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一次华延没有刻意走出病房,搂着小爱的脖子打电话给华顺,为的是让她听清楚,他永远不行能再骗她。
“爸,秦可……还在世吗?”
“华延,我看你现在是不想活了,你滚到哪里去了?还回不回公司当不妥你的首席执行官?你喜欢当穷光蛋老子不会拦你。”
“爸,我在美国,给小爱看病,小爱双目失明要做手术,我不行能留下她一小我私家,她照旧个孩子。”
“秦可死了,你也给我去死吧,你这头蠢驴,马上给老子滚回来……”
“爸,我要你把秦可放了。”
“华延,你这头蠢驴,你这个败家子,老子这辈子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扶不上墙的儿子……”
华顺恨不得把华延吃了,手机那头传来华顺一手拍桌子的响声,如雷鸣般令北爱不寒而栗,但他的亲生儿子的态度更强硬:“爸,我要你把秦可放了,否则,你再生一个儿子吧。”
“华延,你现在学会威胁你老子了?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以为离开老子你能飞起来?”
“小爱做了噩梦……她一定要见到秦可才气睡着……”
华延亲了亲北爱的额头,北爱小心翼翼地呼吸,唯恐让电话那头的华顺知道自己的存在。
“好,老子把他放了。”华顺冷笑着,“但是……我要打断他的腿,剪掉他的舌头,戳瞎他的眼睛,他才不会对我的公司造成威胁,黎北爱,你选一个……”
“爸,不要这样吓她,她照旧个孩子。”
“老子说真的,黎北爱,我知道你在我儿子怀里,你这个狐狸精,小小年纪不学好蛊惑我儿子,老子的公司早晚败在你手上,你快选一个,打断他的腿,剪掉他的舌头照旧戳瞎他的眼睛?哈哈哈……”
华延不再说什么,北爱似乎明白了华延为什么不说话,原来这对心狠手辣的父子放过一小我私家的条件是一样的,她适才真的以为他是她的华延年老哥。
在十几出头的年纪里,第一次听到一个男生说:“我喜欢你。”于是岂论他在说笑话,她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
可是他怎么可能是她的,他是华家的,他是华氏继续人,他身价不菲,他无可相比,他是唯一,唯一不属于她的风物。
“让他瞎了……”北爱思索良久,开口说道,抬起头一片黑暗,撞到华延的怀抱,日日夜夜枕着他的肩膀听着他的心跳。
有时候她会以为,她真的如他所说是他亲爱的小孩。
手术前,北爱又做了相同的噩梦,从血淋淋的梦里醒来满头是汗,梦见秦可酿成一副白骨架子像水一样倒在地上。
“北爱……”是做噩梦吗?北爱环视四周,听到秦可在叫自己,真的是秦可的声音,北爱惊得张开双臂,幸好抱住了华延。
“你是秦可,你在哪里?有鬼啊……你不是死了吗……”
北爱被秦可的声音吓得毛骨悚然,华延轻抚着北爱的后背,北爱紧紧握着华延的手,触碰到他戴着的戒指。
真的是他,她的华延年老哥,她的整个世界都变得牢固下来。
“我没有死,北爱,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华顺把你放出来了?”
“嗯,虽然我瞎了,但是……孩子,谢谢你,让我获得重生的时机。”
“可是你瞎了……就像我一样……”
北爱不由得又哭了,使劲捶打华延的胸膛:“瞎了就活不成了……秦可,你瞎了,我也瞎了……”
“小孩,你有我,你是不是把你的华延年老哥忘了?”华延紧紧捉住北爱的双手,北爱一口咬住华延的肩膀。
“小爱,不要闹,以后我养你,就算你瞎了我也养你。”
“可是秦可怎么办?”
华延听到小爱提秦可的名字,马上觉得心里塞塞的:“小爱,你是我的,我不许你在我面前再提秦可的名字,我和他不熟,没有义务养他,最多给他一百万,让他自生自灭,我只养你。”
北爱总算笑了,甜甜的小酒窝像花儿一样盛开在苍白的脸上:“华延年老哥,谢谢你,我觉得你偶尔很好人的,虽然你总是口是心非,但是……谢谢你这么照顾我。”
“大多数时候呢?你的意思是说我黑心吗?”
“我没有说。”
“你就是这么想的。”
“算了,我适才什么也没有说。””
“小孩,说你喜欢我。”
“我……能不能不说啊?”
“你不说,你做手术的时候我把你的牛奶喝了。”
“华延年老哥,你不能这样,你二十岁这么大了,不能和我抢牛奶。”
“小爱,你认可自己是个孩子了?”
“我不是小孩,我是小爱。”
“小爱,你的华延年老哥在手术室外等你,不用怕不要哭,天塌下来有我撑着。”
“华延哥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傻孩子,你问过了,我是你的华延年老哥,等你的眼睛恢复正常,我的戒指送给你,很帅的戒指,就像你的华延年老哥一样帅。”
“戒指是你和你女朋友的,你不缺我一小我私家喜欢,华延年老哥,谢谢你……”
“黎北爱,你给我听清楚,我是你的华延年老哥,你也是我的。”
“是这样吗?”北爱来不及问华延,被急遽推进了手术室。其实她真的很想睁开眼睛看看他,看看他变了一小我私家之后的清秀帅气模样。
她的华延年老哥回来了,就像初见一样,他说过会掩护好她的,从前现在以后都市掩护好她。
“华延年老哥,我喜欢你。”
所有人都听到了北爱的召唤,华延一小我私家站在手术室前,扶着墙握紧手中的钻石戒指,心像被刀割一样,一刀又一刀,他怕她不能在世出来他不能活下去,她怕迟了他就再也听不到她的话了。
可是他昨天想说,今天依然想说,明天照旧想说,他爱她。
……
没有回应。
似乎就这样过来很久很久,华延在手术室前站到双腿麻痹,扶着墙期盼着下一秒医生就会推着北爱出来。
下一秒,再下一秒……短暂几个小时漫长的期待望眼欲穿,一扇门离隔的两个世界。当全世界平静下来的时候,他以为她死了,以为自己也死了,怀疑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童话里的人人幸福快乐的天堂似乎不是这个场景,没有她的人间地狱。