失了分寸。卢自寒却不是这般想,他刚刚清晰听到南宫逸云小声说了句“活该!”又往右手边通道望了几眼,这才一头扎进前方的通道。卢自寒因为修炼天九玄功的玄功,六识灵敏,方能听清南宫逸云细语,但他也不明右侧甬道有何差异,遂不敢冒险,只是对南宫逸云越发小心谨慎。

  “啊!”前方的南宫逸云惨叫声响起,不等卢自寒看清何人袭击了南宫逸云,一道黑影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朝卢自寒扑来。卢自寒本能闪身躲开,当黑影掠过面门是,刚刚看清是南宫逸云。卢自寒惊讶皱眉,骤然探手拉住南宫逸云,只听刺啦一声,衣服碎裂,巨大攻击力拽着卢自寒与其手中的郑晓宇往后倒退几步。卢自寒收回手,适才虽未接下南宫逸云,但也为他卸了几分力道。怀中郑晓宇不满道:”救他做甚?”卢自寒不理,放下郑晓宇,让他和樊菁柔先躲到一旁,他望着前方目不转睛。终于四人看清了前方袭击南宫逸云之人,只见此人头部除了一层皮肉,就只剩空洞洞的骷髅,赫然即是一具百年修为的僵尸。

  更让人奇怪的是僵尸身上的衣饰,居然是归云殿的长老衣饰,虽有破烂,但卢自寒一眼便已认出。

  正在这时,南宫逸云突然惊恐的看着僵尸道:“这是......”卢自寒侧头皱眉问他:“是甚么?”

  “是.....”南宫逸云正欲说出,但随即又突然醒悟,看着卢自寒道:“干你何事?”说完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但卢自寒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不行思议。

  卢自寒暗想,莫非归云殿在这符文圣地内有何秘密不成,他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否则樊天行为何会让樊菁柔等人随着南宫逸云等人进入符文圣地,而非自己单独进入,想肯定然不会只是为拉拢樊菁柔与南宫逸云,应该是更想要知道归云殿到底在符文圣地发现了甚么。

  如今卢自寒修为较之当初大有上进,但对这百年僵尸亦不敢小觑。樊菁柔三人不认识僵尸却也听闻过,知晓僵尸的厉害。南宫逸云受伤不轻,手扶墙壁惊恐望着毫无情感颠簸的僵尸,它一蹦一跳之间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这时几人才明白,那咚咚之声僵尸原本是移动发出的声音。

  僵尸闻到人的生气,马上速度加速,朝着当先的卢自寒冲来,而这时后方虫群也已距离几人不远,前后遇敌可谓是在劫难逃了。樊菁柔与郑晓宇大惊,本能觉得卢自寒身旁更为宁静,就连南宫逸云也拖着重伤之躯往卢自寒身边靠了靠。

  卢自寒挥手让几人停下脚步,转头估算蓝色虫子距离,直到距离四人另有约两丈左右,卢自寒蓦地大喝:“走!”说着提剑主动迎上跃在空中的僵尸,几人稍愣,拔腿从侧边绕过僵尸。僵尸身处空中基础无从躲避,更况且僵尸基础不懂躲避,卢自寒蓦地加速,立刻消失在僵尸眼前,再泛起时,已与僵尸齐高,他将满身真元凝聚右手,猛然一拳朝着僵尸的胸膛处砸去,僵尸怒吼一声,双手齐摆,如同两柄利刃挡在身前,卢自寒右手不停,只听哐当一声巨响,伴着咔嚓的骨折声,回荡整个通道,一人一尸被巨大的反震力,震得倒飞出去,卢自寒早有预料,倒飞之势刚起,左手捏住一张重力符,真元激活,身形蓦地下落,即将落地,卢自寒快速撤掉符印,强忍胸中紊乱真元,六腑剧痛,运转身法从僵尸下方穿过,往后逃去。

