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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童年的阴谋

第三章 金像前的膜拜

治愈童年的阴谋 拾日拾味 3209 2019-06-05 19:54:50

  那人喝着工具走过来靠在他一旁的墙壁:“只剩七天了,还楞着做什么?赶忙起来啊,去把那些讨厌的人,统统解决掉啊,既然都要死了,不想赚回本吗?”

  常西演顾不上惊讶来人为什么知道自己只能活七天,而是问道:“什么讨厌的人,解决什么?”

  那人低笑一声答他:“自然是…那些从小欺负你的人啊,打骂你的村长老婆,隔邻抢你猪草的二宝,推你下水的春花,打翻你饭的老黄…那么多人,甚至是见你就咬的那条狗,他们不讨厌吗?”那人阴阳怪气地跟常西演叙述。

  常西演的回忆一下子被拉到了他的童年时光,曦光村,那个名字充满阳光和希望却收藏着他阴暗童年回忆的村子,那些不知道怎么活过来的日子又开始在他脑中排演…

  就在他陶醉回忆握紧拳头的时候,旁边靠着的男人突然坐到床上在他耳边低语一句:“另有那个给你希望又将你抛弃的…辛宝卿啊,你不想毁了她吗?”

  常西演唰一下转头瞪着那小我私家,起身挥着拳头就扑了已往,可是那人身手更快,在他扑已往之前一步跃起离开了床边,常西演起身下床要追已往,那人却哈哈大笑快步着走出房门离开了。

  而追到门口的常西演发现廊道除了比往常更阴暗之外,什么人都没有,气愤的他回过身嘭一下砸上了门。

  站在屋子里缄默沉静了几分钟,常西演疯了一样开始收拾行李,随意拿了几件衣服,唯一的银行卡和手机,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了,装进背包就跑出了门,走到街边站牌等车。

  老天似乎心疼了一下生命短暂的他,刚站半分钟,公交车就来了。

  这是他生命最后七天的第一天,也是第一次这么早来坐公交车,以往上班岑岭期,他总是比别人更早一点出门。

  所以他从不迟到,除了担忧迟到,他更想避开的是早岑岭那些“林黛玉”们,每一次上了公交车,看着一些猛如方世玉的上了年纪的人拼命拽着车门往里挤,岂论车厢还能不能上人,他们总有措施和力气挤上来。

  而上车之后,不外转瞬之间,一个个柔弱似黛玉;尊老爱幼是从古至今提倡的美德,常西演从不觉得让个座算什么,所以他见到需要让座的总是在第一时间起身让座。只是这些年,公交车上的所见所闻,让他直想摇头!

  常西演回忆起那一次,下班途中,忙了一天很累了,疲倦的他并没有获得一个座位,只能抓着扶手在车上摇晃。

  在中途站的时候,上来了一个老头,头发有些花白,个子不算矮,身体看上去也很结实,面泛红光双目炯炯有神。

  一上来就探头四处看,然而没有一个空座,老弱病残专座上也都坐着老人和带小孩儿的搭客,其他座位上的人似乎没有人让座的样子。

  那老头径直走向后面座位的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怀里抱着一个包,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嘴唇没有一丝红色,脸也是煞白,一只手捂着肚子,还时不时咬着自己的唇。

  那老头站到女孩儿身旁开口就喊:“起来让座,没看到宣传标语上写的尊老爱幼吗?”

  那女孩儿被吓了一跳,抱着包想站起来,可是看她那样子,站起来也很吃力,努力了频频,那女孩儿红着眼抬头对着老头说:

  “老人家,我,我肚子不舒服,我再休息一会儿让您坐好吗?”老头儿一听,立马凶神恶煞: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年纪轻轻的,就是缺少锻炼,就该起来站站。”

  那女孩儿不知所措,也不会辩解,抱着包预备起来让座,那老头见女人让座,脸上很是自得又满眼不屑。

  疲惫的常西演,从一开始看着那个女孩儿,就想起了特殊期的辛宝卿,真的是痛得死去活来那种,想必这个时候那女孩儿就算是坐着都已经很难受了,要是让她站起来,怕是痛晕已往都有可能。

  看着老头那副嘴脸,让常西演很气愤,以往的公交车上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是如果这老头哪怕没有这么理直气壮,或者找一个大男人让座,他也没这么生气。

  他在这座都市事情这几年,第一次很厌恶这个都市;疲惫不堪又气愤的常西演在摇晃的车厢里往后走,到了老头身边还算耐心地说:

  “老人家,这位女人一看就身体不舒服,您能坚持一下吗?我可以扶着您。”

  原来老头儿正自得,见有人帮腔,立马提高音量:

  “关你屁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尊老爱幼的原理你都不懂?再说我叫你让座儿了吗?滚一边儿去。”

  说完还用手推了一下常西演的肩膀,推得他差点摔倒。座位上的女孩儿觉得很委屈,眼睛红红的,想了想照旧拿着包要站起来,常西演一手按住那女孩儿肩膀坐下去:

  “你坐着。”然后抬头望着那老头:

  “我看你推我力气挺大?身体好得很,需要一个小女人给你让座吗?”