  僵尸砰然落地,又快速挺起,欲要再追,但虫潮已到,瞬息间将僵尸笼罩,僵尸不及挣扎,便被虫群撕裂吞入腹中。

  三人拔腿狂奔,慌不择路,蓝色的洪流距离四人却是越来越近,眼见洪流已然来到几人不足两米之处,只要稍有延缓,就要落入虫口,甚至距离近的虫子已经开始向着几人跳跃。最为惊骇的莫过于郑晓宇了,他被卢自寒夹在腋下,头朝后能够清晰的看清楚这种背泛蓝光,长有一尺的虫子,奔跑间六足用力,长满利齿的嘴大张,一副饥渴难耐的模样,将他吓得面无人色,汗如水流。

  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刻,前方传来扑通一声,像是有人跌倒,郑晓宇转头望去,只见跑在最前的南宫逸云扑倒在地。南宫逸云还未挣扎起身,樊菁柔也随着跌倒,卢自寒大惊,慌忙冲上前想要扶起樊菁柔,刚到樊菁柔身边,滔天巨力蓦地传来,卢自寒与郑晓宇身如灌铅,扑倒在地。

  卢自寒与郑晓宇往四周墙面望去,这才发现四人进了重力符阵,卢自寒赶忙取出三张轻身符来,给了郑晓宇和樊菁柔,三人用了符印,方觉重力减轻,不碍行走,但体内真元消耗甚剧。卢自寒三人起身,往虫潮望去,只见虫群停在几人三尺外,龇牙咧嘴,焦躁不安,彷如有一道无形屏帐,阻碍虫群,有少量跃过屏帐的虫子,被重力直接压得爆裂开来。卢自寒舒口气道:“看来,这些虫子虽是厉害,自己却无比脆弱。”郑晓宇与樊菁柔赞同颔首。

  虫群在阵外游离半响,刚刚退去,见到虫群离去,三人才算心安,转头见仍躺在地上的南宫逸云,樊菁柔问卢自寒:“哥哥,我们要不要管他?”郑晓宇抢言道:“这种漠不关心之人,管他做甚。”卢自寒摇摇头道:“那就不管吧!”南宫逸云被重力压迫,难受至极,心中已是忙乱不堪,又听卢自寒三人不管自己,马上着急叫道:“师叔!师叔!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卢自寒想起往日南宫衡对自己不薄,若是今日弃南宫逸云掉臂,恐负南宫衡往日恩惠,不由叹息一声,取了张轻身符予给了南宫逸云。南宫逸云站起身,瞪了眼郑晓宇,也不理会卢自寒二人,独自往通道深入。郑晓宇不满对卢自寒道:“瞧你救他做甚?”卢自寒笑笑不以为意,以南宫逸云的性格,他又怎会奢望他会谢谢自己。三人随着南宫逸云出了重力符阵,便就地休息,南宫逸云依旧隔得三人远远的,只是不时用眼光望向樊菁柔。

  郑晓宇坐到卢自寒身边,道:“还不知兄弟名讳?”卢自寒淡淡道:“卢自寒。”郑晓宇笑道:“我叫郑晓宇,师父给我取了个道号飞云。”卢自寒轻嗯一声,不多答话,郑晓宇却是兜不住话,见卢自寒不理,就自顾说道:“瞧你对符印如此熟悉,莫非你也学过?”卢自寒不知怎么回覆,便不做声,郑晓宇又道:“刚听你提起我师父的道号,莫非你真认识我师父?要真认识,可我为何没听师父提起过你?难道你符印也是跟我师父学的,如此我们岂不是师兄弟?看你这么厉害,我就叫你师兄吧!怎么样?不亏损吧!”卢自寒暗笑,真要算起来,郑晓宇可得称自己一声师叔,如今说要叫自己师兄,照旧一副亏损的样子。