  这句话让老头的脸一红,又一阵青,开始用手推搡常西演:

  “*你*的小兔崽子,你什么狗*玩意儿?轮获得你多管闲事,看你就是外地来的装斯文的小*种,看上人家女人了是不是?你个狗*的**玩意儿...”

  老头嘴里脏话不停像机关枪一样,常西演气得拳头紧握,周边坐着站着的也没一小我私家出来说话,从小的教育告诉常西演不行以随便打人,况且对方照旧个有点年纪的,可是心里的怒火却像要爆炸一样。

  这时小女人后面睡着的一个男生被吵醒过来,看着前面的女孩儿要起身让座,又看看旁边站着的老头,揉揉眼站起来:“大爷,您上这儿坐。”

  到此,这场险些要打起来的让座,结束了,周边搭客的目光又撤回去看此外地方,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常西演的怒气也徐徐缓和下来,可是心里却突然觉得这座都市让他感应恶心。

  公交车又行了两站,车上的人开始多起来,此时座位都已经坐满,车厢里还站着不少人,放眼看去都是些精神状态不太好的上班族,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到了下一站时,上来了一个老太太,平常这个时段怕是很少有老年人,那老人一走上来,常西演和另外两个年轻人都主动起身让座,那老太太在离她最近的让座的年轻人哪儿站着,伸手按住那个年轻人笑着说:

  “没事儿没事儿,我两三个站就到了,你们这些年轻孩子上班怪辛苦的,我也没啥事儿,站一会儿就道到了,啊,你坐着吧。”

  那年轻人有点欠美意思,还要起身,那老太太就一直按着那年轻人不让他起来:

  “没事儿,孩子,你坐着,我一点儿不累。”那年轻人面带尴尬,只好乖乖坐着。常西演在这座都市呆了五六年,现在他都要离开了,第一次遇到这样善解人意的老人,真不知作何评价。

  常西演的站到了,背着包下了车;原来这个地方有一座寺庙,不外在山上,需要徒步上去,半小时就能到。

  早起进山上香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月朔十五,人不算太多,常西演是第一次来这座寺庙,在听了那个黑衣人的胡言乱语之后,心一直静不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时间就来了这里。

  天已经大亮,常西演在寺庙门口的香烛摊买了一把香,一进寺庙院子,一尊露天的巨大菩萨金像伫立在常西演的眼前,庄严肃穆,让人心生敬畏,他不知道这金像有多大,只是他站在金像的脚下,是那么的渺小。他也不知道这什么寺庙什么佛,因为他从来不信。

  常西演在金像前的香烛鼎中点燃了香,插进快满鼎的香灰中,香烟袅袅后的金像,却也是慈眉善目,常西演的心上似乎有泉水流过,似乎跳动了一下,可是当他把手抚上心口,那里仍旧是安平静静,感受不到跳动。

  常西演的脚步有些提不起来,一步一步挪到了金像的脚下,太阳刚刚升起,金像更佳闪耀,默默与金像对视良久,常西演双膝一弯,跪在了金像的脚下。

  阴暗的童年,社会的冷漠,得而又失的恋爱...在常西演脑中一一重复,那些不知从何升起的黑暗,开始笼罩常西演的脑和心。

  他闭上眼,不敢看金像,他不知道为什么眼中会有泪流出,他并不需要忏悔什么,他究竟是在忏悔脑中的黑暗念头照旧在忏悔他接下来也许会做的事,怕到时候没有时机忏悔,提前在这里忏悔一下。

  常西演在金像前跪了整整一上午,任阳光暴晒,金像依旧带着那拈花时的笑,看着眼前这个显得很弱小无助的孩子。

  周边有许许多多上香的香客,敬过香又来作揖膜拜,只是一上午,香客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常西演却一直没有动过,似乎天地间只剩下他与那座巨大的金像,一个在无声地哭诉,一个在慈笑着聆听。

  突然常西演像是发生了幻听:“孩子,去吧。”

  常西演张开眼抬头望着金像,金像依然慈笑待他,而他身旁站着一位穿僧袍的师父,正轻轻挥着竹枝扫帚在扫地,常西演有些茫然,偏头看向那位一脸温和的师父,那师父见他看过来,停下了挥扫的行动朝他笑笑:

  “从早晨见你上来,已经跪了一上午了,你想说的,你知晓,佛主定已知晓,不必再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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