  樊菁柔撇撇嘴不屑道:“我哥哥怎会有你这样的师弟,你一定是在瞎说。”郑晓宇不满道:“那他怎会符印?听我师父说这世上可就两人会符印之术。”樊菁柔道:“那不是另有另外一个吗?”郑晓宇道:“另外一个是我师父的师叔,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早不知云游到何方去了。”樊菁柔道:“说不定就遇到哥哥了呢?”郑晓宇激动道:“怎么可能?那我不是要叫他师叔?”樊菁柔拍手道:“好,好,就叫师叔。”郑晓宇面露尴尬,望向卢自寒,问道:“你莫非真是师叔祖门生?”卢自寒摇摇头,对两人道:“别闹了,赶忙休息,我们还没有脱离险境,两人唯唯应诺。

  几人不再言语,闭目养神,各自修炼恢复起体力来。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卢自寒觉得体内已无大碍,便即起身,因在墓道中,不能分辨白昼黑夜,所以卢自寒也不知此时是何时辰,越发不知进入圣地的其他人怎样。

  众人皆是修炼之人,体力恢复迅速,倒是真元一时半刻难以充盈,但此时身处险境,随时可能遭遇危机,不行久坐静心恢复,只得先寻出路。所以在稍作恢复后,几人又再次朝前摸索,因为有适才重力符的遭遇,卢自寒身上符印几无,所以这次郑晓宇走在卢自寒与樊菁柔之前,以便有事卢自寒实时脱手,虽然,南宫逸云已经走到最后,他又怎会宁愿做个探路先锋,即即是郑晓宇,也是卢自寒多番保证会实时救下他,他才同意走在最前探路。

  虽说是走在前面,不外,也只是与卢自寒有一步之隔,一旦进入符阵,卢自寒探手便可施救。郑晓宇神色紧张左右张望,双腿哆嗦,仅走几步就已汗流如注,樊菁柔撇嘴藐视道:“你怎这般胆小?”郑晓宇气道:“要不你走最前试试?”樊菁柔道:“走就走,我可不怕,我相信哥哥。”郑晓宇喜道:“好啊!你来!”说着就要让开身,卢自寒却是拉住想要使气上前的樊菁柔,对郑晓宇道:“快走吧!不会有事的。”郑晓宇心说卢自寒就会怜香惜玉,老是欺负他这老实人。但究竟卢自寒是几人中实力最高的,他可不敢和卢自寒杠上,否则丢下他不管他就有得受了。

  受了气的郑晓宇瞪了眼洋洋自得的樊菁柔,转身嘟囔道:“有事还不是我先着罪。”话音刚落,郑晓宇满身打了哆嗦,脚底如生了根般难以移动,卢自寒见郑晓宇状态有异,忙拦住樊菁柔,仔细审察郑晓宇,却见郑晓宇脚下青石瞬间酿成泥沼,随即郑晓宇开始迅速下沉,只是一个呼吸间,泥沼已到他膝盖。郑晓宇惊恐大叫,猛力挣扎,但是越挣扎越沉得快,幸亏卢自寒实时脱手,身后拉住郑晓宇衣角,猛然将他从泥沼中拔了出来。

  坐在地上的郑晓宇惊魂未定,大口喘息,卢自寒审察四周墙壁,果见四周刻满沼泽符印。卢自寒转头对樊菁柔道:“你们就在这里我进去看看,说着运转真气,顿觉身轻如燕,跃入沼泽阵,脚步轻点泥沼,向前滑去,徐徐消失于黑暗。樊菁柔紧张望着通道内,南宫逸云走到樊菁柔身边,对她道:“菁柔,我知道如何离开圣地,不如你跟我先行。”樊菁柔摇头道:“我要等哥哥。”南宫逸云道:“他又不知如何出去,难道你要陪他在这里困死吗?”樊菁柔不悦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南宫逸云气愤道:“你屡次因他拒绝我,莫非以为我是个好耐心之人,现在他不在,我看你如何反抗?”说着伸手抓向樊菁柔手腕,樊菁柔迅速拔剑,一剑刺向南宫逸云伸来之手。

  南宫逸云手掌通红,三指做钳状,反手捏住樊菁柔刺来剑刃,手上用劲,剑身如进熔炉,立刻通红,被南宫逸云轻轻扭作麻花。樊菁柔感受道剑身传来的灼热,又见剑已被废,赶忙撤手,左手出掌掩护退却,南宫逸云侧身躲过一掌,右手伸长想要拉住樊菁柔,樊菁柔大惊退避,险险躲开魔爪,南宫逸云眉头一皱,心知拖延不得,双手齐出,将樊菁柔逼得连连退却,若非南宫逸云只想擒住樊菁柔,才使樊菁柔有反抗躲闪之力,但究竟修为差距太深,几招过来,不外侥幸,樊菁柔心中焦急,脱手渐失方寸,最终被南宫逸云抓住时机,一掌击在樊菁柔侧颈,劲力不大,却足以将樊菁柔击晕。

  南宫逸云看着软倒在地的樊菁柔,冷哼一声,就要上前将其抱起,蓦地,南宫逸云身后袭来一支冰箭,冰箭指头粗细,速度极快,时机选择极为巧妙,趁着南宫逸云击晕樊菁柔后,心神松懈时脱手,可谓识趣极准。

  不用想也知冰箭出自何人之手,南宫逸云大为不悦,起初他还对郑晓宇有所预防,但见他懒懒散散靠在墙角,对这方之事视若无睹,南宫逸云以为他畏惧自己强大实力,便不再留心,不想对方这时脱手,着实激怒了南宫逸云。

  南宫逸云双手不停,继续弯腰抱起樊菁柔,冰箭准确射在南宫逸云背上,未等入体,体表真元一震,冰箭立即碎裂。南宫逸云嘴角勾起一丝不屑,转头对郑晓宇道:“时机选得是好,可惜实力太弱,不外今日时间紧迫,且饶你狗命。”本以为此番话出,郑晓宇定然惊恐求饶,或是瑟瑟发抖,南宫逸云心中早已为他判了死刑,但预料并未成真,只见郑晓宇脸挂轻松笑容,对南宫逸云之言浑不在意,此举在南宫逸云看来,无异于讥笑,他转身抬剑猛挥,剑气如虹射向郑晓宇,郑晓宇早有预料,慌忙闪身躲避。南宫逸云见郑晓宇躲开,就要再次脱手,突然后脊抽搐,他一惊,丢开左手樊菁柔,猛向侧面闪出丈许,接着轰隆一声巨响,甬道震动,南宫逸云惊骇转头,只见适才所站之地泛起一道深坑,卢自寒搂着樊菁柔站立在坑边,怒容满面望着自己。南宫逸云对卢自寒的实力早有忌惮,见卢自寒归来,他只恨恨盯了卢自寒一眼,闪身逃去。

  直到南宫逸云身形消失,卢自寒才松了口气,接着满身酸软倒在地上。郑晓宇走近问道:“你没事吧?”卢自寒摇摇头,他实在低估此沼泽阵,纵然真元殆尽,也未走到尽头,见事不行为,他刚刚撤回,却不想南宫逸云趁此时机伤害樊菁柔,若非他强力脱手,吓走南宫逸云,只怕三人都市遭他辣手。

  服用了几粒回复丹药,卢自寒运劲入体救醒樊菁柔,樊菁柔幽幽转醒,随即一跃而起,鞭腿扫出,打在卢自寒左肩,卢自寒全然未料樊菁柔会突然脱手,又真元枯竭满身乏力,受此一击,马上吃痛跌倒。

  听见闷哼声,樊菁柔方觉有异,细瞧之下,才现是地上躺着的事卢自寒,她惊呼作声,慌忙伏到卢自寒身边,道:“哥哥,我不知是你。”卢自寒揉着左肩,徐徐坐起身道:“无碍,你且到旁休息,我先调息片刻。”樊菁柔灵巧走到一旁,郑晓宇为她将了来龙去脉,樊菁柔更觉愧疚。

  服用回复丹药,又调息了片刻,卢自寒体内真元已基本恢复,他站起身,见樊菁柔扭捏站在身边,卢自寒笑道:“适才之事非是甚么大事,不必挂怀。”樊菁柔歉然道:“我还以为是那可恶的南宫逸云,所以才……”卢自寒打断道:“此事不外意外,我亦未怪责于你,至此莫要再论,当务之急照旧寻路出去为妙。”郑晓宇出言道:“此间甬道庞大,想自寻出路实在艰难。”卢自寒道:“符文圣地乃是试炼之地,并非绝地,如今虽被人改动,但定然有路可寻。此处泥沼符阵异于他处,符阵极长,说不定是另一处出口阻阵,锻炼门生真元雄厚与符文刻画,我们不妨穿过这符阵试试。”郑晓宇道:“那便试试吧!”卢自寒皱眉道:“不外此阵极长,以我的修为恐怕都难以掠过,且另有你二人,怕得轻身符辅助方可。”郑晓宇摇头道:“我虽学过符印制作,但修为尚浅,尚难制作符印,而师父临走也未赐予我甚保命符印,端是抠门得紧。”卢自寒道:“那你身上可有刻符笔及符纸。”郑晓宇道:“师父常有考量与教诲,倒也有随身带着这些物什。”说着拿出纸笔来,但看两人,又疑惑道:“虽有此物,但不会刻符也不外是空物。”卢自寒道:“我学过些日子,我来吧!你们注意四周,莫要让南宫逸云那厮再回来捣乱。”郑晓宇惊讶道:“你怎会刻符?”卢自寒道:“你何不问你师父去?”郑晓宇皱眉,他早知卢自寒与自己师父清心有所关联,如今看来怕是渊源甚深,他还想细问,但卢自寒已开始凝神调息,显然不想与他多论此事,郑晓宇无奈,只得与樊菁柔一起注意视察通道内消息去了。

  虚宇虽是教授了他符咒之术,但符印术法多在自身磨炼,纵然有些许窍门,也因他修为不够精深,未加教授。平日,卢自寒但有闲暇,也会精修绘符之术,但奈何绘符之术不仅考求资质悟性,还需自身体内磅礴真元支持,是以道门传人日渐凋零,也并非无所根由。

  轻身符虽是低级印符,但绘制亦为繁琐,他时常刻画,乐成几率尚不足三成,如今,郑晓宇所携符纸不外十数张,若不谨慎绘制,只怕纵然乐成少许,亦无大用,因此卢自寒闭目调息,努力追念往日乐成时的感受,以求少做浪费。

  半晌,卢自寒刚刚执起刻符笔,真元运至笔尖,此时真元柔和如墨汁,随笔在符纸上流动,卢自寒手速极快,眨眼间,卢自寒已绘制完成,提笔呼气,白色符纸渐变黄色,卢自寒紧张凝望,片刻,符纸黄色加深,突然,符纸无力自抖,黄符转黑,只听呲的一声轻响,符纸消失,绘符失败。

  卢自寒努力追念绘符历程中的疏漏,却是真元输出不够平稳,有所颠簸,他再次调息片刻,继续绘制,第二张同样失败,原因相同,如此绘制至第五张,符纸泛起旧黄,刚刚算是乐成,卢自寒大喜,他已找到绘制轻身符的感受,慌忙继续刻画,果不其然,如此接连四五张都乐成绘制,直到符纸耗光,也未再失手,他收好符印,又调息片刻,刚刚起身,叫过樊菁柔二人,从他们口中才知已过一个多时辰,而南宫逸云自从离开后倒是未再回来,想是自己先出圣地了。

  郑晓宇走过来问道:“绘制得怎样?”卢自寒掏出七八张轻身符道:“想必已经够用。”郑晓宇惊讶作声:“你竟绘制了这般多,确是强于我了。”樊菁柔喜道:“我早知哥哥这般厉害,说于你你还不信。”郑晓宇无语,心想这小丫头又怎知绘符的艰难。

  “好了,我们照旧快些走吧!”卢自寒打断二人,给了二人每人两张轻身符以分管真元消耗,待一人用了一张轻身符印,卢自寒这才一手拉着一人往泥沼阵中掠去。

  自付信阳逃脱后,火鹰一行沿路急追,但此时,圣地内的变故已经传到归云殿内,南宫复得知极为焦急,此事不仅危急自己儿子性命,更是有天阳宗一众门生的安危,因此他急招归云殿六位长老赶往符文圣地救援,以防万一,甚至请了南宫衡前往相助。火鹰等人在圣地内左弯右绕,终是没能再追上付信阳,火鹰气愤顿足,怒道:“可恶!”施毒男子道:“长老,圣地外门生传讯说归云殿太上长老以及六位长老亲至,您看我们是否先撤?”火鹰怒目瞪眼道:“你是说惧怕他们吗?”施毒男子哆嗦道:“小的并无此意。”火鹰道:“支援已到,多留无意。”男子道:“可天阳宗与归云殿那两个小家伙还没有干掉,我们此行岂不是功亏一篑,到时少宗主怪罪下来.....”另一人也道:“是啊!鹰长老,少宗主的脾气你也知晓,他若怪罪,我们只怕......”

  火鹰皱眉,心中思索着解决之法,突然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然后猛然转头,双手探出,擒住两人脖颈,微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两人立刻颈骨断裂,气绝身亡,两人至死都不明白,火鹰为何要杀掉自己二人。

  看着倒在地上化作一只蜥蜴一条大蛇的二人,火鹰面无心情,掌中蓄力,只见它双掌火红,快速的拍在两具尸体之上,浓烈的大火立刻将两具尸体包裹,然后徐徐化作灰烬。

  做完这一切,火鹰收回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然一掌打在自己胸口,一口鲜血如箭射出,他赶忙服下一粒疗伤丹药,这才踉跄着往试炼之地的秘密出口而去。

  另一面,南宫逸云凭据父亲南宫复所教离去路线快速的往符文圣地内奔去。这符文圣地内的门路庞大,又有种种符阵滋扰,不识门路的门生进入,通常需要数天方可寻到出路,而在进入之前,带队长老并不会见告离开圣地之法,为的就是让门生们自寻出路,到达锻炼门生的目的。

  而南宫复将出路告诉给南宫逸云,自然是为了南宫逸云可以在樊菁柔面前好好体现,但没想到,卢自寒横插一脚,又有妖族霍乱,更有诡异虫子肆掠,最重要的照旧那具身着归云殿衣饰的百年僵尸,其中种种,无不是在告诉南宫逸云,符文圣地内已变,需要快速离去,因此他才会在卢自寒去探路之时想要带走樊菁柔,没想却被郑晓宇滋扰,让自己想法落空。

  顺着父亲所说,南宫逸云在符文圣地内东拐西绕,小心的注意着周围消息,徐徐的他便发现了奇怪之处,原本凭据父亲南宫复所说,此路符阵较少,且威力不大,但自己一路走来,遇到不少符阵,还险些身死,更在几处岔路要道,明明自己走了对的路,却走着走着又差池了,这般怪异景象,让南宫逸云着实着急不已。

  也不知是南宫逸云运气太好,照旧妖族之人基础未料到这里另有一归云殿自己才知晓的出口,在经过一番折腾之后,他总算是狼狈的走出了符文圣地

  离开圣地,重见天日,感受着外面的清新空气,南宫逸云欣喜若狂,若获新生,他着急遽忙的就往道玄村而去,却是不想正好遇见南宫衡带长老到来,他慌忙上前参见,南宫衡皱眉问道:“怎只你一人?”南宫逸云心虚道:“我与付长老及师兄弟在圣地内走散,久寻无果,便先出了圣地期待。”南宫衡见南宫逸云眼神游离,知其有所隐瞒,立即冷哼一声,闪身进入圣地。

  符文圣地作为道门试炼之地,出口并非一处,但基本已被归云殿人探查清楚,因此南宫衡让几位长老扼守各个出口,并嘱咐但有非本宗之人出来,格杀勿论,他自己则仗着强横修为,穿梭于甬道各处。

  沼泽阵的距离比卢自寒想象中越发长,第一张符印因为蒙受太多真元磨损已经破坏,第二轮符印也已支持不住,此时卢自寒左手挎着郑晓宇,背上背着樊菁柔,脸色苍白,步履如飞,正极速掠过沼泽地,终于,就在卢自寒服下第三颗回复丹药时,卢自寒清晰感受穿过一道透明屏障,脚尖触感也从柔软变为坚实,他深吸口气,双足落在地上,感受着脚下传来的坚硬触感,卢自寒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将二人放在地上,吞服了剩余的两颗回复丹药,感受着体内散发的微弱药力,他不由心中苦笑,只道废这番劲能有所收获才是好的,否则若是折身而返,他可没这般力了。

  恰在卢自寒稍有松缓,却突听郑晓宇一声大喝:“是何人偷偷摸摸?”卢自寒警惕向甬道内望去,只见黑黑暗似有人影晃动,并伴着叮叮当当的声响。樊菁柔躲到卢自寒身边,小声道:“哥哥!”卢自寒轻拍柔夷,神情凝重。

  “哈哈,年老,想不到尽然另有人能走到此处,倒不知是哥儿几个的福气,照旧这些小家伙的不幸。”一道苍老戏谑之声由通道那头响起,伴着声音五道人影泛起在卢自寒三人身前。五人并排而行,当中一人身材魁梧,身高八尺,身穿泛白锦袍大衣,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鹤发束于身后,苍老脸上沟壑密布,左右手各提着一柄狼牙锤,叮当之声即是狼牙锤拖地摩擦发出的声响。

  在大汉左边有两人,一人持刀,苍老的脸颊露着一丝邪笑,竟是一副玩世不恭模样,另一人则是手持长剑,身形消瘦,面冷若霜,一看即是少言寡语之人。右面两人一人赤手空拳,是个高有七尺的秃顶老汉,满身肌肉虬结,膀大腰圆,面色红润,丝绝不显老态。另一人则是手执长鞭,面容白皙,似男非女,如若不知年龄,倒似二三十岁的女子。

  此五人乃是居住在道玄山北面的乐家五兄弟,中央为首的是老大乐启封,左侧依次为老三乐启云老五乐启林,右侧是老二乐启山,老四乐启雨。当年符文圣地现世,众多妙手涌入,乐家老祖即是其一,乐家老祖在圣地内九死一生,机缘巧合寻到此处,其时他已力竭,见四周无人,便在此恢复。

  不意接连有人力竭闯过泥沼阵,被乐家老祖所杀,依靠其死者身上钱物丹药,倒是发了一笔小财,尝到甜头的乐家老祖便常年蹲守在此。

  厥后乐家老祖才知这是一处较为偏僻的出口,索性就在这出口外建设了宅院,娶妻生子安了家室,并将此处建设成了修炼静室,教授乐家子弟蹲守此地的发达之道。只是厥后进入圣地中人渐少,乐家人才以这些不义之财经了商,此处也就作为乐家尊长隐修之地。

  对于这乐家,归云殿门生多数略有耳闻,究竟在这道玄山周围,乐家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家族了。卢自寒也曾听南宫衡提到过,不外他却不知眼前几人正是乐家老一辈五兄弟。

  原五兄弟也不至于都在此处,平常也就一两人守把在此,防止有人出了前方这沼泽阵,只是今日乃是归云殿的试炼大会,五兄弟这才齐聚在此,以防有人发现乐家的秘密。

  卢自寒见几人老态龙钟,不似清心火鹰等人那般自散发一股煞气,况且他们三人刚通过沼泽阵,气竭体虚,不宜争斗,遂上前一拜,敬重道:“几位前辈,我等是归云殿与天阳宗门生,试炼之时迷途行至此处,还望前辈见告出路,晚辈定谢谢不尽。”五人中,当属乐启云性子健谈,他见卢自寒彬彬有礼,不由笑道:“这倒是个知礼数的小家伙,只是可惜了。”卢自寒皱眉问道:“不知前辈此言何意?”乐启云笑道:“此去即是这圣地出口,不外老朽几人可不能放你们几个小娃子已往。”卢自寒暗自警惕,手捏唯一一张火龙符,轻声试探道:“不知前辈有何要求,不妨一提,晚辈但能做的,肯定竭尽全力。”乐启云脸色平静道:“不甚难事,不外是需要死人守口而已。”闻言,卢自寒心知劈面几人不愿留生路,虽不知缘由,但依旧暗使眼色让郑晓宇、樊菁柔二人小心。

  乐启封沉声道:“三弟少言,今日是归云殿试炼大会,唯恐迟则生变,照旧莫要延误得好。”乐启云闻言,颇有失望道:“难得有个说话的伴儿,倒是可惜了。”乐启封对五弟乐启林使了眼色,乐启林身形骤然消失,卢自寒神情一紧,仅剩真元注入火龙符,一道手臂粗细火龙立刻围绕三人身周。

  火龙刚现,随即砰然炸裂,接着剑光闪耀,乐启林身形飞退,脚下数点,卸去火龙传来的力道,紧接再次迫近,卢自寒手腕一抖,黑金短刀泛起手中,凝神迎上。两人脱手速度奇快,只听叮叮当当之声不停,但卢自寒究竟体虚,交手数合便有些体力不济,赶忙撤身退回。乐启云未想卢自寒有此身手,稍作停顿,手挽剑花,立时,甬道内如七月飘雪,雪花点点,孤风戚戚。

  卢自寒虽不知此招为何,但见其简朴朴实,声形不显,却杀机腾腾,他立刻收回短刀,左右手同时震字诀使出,击在郑晓宇、樊菁柔二人腹部,两人本全力戒备,不想卢自寒突然脱手,身形离地飞起,落后丈余。此时剑气已到,卢自寒心知自己已无力反抗,他慌忙祭出遁地符,以求躲过这一击,但究竟太过急遽,未能全部避开,身体还未全部融入地下,剑光已在卢自寒身上爆开,炸出团团血花,卢自寒惨叫一声,吐出数口鲜血,落入地下。

  剑光消失,地上坑坑洼洼间留着大片鲜血,此时郑晓宇、樊菁柔两人刚落地站稳,再见时,已没了卢自寒身影,只有满地狼藉和大片鲜血。樊菁柔悲泣叫道:“哥哥。”她泪眼婆娑,提剑就朝乐启林扑去,痛苦道:“你活该,天阳剑诀_耀日。”剑光如同红日初生,照耀万物,乐启林执剑随手一划,红日分为两半消散,樊菁柔吐血倒飞,郑晓宇赶忙上前接住。樊菁柔从郑晓宇怀中挣脱,再次使出天阳剑诀_夕阳,巨大太阳从顶砸下,带着灼热与劲风,乐启林退后三步,太阳砸在地上,轰隆一声巨响,灼出三尺来宽的坑洞,而樊菁柔则狼狈的趴在坑洞旁,却是连出两记坚决,真元不支,力竭倒地,手中长剑已掉落到了一旁,她头发散乱,趴在地上,任由眼泪湿透地面。

  乐启林漫步走到樊菁柔身边,长剑抬起,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看着徐徐落下的长剑,樊菁柔绝望的闭上眼,低声喃语道:“哥哥等我。”。郑晓宇眼望一切,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剑落下,然后等到屠刀降临,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恨自己实力低下,他不甘就此受死,他奋力朝着乐启林扑去,双臂张开,但还没靠近乐启林,就被一道鞭影抽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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